冷清骄虽然跟着邢尚书,但是对于这个案情并不是很了解,听清欢一说,不过是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
“您的意思是说,假如在调查此案的过程中,会有什么线索或者进展,对那幕后之人不利,那人一定会利用邢尚书进行毁灭罪证,或者杀人灭口,就像上个案子一样,是不是?”
这话,虽说清欢也是这样想,但是从冷清骄的口中说出来,清欢却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仔细地去回想,方才心里恍然。
上次漠北俘虏一事,那扎一诺就曾经怀疑过,刑部里有人杀害孙石头,是有意替冷清骄开脱。面对刑部尚书的审问,她缄默不言,是不是,心有忌惮?
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拒绝邢尚书的审讯?
否则,万一招认了什么不该招认的线索,她就只有被灭口的死路一条。
清欢点点头:“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这些时日邢尚书接触的人,就有可能是幕后指使。”
清骄面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兴奋:“大姐放心,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盯紧了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邢尚书在刑部势力根深蒂固,里里外外都是他的耳目,你也一定要小心。”
冷清骄左右张望一眼,压低了声音:“这些时日,我趁着去天牢的机会,刻意接近原来的司狱。他最初对我很有戒心,对于孙石头的事情绝口不提。你说我要不要向着他透露实底儿?”
清欢略一沉吟。
“我对于此人不太了解,你要首先看透此人的人品,假如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就万不可交心。
再说,你首先要清楚,从他那里能否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即便是说了,不过是徒增暴露的风险,而没有益处。”
“我暗中偷偷查过孙石头被害那天的值班表,知道那个时间段负责巡逻的狱卒是谁。但是我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去审问。
我觉得,假如司狱愿意替孙石头伸冤的话最好,他一定能查清那日勾结外人,暗算孙石头的人是谁。”
冷清骄说的很有道理,想必他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清欢望着他满是欣赏:“你自己衡量着办。”
然后略一思忖,从袖子里摸出天机子给自己做的暴雨梨花筒,交给他。
“你与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随时都会有危险。你又没有功夫防身,这个暗器送给你,最好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冷清骄毫不客气,接过梨花筒,翻来覆去地看,觉得稀罕。
清欢交给他如何打开机关,如何操作,叮嘱了注意事项。
因为惦记云澈,与慕容麒草草地用过晚膳便立即回麒王府去了。
第二日。
于副将是个勤快人,起得挺早。是被尿憋醒的,昨晚睡觉前灌了一壶茶,憋了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迷迷瞪瞪地往茅厕走,一边走一边解裤子。
踹开多半人高的茅厕门,嘴也不闲着,呼呼地吹口哨,助兴。
刚开闸,听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于副将警惕性高,猛然一扭身:“谁?!”
半个人影也没有。
不过,一分心尿偏了!而且呲到了鞋面上。
喝酒洒一裆,呲尿尿湿鞋,放屁蹦出屎,擦腚抠破纸,这四桩事情于副将都认为是郁闷透顶的倒霉事。
他一边嘟囔着骂了一句,一边为了冲喜,挺挺肚子,在对面墙面上画了一个圈。
身后有“嗤嗤”的笑声,似乎还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