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绝对不可能答应将自家女儿嫁给一个欺君偷生的落魄死刑犯。
自己要不要泼她一头冷水?
免得她始终抱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想法,执迷不悟,误了一生。
可这孩子一向有主意,她会听吗?
清欢还未打定主意,冷相就找到她,将适才盘问冷清瑶的经过与她如实说了。
“一场虚惊而已,多亏了是自家姐妹,不会怪罪,这若是换成外人,肯定要有想法。”
清欢则懵了,冷相的话压根就没有听进耳朵里。
冷清瑶真的有孕了?
府上郎中行医多年,医术也是远近闻名的,不至于就连一个喜脉都诊断错误。
还是真的是自己上次给清瑶检查的时候,距离有点远,再加上没有憋尿,所以结果不够精确?
毕竟,自己没有好好看过她的脉象。
那也不对啊?
分明冷清瑶亲口承认的,说她的身孕有假,怎么一转眼,就改了口风呢?所以清欢还又将信将疑地问了一遍:“府上郎中确定她是真的有了身孕?”
“这个还能有假么?而且清瑶不至于未卜先知,与郎中串通好了吧?既然是个误会,那就是皆大欢喜。清瑶有孕,她这皓王府侧妃的位置坐得稳妥,对于你而言,也是一个助力。”
这话里话外,就是在告诫清欢,要有容人之量。
清欢有点想骂人了。
这是冷清瑶在反咬一口?
她身孕成真,自己成了无事生非。
该不会她真的突然有孕,所以有了依仗?若是果真如此,倒是好事了。不过她求救一事又从何说起?
“我去找清瑶说话!这金锁传信求救的是她,矢口否认的怎么也是她?”
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
“这身孕是假不了的。”冷相笃定地道,将冷清瑶的解释也与清欢说清楚:“一场误会,再说什么怕是伤了你们姐妹和气。”
清欢才不管什么和气不和气,冷清瑶性子好强逞能,若非是生死攸关,一点微末小事,怎么可能殚精竭虑地向着自己求助,让自己看她笑话?
她转身往外走。刚出门口,就遇到皓王,已经醒了酒,面上仍旧带着三分醉态,两人走了一个对面。
皓王说话一向温润有礼:“正要向着冷相大人与三弟辞行,今日醉酒失态,还请不要见怪。”
清欢脚步顿住:“这就要走了么?”
皓王点头:“清瑶有孕,身子怕累。我酒已经醒了大半,就先行回去了。”
当着皓王的面,清欢也不好多言,只能忍了,与冷相一同将皓王送出相府,冷清瑶已经在府外马车上候着。见她送出来,也不过是撩开车帘客气两句,车也未下,便与皓王一同走了。
清欢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自己好心相助,处处为她着想,没想到她竟然摆了自己一道,让自己在父亲面前落个里外不是人。
她是真的有孕也好,假孕也罢,日后与自己没有什么瓜葛。就算是她跪在自己脚底下央求,自己也绝对不再插手多管。
冷相寿宴之后,冷清瑶在上京住了两日,就被皓王府再次送回了南湖别苑,继续养胎。
清欢又去过一趟轩王府,时隔五六日,轩王全都安然无恙,头疾并未发作。
大家都以为,许是不药而愈了。
算算云澈进宫已经陪了老爷子十来天,怕他玩得心野了,又收不回心思,清欢便进宫将他接了回来。
云澈通过这些时日的不懈努力,跟老爷子结下了点梁子,老爷子气哼哼地满脸嫌弃:“走吧,走吧,回去祸害你的爹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