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尚且诊断不出病因,自己也瞧不出来啊。
而且,自己巴不得能送这鲁大人一程呢。
她不过是略一思忖:“救他的办法我没有,杀他的法子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办法?你要知道父皇现在还不想要他的性命,而且还想借此扣押住谙达王子作为人质,免得漠北轻举妄动。假如我们杀了鲁大人,父皇知道了,怕是要怪罪。”
清欢娇俏一笑:“你怎么就这么实诚,杀人非要自己下手么?难道不能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慕容麒望着她一脸的狡黠,顿时心领神会:“你想借谙达王子的手?”
清欢慧黠地眨眨眼睛:“只要漠北沉不住气,对着鲁大人下手,那么,我们是不是就能抓住谙达王子的把柄,然后将他扣押在长安作为人质?这一招,叫做引蛇出洞。”
慕容麒愣了愣,酸丢丢地道:“难怪父皇喜欢你,不喜欢我,原来,你跟他才是一家人。”
自己这样老实的孩子,铁定就是捡来的。
清欢一记白眼丢过去:“这也是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而且这部棋特别悬。你需要保护好鲁大人的安全,不能让漠北人真的将他灭口了。否则万一对方是个不怕死的,杀了人再反咬一口,赖在长安的身上,岂不偷鸡不成蚀把米?”
事实的确如此,只要棋差一招,就满盘皆输。
两人又合计了半晌,觉得这个法子的确可行,就分头行动。
清欢第二天就提着药箱,坐上马车,慢慢悠悠地去了太医署。
太医署设在东街,皇宫之外。但是这些太医经常轮流入宫中太医院值守,替主子看病,当初在御药房里,没少跟清欢打交道,见天防贼一般防着她。
一进去基本都是熟人,见到她来,众星捧月一般就迎了上去。不管心里是服的,还是不服的,奉承话都一大堆。反正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娘娘,能抢了自己的风头,抢不了自己的饭碗。
冷清欢进了鲁大人养病的房间。
熟人相见,更亲。
望着病榻上半死不活的鲁大人,清欢忍不住就啧啧连声:“前几天还活蹦乱跳,拿枪指着我威风凛凛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半身不遂的老头子都比你强,人家好歹跟前还有孝子贤孙的伺候着呢。你瞧瞧你啊,这是图的啥,混得再威风,等你两脚一蹬,连个给你扛树枝的人都没有。”
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一句比一句损。御医们觉得,就算是躺进棺材里的死人,听了这话,一怒之下都能掀开棺材盖坐起来,跟她对骂。
可怜鲁大人啊,原本就口歪眼斜,哈喇子不断,被她气得胸膛起伏,偏生又不能还嘴,两三次白眼上翻,眼瞅着那样儿,一口气上不来,都能立即蹬腿了。
损完了,一请脉,清欢还是嘴巴不饶人:“你瞧瞧你,这么大的气性,难怪会中风呢,脉搏跳得这么快,诊病都难。算了,我还是抽点血化验一下吧。”
打开药箱,直接就拿出一支大号针筒,胳膊上招呼着,抽出满满一管的血来。
目测,这个鲁大人还没有完全糊涂,最起码,冷清欢气他的话都听懂了,抽血的时候,他也气得胳膊直哆嗦,还要两人摁着。
清欢抽血还真不是单纯为了气他,化验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打开戒子CT扫描与核磁共振,也没有找到他头部有什么淤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