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嘿嘿”一笑:“不是还有你嘛,虽说没有美人计的资本,好歹还有苦肉计呢。把你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匀点给父皇,别可着我一个人摧残。”
说话的功夫,沈临风一行人就赶到了,直接将这间天牢当成了审讯室。
沈临风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尤其是见到搁在牢房门口的那两个硬的能砸死人的高粱面窝窝,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心疼得鼻子里发酸。
冷清欢躺在床上,一副被饿得有气无力的模样,就连说话,都好像吊着最后一口气儿,断断续续。
“麒王妃,对不住,得罪了。皇上命我等前来审案,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冷清欢点头,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脸的戏:“辛苦几位大人为我洗清罪责,本王妃感激不尽。”
客套完了,几个大理寺,内务府的人齐刷刷地后退一步,朝着沈临风一抬手:“沈世子,请吧。”
一群的老狐狸。
沈临风也不谦虚,向前一步,就站到冷清欢的跟前:“对于此事,表嫂可有什么线索?”
冷清欢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饿,没有力气说话。”
沈临风早就瞧着自家姑母和表嫂可怜了,当即一本正经地道:“建议先让犯人吃点东西,大家没有意见吧?”
谁敢有意见?虽说现在是在天牢里,但是从皇帝特意将沈临风派过来,就看出门道了,这是家务事,不掺和。
当即,沈临风掏腰包,命狱卒赶紧就近的酒楼打包几个菜,往冷清欢跟前一搁,冷清欢跟惠妃二人风扫残云一般,甩开腮帮子吃得狼吞虎咽。
等到二人吃饱喝足,擦干净了嘴巴,沈临风这才尽职尽责地又问了一句:“表嫂可有话辩解?现在的局势对您很不利。”
冷清欢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看我这狼吞虎咽的样儿,都饿了好几天了,像是刚啃完骨头的样吗?你瞧这些骨头上面连点肉渣都没有,还不知道在土堆里埋了多久呢。我要是好这口,放着天牢里这些新鲜热乎的人不吃,跑去坟地里扒野味,有那么傻么?”
傻不傻,那要证据说话啊,我们说了不算。
沈临风再次开口:“昨夜里你们可见到过有形迹可疑的人出入你们牢房?”
冷清欢摇头:“除了老鼠,没有别的。”
沈临风有点为难:“总不能是老鼠干的吧?”
冷清欢深以为然:“说不准。若是人干的,干脆整副大点的多有震撼力。这些零零碎碎的小指头,老鼠完全可以拖拽进来。”
“可这半截狸猫的尸体呢?总不会是老鼠造反,把猫吃了吧?”
参与审讯的官员瞧着这位不着调的麒王妃,都忍不住插嘴打趣。审讯的气氛相当和谐融洽,就差几盏茶,两把瓜子了。
冷清欢耸耸肩:“当然不是,综合外面的血迹,可以确定就是人为。这个天牢夜间内部巡逻是每隔半个时辰一次,也就是说,昨夜里至少有七八拨人经过我们的牢房门口。黑灯瞎火的夹带点私货,别人也看不出来。
但是,若是动手早的话血迹滴在地上,难免被后来巡逻的狱卒踩踏。既然可以循着血迹找到我这里,说明,下手的人,至少应当是最后三班巡逻狱卒。栽赃的人就在其中。”
这个推测倒是与沈临风所猜想的不谋而合。他立即命牢头将负责后半夜巡逻的狱卒全都叫过来,逐个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