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适才御医说,清琅暂时胎像不稳,随时可能会有滑胎的危险。所以,暂时就让清琅住在宫里养胎吧,等过两月,略微稳当一些,再让她回去麒王府。”
谁料慕容麒竟然摇摇头:“母妃每天已经很是操劳,就不让清琅在此打扰你了。儿臣这就带着清琅回王府,会严格按照太医的叮嘱,让清琅好生养胎。”
他态度转变得这样快,惠妃有些惊讶,心里直犯嘀咕,唯恐他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冷清琅带回王府之后,背地里做什么手脚。
她狐疑地望了慕容麒两眼,耐人寻味地道:“你马上就要当爹了,到时候你就知道,骨肉相连,这孩子还是自己亲生的好,是别人的取代不了的。你可不要一时冲动,为了讨好谁,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来。”
慕容麒立即听出了惠妃的弦外之音,也未分辩,点头道:“那儿臣就不耽搁,早点回去了,一定照顾好清欢与清琅,让母妃早日心愿得偿。”
惠妃也不想再多说,点点头,命人叫来冷清琅,让她跟着慕容麒回府。
冷清琅望着慕容麒,心里还有一点后怕。一想起今日他那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就觉得心惊胆战。唯恐自己回府,就是入了虎穴。
惠妃一语双关地道:“安心地跟着麒儿回府去吧,我这就去回禀皇上与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会派遣一个御医过府去帮你调理身子,也一定会照顾好你。”
冷清琅这才勉强安心,有惠妃娘娘的人在跟前守着,慕容麒就算是再狠心,也会有所忌惮的。
这才欢喜地跟在慕容麒后面,出宫去了。
慕容麒一路之上都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就连凌厉的眉峰,深沉的眸子,翕张的鼻翼,削薄的唇间,都是隐忍的怒气。
冷清琅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慕容麒是否是回心转意了,偷偷瞧他的脸色,黑沉得乌云密布,可是又不像今日在相府里那样浑身戾气,冷酷无情。
“王爷。”她试探着叫了他一声,想缓和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气氛。
“闭嘴。”
慕容麒的声音不大,却冰冷的没有丁点的温度,带着沉沉的威压,然后一字一顿。
“从今日起,最好不要在本王的面前出现,不要在清欢的面前胡说八道一个字。否则,本王可不保证,我还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耐心。麒王府里,也有意外。”
这不仅是拒人千里的冰冷,厌憎,还有威胁。
冷清琅识相地闭了嘴,紧紧地攥紧了裙带,恶毒地紧盯着慕容麒伟岸英挺的身影,狠狠地咬了咬牙根。
这原本是慕容麒面对冷清欢时才有的态度。
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终究是被冷清欢全都夺走了,一点不剩。
回到麒王府,慕容麒仍旧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下人:“送你们侧妃回紫藤小筑休息。”
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书房,看也不看冷清琅一眼。
直到天色将近日暮,府中下人前来回禀,说齐景云求见。
慕容麒握着笔的手一顿,头也不抬:“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齐景云人已经到了门口,将手里拎着的两只血淋漓的野兔丢给了负责通禀的侍卫。
“赏给你们打牙祭。”
侍卫知道这位爷最是平易近人,接过来,谢过赏,就退了下去。
慕容麒手中挥毫泼墨,手腕一扬,抬起笔来。雪白的宣纸上,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的一个“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