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能到哪里去呢?
王府,未归。相府,也没有回。
他找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依旧一无所获。六神无主,慌得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
冷清鹤听闻了事情经过,也追出相府,派遣了人手帮着一块找。
他无法指责慕容麒,毕竟,冷清琅原本就是慕容麒的侧妃,即便是有了他的骨肉,作为正室,按照礼教标榜,冷清欢非但不能生气,不是还应当强颜欢笑吗?
有下人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有消息了,有个车夫说,大小姐今日雇了他的马车出城去了。原本说好是要进山,谁知道半路之上,好像是遇到了熟人,急匆匆地停下马车,然后丢下银子,就慌里慌张地走了。”
“出城?哪个方向?”
“出了西城门就离开了。”
慕容麒眼前一亮:“我知道她去了哪里了!备马!即刻出城!”
山庄!一定是自己去山庄散心去了。
话音刚落,一相府侍卫急匆匆地打马过来,跪倒在地:“启禀王爷,惠妃娘娘驾临,请您立即回相府。”
惠妃出宫了?
慕容麒心里一沉,定然是知道了冷清琅有孕的消息。
自己只顾担心清欢,怎么就忘了,这冷清琅如何会心甘情愿地打掉胎儿,被自己休弃?她竟然直接搬来了惠妃做救兵。
慕容麒深吸一口气:“告诉惠妃娘娘知道,本王现在有要紧之事,请她先行回宫,稍晚一点,自然会进宫觐见。”
下人有点为难,抬脸瞅了一眼冷清鹤。
冷清鹤只能劝道:“你先回去吧,清欢心思通透,一会儿想通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我等不及!”慕容麒紧咬着牙根,斩钉截铁:“必须现在就要向着她解释清楚,求她原谅。”
转身从那侍卫手中抢过马缰,翻身上马,立即一拍马背,不管不顾地绝尘而去。
冷清鹤只能轻叹一口气,解释清楚?木已成舟,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他吩咐那侍卫:“你回府切记不可说见到了王爷,就说没有找到,记住没有?”
侍卫颔首领命。
慕容麒直接打马出城,去了山里的庄子。
守在山庄里的夫妇听到马蹄声,立即迎出来,有些诧异。
“王妃适才是不是过来了?”
妇人一怔,然后摇头:“没有啊,并未见到王妃娘娘。”
慕容麒不由心一沉:“没来?”
妇人摇头:“没有。我们一直就待在院子里,哪里也没有去,若是王妃娘娘来了,一定知道。”
怎么会呢?
慕容麒颓然地四顾张望,她出了城,分明就是要进山的,究竟能去哪儿呢?立即调转马头,打马回城。
冷清欢出了相府,同样也是茫然四顾,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想寻一处清净的地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什么人也不想见。
她望着秋阳沐浴之下的喧嚣长街,突然想起了山里的那处庄子,立即毫不犹豫地找了一辆马车。
府上的马车她不想坐,一想起冷清琅与慕容麒竟然就在自己的马车里缠绵恩爱,就有作呕的冲动,只想一把火将那马车烧个干净。
别人看来理所应当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却是背叛与辜负。
她与慕容麒真正在一起尚且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算是新婚燕尔。他竟然就移情别恋了吗?当初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全都不作数?
都说,男人是把情与欲分开的,即便是不喜欢的女人也能轻而易举地调动他们身体里躁动的荷尔蒙,并且,他们理直气壮地认为,这不是背叛。因为,这并不妨碍他们深爱着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