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脑洞怎么这么大呢?
冷清欢知道,这就是慕容麒心里的一个结儿,自己身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太多,难免令他起疑。这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其实就是在旁敲侧击地试探自己呢。
可她一时间还没有想好,究竟如何跟慕容麒坦白。若是实话实说,慕容麒会不会将自己当做怪物?与自己有了隔阂?
她略一犹豫,委婉道:“其实,我身上的确有一样宝贝,就像是镇元大仙的袖里乾坤一般,一个小小的道服袖子,就几乎能容纳得下天地万物。
不过,我的宝贝就只是一个可以缩小药物体积的药箱,也只能装得下几样常用药材,能取出来的东西,都是我提前搁在里面的。
就比如,一团拳头大小的棉花,我们可以将它缩小到鸡蛋大小,再使劲压缩,还可能如鹌鹑蛋一般,甚至更小,小成豆粒。就是这样的道理。
我将提前治好的药压缩成很小,就可以随身携带,随用随取,哪有什么鬼神一说?你怎么也这样愚昧了?”
她已经尽量解释得浅显易懂,慕容麒将信将疑:“那你确定将来不会离开我么?”
冷清欢不由哑然失笑:“你若是对我好,我为什么要走?怎么一觉醒来,这么多愁善感?莫非做噩梦了不成?”
慕容麒握起她的手,在脸上摩挲着,一夜疯长的胡茬扎得冷清欢手心发痒。
“因为,我想找个机会,跟右相说一声,与清琅和离一事。万一你再走了,我岂不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
冷清欢又“噗嗤”一笑:“那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留着锅里的?不怕馊了?”
“反正你先答应我,不会离开我。”
“你想好了?”冷清欢一本正经。
“当然,男儿贵在言而有信,这是本王对于的承诺。”
冷清欢心里暖意荡漾,轻轻地“嗯”了一声:“再过几日吧,等四姨娘的事情告一段落。这些日子,父亲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慕容麒“吭哧”了半天:“假如,冷清琅不愿意离开王府,或许会不依不饶,说出什么话来。清欢,到时候你愿意相信我吗?”
冷清欢佯装思忖片刻,一本正经地道:“到时候,你能拿出当初与我和离时一半的狠劲儿与决心来,我就相信。想当初,你哪是想和离,纯粹就是直接打算续弦啊。”
慕容麒无奈地叹口气,抬手揉她的脑袋:“都说了,不许翻旧账。那时候你我是半斤八两。”
那后来又是怎么中了彼此的毒呢?
冷清欢自己也分不清,最初的那一次感动,究竟来源于什么时候。
就好像,两个人,磕磕绊绊,走着走着,就融合进了彼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四姨娘的丧事操办得极简单,停灵两日之后,便立即下葬了。
冷清欢与慕容麒一块来接清画去王府小住。
薛姨娘低垂着头送出来,不再像前些时日那样意气风发,脸上显而易见的有些颓丧。
清画冷冷地紧盯着她,目光里满是怨恨。
冷相经过这两日,情绪已经缓和过来,听说慕容麒也来了,就亲自出来招待。
他出来是有私心的,冷清琅跟他提起被冷落一事,哭哭啼啼,诉说着冷清欢挑拨离间,不择手段,央求他在慕容麒面前求个情。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更何况,他一直固执地偏向于自己这个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