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相一听,这还了得,小小年纪,竟然就如此心狠手辣,对着玩伴下此毒手。青着脸上前,朝着冷清骄就是一记窝心脚。
“你个逆子,是要造反么?”
冷清骄被他这一脚踹出去一丈远,跌坐在地上,紧捂着心口,仍旧倔强地仰着脖子,满脸的恨意:“是他,是他先骂我的!他骂我娘是毒妇!”
冷相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因为两句口舌之争,你竟然就要取人性命!”
“区区一个下人,不听教训就要死!这样他们才会对我毕恭毕敬,不敢欺负我!”
冷相有点难以置信:“为父让你读圣贤之书,你就学了这个吗?这都是谁教你的?”
教书先生吓得慌忙否认:“老夫一直谨遵相爷之意,可万不敢说出这样阴狠暴戾的话。”
冷清骄欲言又止:“没人跟我说。”
冷相伸手指点着他,气得身子直抖:“子不教父之过,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疏于管教,竟然让你养成这样残忍毒辣的性情。今儿我若是不打死你,怎么对得起陈管事对我相府的忠心耿耿?来人呐,取棍棒来!”
没人敢拦着,毕竟,这可不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这小公子下手也真的太狠了。
有下人取来了棍棒,比上次教训冷清欢的那根还要狠,冷相正在气头上,握在手里,朝着冷清骄劈头盖脸就打。
冷清骄最初还特别有种,嘴里一直嚷:“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没人疼,没人管,还不如死了好!”
几棍子下去,挨不住,跪倒在了地上,疼得吱哇乱叫,口气就没有那么硬了。
“娘啊,救救我啊,爹爹要打死我!”
这冷清骄是冷相最偏心的一个孩子,所以才惯得无法无天,几棍子下去,消了气,自己也就心疼了。手抬得高高的,落下来就轻飘飘的。
陈管事见冷相给了自己交代,自己夫妻日后还要在府上做事,只能忍气吞声上前,握住了冷相的胳膊。
“算了,老爷,孩子还小,不懂事。”
冷相是雷声大,雨点小:“玉不琢不成器,这孩子必须要管,不用拦着我,今儿我非得打死他。”
冷清鹤瞧着也不忍心,上前拦着:“弟弟不懂事,让他知错就改就行。清骄,还不快点向着父亲赔罪认错?”
这里一团乱,冷清欢无意间,就瞧见了地上的一样东西——一块帕子。
正是适才冷清骄用来捂住陈家小子口鼻所用的帕子。
冷清骄顺手丢在了一旁,谁也没有注意。而冷清欢心里却是一沉,眯起了眸子。
因为,那块帕子是打湿的。
打湿了的帕子更容易令人窒息,丝毫透不过气来。
偶然还有有意?
清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如何会懂得这些?还有适才他振振有词地说的那番话,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挑唆?
她紧蹙着眉头,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很害怕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带坏冷清骄,甚至是利用金氏一事大做文章,令冷清骄痛恨自己与冷清鹤,所以才会换掉原来的西席先生,与陪读的金家两位孙少爷。
是谁?
她往慕容麒跟前凑了凑,指着那块帕子,小声道:“这帕子是打湿的。”
对于相府的家务事一直袖手旁观的慕容麒扭脸定睛瞧了一眼,也紧皱了眉头。
冷清欢想,他应当也猜测到了,继续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他,否则他一个孩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