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很懂得得寸进尺,而且分寸掌握得刚刚好。连夜里同床共枕,他的手也逐渐变得不老实起来。就像是馋嘴的小孩子,怀里抱了一块糖,忍不住就舔一口,心满意足地眯上眼睛,回味无穷。
逐渐,嘴巴里甜味淡了一点,就小心翼翼地再咬一口,舍不得又抵挡不了诱惑。
哪一天,才能真正过把瘾呢?
慕容麒受伤的风声虽然没有传进宫里去,但是好些日子没去军营,也不露面,齐景云与沈临风就有些奇怪,抱着酒坛子登门。
“只知道表哥闷不吭声地就要当爹了,如何不知道,这男人还要坐月子?”
齐景云油嘴滑舌地调侃,围着他啧啧连声:“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孵出来么?”
慕容麒一脸黑线:“把酒留下,你可以走了。”
冷清欢笑眯眯地亲自捧过来一盆油腻的鸡汤,往麒王爷面前一墩:“喝吧,不够还有。”
慕容麒眼巴巴地盯着别人面前的酒坛子,一脸的哀怨。
冷清欢撸胳膊挽袖子,扯着沈临风二人比赛划拳,输得惨不忍睹。
沈临风与齐景云的酒一滴未喝,他麒王爷灌了一肚子鸡汤。
最终,沈临风二人在他哀怨加威胁的眼光恳求之下,豪气千云地搬起酒坛:“表哥坐月子,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自罚一杯。”
半坛酒落肚之后,舌头打结,冷清欢方才能战神附体,旗开得胜。
三个男人不停地打着嗝,开始说胡话,谈女人。
沈临风说绿芜公主背地里坏了他的名声,自己迟早要闯进皇宫里讨要一个公道。
齐景云说那些碧眼高鼻梁的胡人女子就像是狐狸精,身上有骚臭,还有没褪干净的狐狸毛。
慕容麒也说胡话:“长嫂为母,以后你们在清欢面前,不许没大没小,说话规矩点。”
直到送走醉醺醺的二人,冷清欢回来,抿着嘴儿笑:“你说临风是不是瞧上绿芜了?”
慕容麒没吱声。
冷清欢又说:“这齐景云一身流气,嘴里就没有个实话。那些关于胡人的风土人情倒像是道听途说来的,太夸张了。”
慕容麒抬脸,满是认真:“你怎么知道?”
冷清欢随口敷衍:“以前我家村子里有一对做买卖的胡人夫妻,经常与我们说起她们当地的风俗习惯,与齐景云所说的大相径庭。”
慕容麒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顶,又开始说胡话:“以后离齐景云远点。”
这个男人,自家兄弟的醋都吃。以前是让自己离沈临风远点,现在又嫌弃自己离齐景云太近。
中元节。
兜兜将香烛贡品搁进马车里。
慕容麒骑在马上,转身再次叮嘱冷清欢:“等本王从忠烈祠回来,便拐去三里坡接你。”
冷清欢有点不耐烦:“你说了三遍了,都说不用,你伤势刚刚痊愈,还需要多多休息。我若是碰到哥哥,便与他一并回了。”
“大哥如今在朝为官,还能像你一般这样清闲吗?他上午未必会去。”
冷清欢已经上了马车,撩起车帘,冲着他轻哼一声:“婆婆妈妈,走!”
车夫忍住笑,实在无法将这个词与自家冷峻狂傲的王爷联系作一处,扬起马鞭,便驶离了王府门口。
两个侍卫骑马追随在马车后面,已经摘了鬼面面具。否则这种酷热的天气,那面具被阳光一晒,滚烫滚烫的,能把脸烫下一层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