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京城他比较熟悉,本王想请他帮忙,打探一下明月的下落,结果另有收获。”
“沈世子全都告诉你了?”
“不错,临风告诉我,你早就知道冷清鹤的墨汁里有毒,并且怀疑是金氏所下。”
“不是怀疑,根本就是。”
“本王不关心这毒究竟是谁下的,就想来问你一句,你分明知道那墨汁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冷清鹤用它誊抄诗集给本王?难不成真的像是潘金莲那般,有谋害亲夫的打算?”
冷清欢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抛开剂量谈毒性,那都是耍流氓。比如说,砒霜是剧毒吧,可是还有人为了爱美饮鸩止渴,每日服用一丁点剂量改变肤色。更何况这种毒是可以挥发的。”
“可是事实上,冷清欢,清琅真的病倒了,这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冷清欢撇嘴:“亲疏偏向从称呼上就看得出来了,每次叫我直呼其名也就罢了,还是连名带姓。叫冷清琅的时候倒是亲切。”
慕容麒轻哼一声:“不要转移话题。”
“大夫们束手无策,那是因为,冷清琅的病那是装的,跟这本诗集狗屁关系都没有。”
“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此案已经交给了大理寺,相信一定能查一个水落石出。”
慕容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冷清欢:“你想将金氏置于死地。”
冷清欢勇敢地抬眼回瞪他:“怎么,王爷想替冷清琅出头?”
“你害怕本王和右相偏袒金氏,所以才坚持将案子移交给大理寺?”
冷清欢毫不迟疑地点头,坦然质问:“是又如何?色令智昏,我爹被金氏拿捏得死死的,你又被冷清琅迷得团团转,不分是非。难不成靠你们给我兄妹讨回公道吗?”
慕容麒腮帮子紧了紧:“本王在你的心里难道就这样不堪?”
“彼此彼此,你适才不是还怀疑我谋杀亲夫吗?前几日你刚刚答应我的,要护着我,不许欺负我,全都喂了狗了。”
慕容麒今日是十分心平气和地在跟她说话,但是三言两语,那怒火又被成功点燃起来,火苗子“噌噌”地往脑门上冲。
“受害的是本王!难道本王问一声都不可以!”
“我压根就没有害人,哪里来的受害人?若是仔细讲究起来,唯一受害的是我,莫名其妙飞来横祸。”
花瓣一样的小嘴,一张一合,伶牙俐齿,舌灿如莲,慕容麒拍拍脑门,猛然就想起当初她童声童气地怼南诏使臣的样子。
果真,这样厉害的媳妇坚决不能娶,吵架都吵不过。
老大还说,不听话可以揍得她哇哇叫,几次吵架下来,自己手心的老茧都被指甲快戳破了,面对这如花似玉而又凶悍的媳妇,这拳头也打不出去啊。
他使劲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好,既然你这么说,本王就护到底了。这就去交代大理寺卿,明日审案,按照本王的意思来,让你知道什么叫宠!”
他个子高,冷清欢与他吵架就不得不仰着脖子,气恼地踮起脚尖,像只斗鸡一般。
可气势还是差。
气势不够,身高来凑,她一着急,就蹦到旁边的椅子上了,居高临下,威风凛凛。
“官大了不起啊,你们若是敢官官相护,我就到宫里找太后娘娘告状去,看看是官大管用还是辈儿大管用!”
慕容麒不屑地讥诮一笑:“告状?冷清欢,你还能有点出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