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人迎出来,转身就走。
“奇怪,王爷不是应当进门兴师问罪的吗?”冷清欢抱肩斜靠在廊柱上,斜着眼睛看着慕容麒:“怎么要走?”
慕容麒顿住脚步:“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那我留下来做什么?”
“按照你以前的风格,你应当直接一脚踢开我的屋门,然后气势汹汹地掐住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不肯原谅她?”
“然后你怎么说?”
“我自然是问你,我为什么要原谅她?或者,你像那日里对我那样,让她冷清琅也尝尝这被家暴的滋味,我就原谅她。”
“你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我,结果发现我没有按照你的意愿来做,反而很失落吗?”
冷清欢想想,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点。自己磨刀霍霍,准备好了大干一场,结果发现,敌人只轻蔑地看了自己一眼,竟然就撤退了。这就叫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她咂摸咂摸嘴:“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改变了战略战术,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慕容麒瞪了她一眼:“在你的心里,本王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吗?”
冷清欢点头,又慌忙摇头,第一次觉得,这个王爷其实也没有那么傻,还是可以明辨是非的,不过是霸道了一点:“王爷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慕容麒微眯了眼睛:“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真丑。”
“那我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漂亮?”
慕容麒嫌弃地上下打量她一眼,给她一个眼神自己领会。然后转过身,要走。
冷清欢嘴上讨了个没趣,嘻嘻一笑:“慢走不送。”
“跟我走!”
“走?”
“出府。”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会是要将自己拐卖了吧?有没有银子数?
相府墓园。已经是正午时分。
冷清鹤斜靠在木板床上,手里捧着书,看得全神贯注。
床头摆放着一叠已经变色的青菜,一碗稠稠的米粥,已经没有了热气。
明月弯腰从低矮的柴门里进来,一会儿才好不容易适应了屋子里暗沉的光线,瞅一眼冷清鹤:“公子,王妃娘娘可叮嘱过,您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不让您碰这些书。若是被她发现了,奴才要被责罚的。”
冷清鹤头也不抬:“无妨,我们全都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她如今已经是麒王妃,想要出门一趟并不容易,不可能见天往这里跑。”
说了两句就是一阵急咳:“我生平也没有什么爱好,也就是喜欢看书,若是丢了它们,倒是还不如就这样去了。”
明月叹一口气:“公子又说丧气话,您好好养着,总会好起来的。”
冷清鹤抬眼:“再啰嗦,将你赶回相府去,不是叮嘱了你,看好门口,若是大小姐来了,就赶紧通知一声吗?别在这里聒噪了。”
明月不再吭声,退了出去。
清风今儿端了衣服去河边洗了,墓园里再也没有别人,静悄悄的。林外有布谷鸟欢快的叫声。
明月左右瞅了一眼,沿着一条小道往一旁林子里走去,有人隐身在大树后面,见到他就闪身出来。一身青衣,是相府家丁打扮。
“金姨娘让我过来问问情况。”
明月凑到近前,压低了声音:“还是老样子,半死不活的,成日咳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