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抬头,果然看到左修霖的眼底笼着淡淡的青色,好像真没休息好,她本能要脱口的话,到了嘴边又偃息了,最后取而代之的变成一句,“这些是治疗什么的?”

    “主要是失味症,调理肝功能紊乱的。”左修霖淡淡的,单手捞过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里,并捞起车钥匙,另只手提起了桌上的盒子。

    两人上车,左修霖先送许呦去了公司,并将拿一大盒子的药饮给她,提醒她别忘了喝,自己再开车去公司。

    周特助最近有了个新工作,那就是在老板上班后,他回许宅,照顾晏祭祖。

    看着忙的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回过家,睡过一晚好觉,整天不是忙着开会,和副总谈事,就跑工地和市场的晏诗崎,周特助也欣然的接受了这份多余的‘工作’。

    左修霖压制了一晚上连带一早上的情绪,终于在抵达公司的这一刻爆发,脸色阴霾又冷冽,周身散出的寒气逼直人心。

    公司上下都看出老板心情不好,没人敢凑前生怕被殃及,打招呼都得离远点,然后快溜。

    芮沉也极快的汇报了一天工作内容,马副总三言两语概括完全部,俩人心领神会的交换一眼,纷纷闪人了。

    偌大的办公室,一时人去房空。

    只剩下倚靠在沙发内,手翻报表的晏诗崎,他点了根烟,一边弹着烟灰一边皱眉,“不对劲啊,哥,这注资的账我对了三遍,还是对不上啊。”

    “拿过来。”

    晏诗崎叼着烟将文件递了过去。

    左修霖只翻了一遍,就看出了端倪,手指着某一处,“四千五?”

    晏诗崎仔细看看,“不是,是四千五百三十九万……”

    “规定的数额呢?放股时起步是多少?一股折算和资产冲低又是多少?这些你都算了吗!”最后一句话时,左修霖已经将文件劈头盖脸的砸向了晏诗崎。

    文件没装订,稀里哗啦的跟雪片似的,全摔在了晏诗崎脸上。

    倒是不疼,但仿佛都砸在了他心里,挺难受的。

    晏诗崎也沉了脸,俯身一张又一张的捡起来,手里的烟蒂按在上面,星火明灭穿透纸张,落下个烧黑的窟窿。

    “我要是没算清楚,会来问你吗?”晏诗崎依旧控制着脾气,他也看得出来,他哥心情太糟,就找茬和他发火泄愤呢,偶尔当个出气筒他不在乎,谁让自己是弟弟呢,但也得讲理吧。

    他把文件又扔回了办公桌上,转身面无表情的扯了扯领带,“放出去的散股和注入的资金对不上账,肯定有人动了手脚,哥,哦,不对,左总,这事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左修霖眯了下眸,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深邃,“我已经把项目交给你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来问我。”

    “好!”晏诗崎等的就是这句话。

    看着他转身大步向外,左修霖又动了下唇,“等等——”

    晏诗崎脚步停顿,也回过了身,“还有什么吩咐,左总。”

    左修霖看出这小子在和自己怄气,刚才的账目他看出问题,却故意没点破还反激了他一把,也是想通过此举检验下晏诗崎的能力,既然要检验,也不能不给人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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