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霖脸色明显比刚刚阴了很多,紧着眉,和许呦一起走过去落座。

    “还想复婚吗?”廖东兴又问,他似乎对这个很关心。

    左修霖冷冷的掀了下眸,“廖董对我私事很感兴趣啊。”

    廖东兴豪放的哈哈一笑,眼底却有精光划过,“哪里,就是替我小儿子弄清点事儿,免得他一厢情愿。”

    “言重了,廖公子人品出众,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真若论起婚嫁,自有不少门当户对的可供选择,没必要过于执着。”左修霖言语恭维,脸上也假笑着。

    廖东兴借着这话茬,直接睇眼色给保镖,“去把少爷请过来。”

    保镖应声出去。

    廖东兴又再次看向了许呦,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她,那目光看似平常,却让许呦有种被虎豹蛰居的感觉,无形中,心惊肉跳。

    “许小姐不亏是许家的女儿,才貌双全。”

    一句许家,震痛了许呦的耳膜。

    她心底仇怨的种子,也在一瞬间扩大。

    感知到她思绪波动,左修霖适时握住了她的手,干燥的指骨轻揉着她手心,安抚着她的情绪。

    “就差那么一点点,许小姐就进了我廖家的门,成我儿媳妇了。”廖东兴靠着沙发,玩味的话音带出浓浓的鄙夷。

    与不共戴天的仇人结亲,绝对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许呦再度蜷紧了手指,“是啊,世事难料,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嗯,也对。”廖东兴拿雪茄钳剪了下雪茄,放在嘴边,身侧保镖打着火柴,递火点燃,他抽了口,透过浓浓的烟雾,他再道,“好了,大家也都挺忙的,我们就谈正事儿吧。”

    他顿了下,夹着雪茄的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再道,“这不到一月的时间里,我的不少生意都受了许小姐的影响,损失呢,我可以先不计较,但你手中有份拍下的资产,怎样你才能把它还回来呢,开条件吧。”

    既然廖东兴已经开诚布公,许呦也不想再伪装下去,索性坦言,“条件就是——我要知道一件事的真相。”

    “什么事?”

    “十六年前,你和我父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关这个,许呦查了很多年,也遍寻了所有知情的人,但打听到的消息各种各样,罗列汇总可以肯定,廖东兴确实谋害了父母,但起因为何,不得而知。

    廖东兴阴沉的脸色在烟雾中讳莫,有些看不清,却听他说,“有关这个,左总就知道,难道他没和你说过吗。”

    许呦一怔,惊诧的看向了左修霖。

    而左修霖隐晦的如潭的深眸,也阴鸷的漾起了波澜。

    许呦听着这话,廖东兴完全就是答非所问,还顺带祸水东引。

    真不愧是老谋深算,有意无意的将矛盾指向了左修霖,真以为许呦会让他如愿得逞吗。

    这么想着,她心里泛起更深的厌恶,余光扫了眼远处墙壁上的钟表时间……

    许呦状似无意的看向廖东兴,开门见山道,“你是想从我这里拿到那份资产,作为等价交换,我要听你亲口说出十六年前的事件原委。”

    廖东兴叼着雪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呼风唤雨大半生,头一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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