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觉如果说了这话,许呦会毫不留情的吩咐护士剪发。

    “要看什么书吗?我帮你整理下拿过来。”他又说。

    回答他的,只是许呦的漠然无声。

    半晌,她用手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让他走。

    左修霖又留了会儿,站在病房外,看着她吃了些东西,护士给她扎针输液,慢慢的,她似睡下了,他还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仿佛现在这样,与他就是好的了。

    “左先生。”医疗组的组长走到了近旁,要和他谈论一下明天手术问题,左修霖这才移步,跟着对方去了办公室。

    半夜,许呦醒了过来,躺的太久了,有些不舒服,想下床走走,刚起身,外面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吸引了她视线。

    是左修霖。

    他没换隔离服不方便进入,却在外面按铃唤来了护士。

    “许总,您是要去卫生间?”护士一脸的睡意,却仍旧毕恭毕敬,喜笑颜开。

    许呦不想打扰他人,她现在能动,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只说,“不是,我只是想活动一下,你去睡吧。”

    担心护士再说什么,她又道,“有事我随时喊你,去吧。”

    护士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了好几句,才进了隔壁仓。

    许呦按了自动屏蔽帘,将左修霖那优越的俊颜和灼灼复杂的目光,一并隔绝在外,这才微松了口气,一边扶着输液架,一边在房内踱步。

    转天,许呦被送进了手术室。

    数个小时的移植手术,局部麻醉,一根细软的导管埋进静脉……

    和第一次的全麻相比,这次清醒的状态下,让她感觉自己真如一条砧板上的鱼肉,这样随意任人切割。

    她也发自内心的对医院这种地方,产生了排斥。

    却不知道,这整个手术期间,外面左修霖可谓经历了平生最漫长难熬的几个世纪,什么叫如坐针毡,什么叫坐立难安,什么叫心急如焚,他算是全尝到了。

    一分一秒的挪动,都像巨虫啃噬着他的心肺。

    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敢想象,等下红灯熄灭,医生会带出什么样的消息,万一……

    终于,红灯熄灭,医生推门走出。

    左修霖刚想迈步过去,却因站的时间太长,腿麻了都浑然不觉,医生见状,急忙过来,“左先生别担心,手术很成功,但具体还要看恢复……”

    他一直高悬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术后,许呦又被送回了无菌仓。

    她状态很不好,脸苍白的和被单融为一体,唇瓣也干巴巴的,就连眼神都那样空洞无力。

    左修霖看着她这样,心都跟着紧了起来,刚要去换隔离服进去陪陪她,耳畔就有声音闯了进来。

    “左修霖!”

    季放冷冽的嗓音低沉,一路风尘仆仆的从远处走来,与他一起的,旁边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左修霖在看见席衍的一瞬间,俊颜阴骇的全黯了,周身的戾气也倾泻而出。

    左修霖下意识先给护士睇了一眼,护士大概也看出远处走来的那两人气势汹汹,忙回以谨慎的点了点头。

    这里是病房特级VIP区,每个房间隔音效果都极好,护士要做的,就是进病房照顾好许呦,别让她受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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