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这三个月内的所有事情,包括许呦怀孕,火灾爆炸,也包括自己酗酒住院等等……

    老爷子和其他人都愣住了。

    门外,芮沉听到里面的谈话,思量再三,还是将手中的药检化验单叠好藏了起来……

    从办公室里出来,老爷子也思前想后,便说,“修霖的状态,你们也看到了,虽然对不起许家那边,但我们得为了活人着想,不是吗?”

    “这三个月内发生的事情,以后谁都不许说出去,如果修霖问起许呦的话,就说……就说她出国了吧!”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老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为了守住左家这唯一的血脉,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但愿他能快点走出来,彻底忘了许呦吧。

    对,忘记!

    国外。

    寂静的病房里,床榻之人,手指慢慢的动了动,沉睡许久的眼皮,也终有了睁开的迹象。

    “先别动,你刚做完手术,还没过排斥期。”低沉的男声晕染,“去叫医生。”

    一阵阵的脚步声临近,刺目的电筒照射着瞳孔,微凉的检测仪滑过肌肤,感觉很真实,但又很梦幻,再传来的声音,仿从另个世界传来,让人大脑放沉,再度闭上了眼睛。

    “各相体征都是正常的,她外伤太严重,又刚做完移植手术,昏睡是正常的,三爷,请勿担心。”

    又不知过了多久,再有微微意识时,那缓缓徐来的歌声越发的清晰,而自己的手,仿佛被什么人握着,紧紧的……

    “你终于醒了!”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许呦缓了很久,看着入目的一片雪白,隐隐诧异,这里是哪里?她……不是死了吗?

    “这里是国外,你还活着,还做完了移植手术。”耳侧有男人的声音。

    她微愣,侧颜看向身侧,和男人幽深的宛若漩涡一般的深眸相撞的一瞬,她不禁脱口,“季……”

    后面的字根本道不出口。

    而嗓音哑到了极限,就像拉扯的破损琴弦,微弱的气力也再难发出半个字音。

    “别怕,之前你一直用呼吸机,咽喉会有肿痛,慢慢就会恢复的。”

    她稍缓了注意力,但迎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还是忍不住疑惑,她为什么会在国外,还有,季放又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她父亲生前收养的义子,多年来在海外帮衬着打理许氏产业,两人算起来已经十年未见面,平日里都靠视频和电话沟通的。

    许呦的疑问太多,从眼眸中都能看出。

    季放替她掖了掖被子,再度坐在一旁时,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知道吗?你差一点就被炸飞,或者被活活烧死了!”

    他轻叹了口气,目光沉的似海,深不见底,“你到底是有多信任他,竟连一个助理都不带,就跑过去啊,让那种小人算计,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糊涂?”

    这不是责备,也不是质问,是关切到极限的一种表达。

    许呦闭上了眼睛,过往一幕幕闪现,泪水悄无声息,汨汨而下。

    季放手足无措的替她擦拭,“自己犯傻,还有脸哭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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