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日子，每次他们偶遇，梁璟似乎都有话想和她说，但她从来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不是回避就是将人撵走，可这一刻，她忽然很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反而让人沉迷，晚上回到付家的时候，她仍旧在思考，只是注定得不到结果的。
第二天她没有去兵马司，因为侯府要来下聘了。
虽然长公主说了会让孙嬷嬷来操办这些，付悉也表示可以为她出面，但她仍旧决定留下来看看。
只是她没想到，和孙嬷嬷一起来的，还有梁璟。
姜云衡有些意外：“今天这日子......你不该来吧？”
梁璟侧头咳了一声：“我今天是来找付将军的，有些事要和她谈一谈。”
“那......你说完就走吧，我先躲一躲。”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要走，梁璟却又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梨。”
姜云衡脚步顿住，困惑地看了过去：“嗯？还有事？”
梁璟抿了抿嘴唇，许久后还是叹了口气：“我不是来找付将军的，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姜云衡猜到了，只是不大明白他既然找了个借口，为什么又要拆穿自己，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他每次遇见自己时的欲言又止：“......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梁璟犹豫片刻，极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却沉甸甸的落在了她身上：“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不肯收聘礼，所以才想过来看看。”
姜云衡愣住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有些无奈：“我什么样你也知道，如果不收你的聘礼，我拿什么做嫁妆？我现在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两颗鸽血红，还是从你那里顺来的。”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我穷的叮当响。”
梁璟配合的笑了笑：“那就好。”
他松了手，姜云衡挥挥胳膊：“快去前头吧，再忍一个月，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话音落下，她转身要走，梁璟的声音却忽然又响了起来：“小梨，如果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姜云衡再次顿住，她心里空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就摇头：“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
“可你最近一直在躲我，”梁璟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很平和，他不是来质问和控诉的，只是平静的表述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应该是我无意中做错了什么。”
姜云衡摇了摇头，很想用不能见面的规矩做搪塞，可她心里也清楚，梁璟不会信得。
她只好沉默。
梁璟试探着将她抱紧怀里：“对不起，别生我气。”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来道歉......
姜云衡心口又酸又疼起来，她仰头看着梁璟的眼睛，那里头都是她的影子。
“我......不是在生气，只是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我保证，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婚事的，好不好？”
梁璟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住了，他猜到了姜云衡要问什么。
下一瞬，他的手果然被抓住，轻轻抚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姜云衡相信梁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开口，嗓音却又哑又颤：“我不想告诉你......”
姜云衡轻轻一颤，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如果梁璟要说，早就说了，不会拖到现在。
她不意外，只是很失望。
可梁璟是难过的，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痛苦。
这一瞬，她觉得自己很过分，过去的事情真的就该让它过去，即便过不去，她也更该珍惜眼前人。
她抬手环住了梁璟劲瘦的腰：“好，不说就不说吧，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