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衡刚要应一声就顿住了，她歪着头看向梁璟许久都没吭声，梁璟不明所以：“怎么了？”
姜云衡抬手摸了摸梁璟通红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梁璟一呆，反手摸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自在，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他将姜云衡的手拿下来握进了手心：“就是有，有点冷......”
姜云衡也没多想，毕竟他们之间什么都做了，连她都能克制住羞赧了。
她快走两步拽着梁璟进了屋子，暖烘烘的热气迎面扑过来，梁璟被激得身上凉意一窜，扭头一连咳了几声。
姜云衡不自觉抬眼看过去，她极力克制，眼底却仍旧带上了忧虑，梁璟下意识摇头想说没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解释也是没用的吧。
他干脆岔开了话题：“今天能那么快稳住局面，多亏了你。”
姜云衡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却不在梁璟的感激上，她是忽然想起来了梁璟被召进宫里去过。
“行贿的事解决了？皇上怎么说？”
说起这个，梁璟神情复杂起来：“皇上他......”
姜云衡紧张起来：“他罚你了？”
“这倒是不曾，不过是让我反省了两个时辰，命我整治家风，大理寺也会再查......”梁璟斟酌着开口，“我只是觉得，今天皇上的态度有些不对。”
他说着似乎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注意到姜云衡的目光落在了他膝盖上——反省自然不会是让人在屋子里老老实实的坐着。
这寒风呼啸的，青石砖那么硬......
梁璟仍旧沉浸在之前进宫的回忆里，声音也低了下去：“应当不是我的错觉，自从太子被禁足，皇上的确是有些急躁了，这不是个好兆......嗯？小梨？”
他抬眼看过去，刚才姜云衡推了他一下，让他整个人都跌坐进了椅子里，他略有些茫然：“怎么了？”
姜云衡没开口，自顾自蹲了下去，给他脱官靴。
梁璟知道她这是猜到自己被罚跪了，要去看他的膝盖，眼底露出点无奈来，现在的姜云衡真是不好骗了，他明明都含糊过去了。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自己动手将裤子卷了上去：“没什么好看的，只有一小会儿。”
可裤腿撸起来的时候，膝盖还是青紫的。
姜云衡叹了口气，转身要去找药酒，梁璟将她拉回来：“不用那么麻烦，小伤而已......”
他抬眼看着姜云衡：“不必如此心疼我。”
姜云衡满脸都写着敷衍：“好好好，不心疼你。”
下一瞬，她就挣开了梁璟的手，去拿了药酒来，在掌心搓热了一点点给他揉膝盖。
两人都没说话，可气氛却柔和的让人不忍心打扰，彩雀端了饭菜过来，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好意思进去，最后还是梁璟看见了她，开口喊了人。
两人用了饭，眼下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梁璟并没有休息的意思，他还得去十六卫主持大局，姜云衡其实也该去兵马司，但梁璟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了床榻边：“母亲今天受了惊吓，劳烦你在府里陪陪她。”
姜云衡很清楚长公主不需要她来陪伴，梁璟这番话不过是给她找个借口让她休息。
可她还是没能开口拒绝。
梁璟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