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悉嘱咐了冯不印几句，就将人撵下去准备营帐了，她本想让梁璟和姜云衡都休息一下再提送人离开的事，可却没想到姜云衡跟了上来。
她有些惊讶：“怎么了？”
姜云衡抿了抿嘴唇：“将军，我想和你聊聊。”
她毕竟在银环城呆了这么久，也到处跑过，了解里面的情况，这些东西有必要告诉付悉，如果有用的话，哪怕只是少让几个人受伤也是值得的。
付悉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不是小事，答应的很痛快：“来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些饭菜，边吃边聊。”
姜云衡想起来的是梁璟的身体：“先找个军医给他看看吧，他被关了很久，饮食里没有盐，手脚都很浮肿，身上还有伤......”
付悉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会有人照顾他的。”
姜云衡闭了嘴，她其实也知道不会有人怠慢梁璟，就是忍不住想开口。
她叹息一声跟着付悉进了她的营帐，这里倒是和之前的帐子没什么区别，简单的床榻和矮桌，桌子上堆满了军报。
“坐。”
付悉倒了碗水递过来，姜云衡抿了一口，强打起了精神：“将军，有条密道能直通银环城。”
付悉一愣，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们就是从那条密道里出来的，至于消息的来历，我不好多说。”
其实丹宸告诉她密道，应该就是希望她传递出来的，毕竟有了这条水道，既能减少伤亡，也能尽快夺回银环城，解救城里被压迫的百姓。
付悉立刻翻找出了地图，姜云衡将位置细细标注了出来，为了避免寻路的人会迷失方向，她在地图一处轻轻点了一下：“如果没有走错的话，应该会在这里看见一座坟头。”
付悉眼底闪过明悟：“是云水的墓吗？”
姜云衡沉默下去，迟迟没有开口，可付悉还是明白了，她叹息了一声：“节哀。”
该节哀的人，不是她。
姜云衡苦笑了一声，才抬眼看过去：“将军，能不能求你件事？”
“你说。”
“......是云水的头，”她满脸晦涩，声音不自觉嘶哑，“他的头被人砍了，应该被吊在了银环城的城墙上，如果有一天你攻下了银环城，能不能替我留意一下，我会自己去找，但万一我找不到......”
“不必劳你费心，他的头，我会自己取回来。”
营帐忽然被掀开，梁璟和冯不印出现在营帐外头，男人显然听见了姜云衡的话，此刻满脸都是冷漠。
姜云衡被他的神情刺了一下，侧头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我去找是因为我和他有交情，你若是看不惯，就赶在我之前做到。”
梁璟眉头皱起来，脸色更不好看，却迟迟没再开口。
冯不印却已经恼了，他怒瞪着梁璟：“你什么态度？她为了救你吃了那么多苦，你这一出来就这么对她，太不是东西了！”
梁璟并没有为自己辩驳，只看了姜云衡一眼：“我有话要和付将军单独说。”
这话里防备的意思太重，迟钝如冯不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脸彻底皱了起来：“喂，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