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要分开，为什么要追上来？”
梁璟说，他果然走了过来。
姜云衡没有回头，却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站在了自己身边，他应该没看自己，目光兴许还和自己一样，落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
但她仍旧被问的哽了一下，分开是为了梁璟好，追上来，是不想他在这山里吃苦，也怕他在银环城出事。
其实并不矛盾，只是说不出口。
她用沉默所遮掩的内心，梁璟似乎仍旧窥探到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片刻后再次开了口：“回去吧。”
姜云衡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她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我会走的，等送你们到银环城，我就走。”
可梁璟连银环城都不想让她去。
“银环城里什么情形没有人知道......”
“赵甘棠。”姜云衡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她仍旧盯着虚空中某一点发愣，但神情却很认真，“我知道你很不想让我来，但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梁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虽然天色仍旧很暗淡，可姜云衡还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沉凝。
“姜云衡，你以为我不让你去是怕你拖累我吗？我......”
“我知道，”姜云衡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坚定，“我知道。”
她终于侧头过去，将梁璟那张乔装过却仍旧透着熟悉的脸映在了瞳孔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偶尔也希望能帮你一次。”
她抬手拍了拍腰侧挂着的刀：“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至少不再需要你们保护了。”
梁璟抿了抿嘴唇，看的出来他仍旧想要拒绝，只是还没想好理由，姜云衡笑了一声：“让云水给你上点药吧。”
“真的不要紧......”
“去吧。”
梁璟叹了口气，还是转身走了，姜云衡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云水的声音响起来：“在哪儿呢？”
“我自己来。”
药膏的味道的确有些冲，姜云衡远远地也闻到了一点气味，可一想到这药是涂在梁璟身上的，能让他少受一点苦，那股味道就变得让人安心了起来。
梁璟动作很快，也或者是有点敷衍，总之很快他就再次开了口：“你一定要送我们过去？”
姜云衡闻言转身：“不是我一定要，而是没有我引路，你们可能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走出去。”
她抬脚走过来：“地图呢。”
云水连忙递过来，天空泛起鱼肚白，借着这微弱的光，姜云衡将地图摊开在包袱上，那是付悉临时画的，虽然能看出来山路和城，可到底没有经过实际测量，看起来十分潦草。
这不能怪付悉，越国虽然向大昌求援，要求的却是阻断姜国和竹叶山的联系，并不愿意大昌军队真的进入越国境内，关于越国境内的地图自然也防范的十分严密，就算送过去了一份，也是简化的近乎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