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付悉的反应，姜云衡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的确是很敷衍，可敷衍到付悉那么周全仔细的人都错认成了线脚，还是让她有点过意不去。
早知道就不给冯不印做了，还能省好多时间，至少能把那花样，做得稍微精致一点。
她垂头丧气的去了河边，到了跟前却又没直接走过去，而是远远的瞄了一眼。
梁璟果然在，但这次他没在河边洗衣服，而是在下游放了石头，张铁牛还在喊什么，听起来像是在抓鱼。
春天的确是吃鱼的时候。
姜云衡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抬脚走了过去。
一群人正热闹的厉害，见姜云衡过来只顾得上匆匆打声招呼，梁璟甚至连头都没抬。
姜云衡站在河边看了好一会儿才默默走开，找张铁牛要了个木盆，但不等去河边，就听梁璟那边喊：“来个手脚利落的，捡鱼。”
这群人里，当得起手脚利落四个字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姜云衡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张铁牛就开口了：“姜校尉，劳烦你去一趟，这河里鱼不少，这要是能多抓点，虽然不是没个人都能吃上鱼肉，但好歹能喝口汤啊。”
他这么一说，姜云衡也不好不去了。
她端着盆走了过去，梁璟抬头看了她一眼，仍旧没说话，但没多久一条五寸长的肥硕鲫鱼就被扔了过来，姜云衡连忙盛了些水，将鱼扔了进去。
这鱼刺多，吃肉的话有些麻烦，但用来熬汤味道却很好。
梁璟眼疾手快，不多时一个不小的木盆就装满了。
洗衣服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陆陆续续停下了手里的活，连越国那边的洗衣妇也被惊动了，远远地看了过来。
姜云衡起初还端着盆到处走，后来发现梁璟扔的准，却又不是很准，总在盆周围，她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索性就坐在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梁璟，她也就顺势看了过去，光明正大的将他的影子印在眼底。
鲫鱼很快装满了几个盆，张铁牛喊了几个腿脚利索的，让他们往火头军那边送。
姜云衡见鱼也不少了，便抬脚走了过去：“你......歇一歇吧。”
这时候的水应该很凉，梁璟就这么赤着脚站在水里，肯定不好受。
梁璟闻声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却仍旧没说话，看起来像是不打算收手的样子，姜云衡这两天已经有些适应了他的冷淡，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黯然，但不至于像前几天那么难受。
见他不打算理会自己，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你晚上回去用热水泡泡脚。”
梁璟仍旧没吭声，仿佛根本没听见。
姜云衡叹了口气，见他又抓了鱼出来，正要伸手去借，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婉转悦耳的女声。
“大哥，能不能送我们两条鱼啊？”
姜云衡一怔，这河边的女人，只有......
她回头看过去，果然是越国的洗衣妇们，对方乌压压一群人都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位格外美艳些，和不施脂粉的姜云衡站在一起，竟隐隐压了她一头。
而此时，对方正睁大了眼睛，渴望又妩媚的看着梁璟，衣襟微微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