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短暂的犹豫过后，他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
姜云衡张了张嘴，想让不要等自己，可那句话在她嘴边转了几个圈还是没能说出来。
“好。”
最后她还是骗了梁璟一回。
她换了衣裳，平日里的穿着，平日里的发髻，平日里的态度，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梁璟的心却莫名跳起来，他忍不住喊了她一声：“姜云衡......非要自己去吗？”
姜云衡微微一顿，扭头看过来的时候，脸上带了点无奈：“也不只是早饭，我也想问问姑娘家出嫁都需要些什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就给彩雀买回来。”
哦，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梁璟不安的心勉强平稳了下来：“好吧......让云水去账房支了银子跟着你去吧。”
姜云衡已经抬脚往外走了：“有车夫呢，不用他......”
梁璟不自觉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你早点回来啊。”
姜云衡说了声好，她答应的很干脆，可却没能将梁璟心里的不安宁平复下去一分一毫。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很不安。
“姜云衡，”他又忍不住喊了一声，可等姜云衡回头看过来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犹豫许久才再次开口，“路上小心。”
姜云衡这次没开口，她站在院子里，回头远远地看着他，很久之后才点点头：“我知道。”
她再次转身走了，脚步越来越快。
梁璟不自觉跟着走到了院子里，再次喊了一声姜云衡，可这次对方没听见，他只好叹了口气，歪着头看了眼院子里的树坑，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一句：“早点回来，今天那棵树就要到了......”
寒江提了热水进来：“爷，奴才伺候您梳洗。”
梁璟又看了眼门口，这才扶着墙一步步回了屋子，却没去耳房，而是开了屋子里的小柜子，然后取出一个盒子来。
盒子打开，里面红润润一片，不止有才买回来的两颗个血红宝石，还有一块品质极佳的赤玉。
他轻轻摸了两下，将赤玉取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寒江侧头看了一眼：“爷，您终于舍得动那块玉了？”
梁璟应了一声，眼底染上了几分少年般的期待，他浅浅笑起来：“练得也差不多了，我觉得这次能做好......我要给她做一支最好的簪子。”
一句话，他就在窗前坐了一整天。
日头升了又落，秋风停了又起，树农来了又走。
寒江第三次进来：“爷，用饭吧。”
“不着急......”
寒江没走：“从早上到现在您都没用饭，天都黑了，不能等了。”
梁璟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眼的确已经暗下来的天，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锉刀，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心口莫名的有些空，姜云衡......
“派人出去找找，大概是太久没出去，看什么都新鲜，才耽误了时辰的......”
寒江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这一去，天彻底黑了才回来，却是孤身一人。
梁璟一顿：“她......还没逛够？”
寒江神情有些晦涩：“爷......”
梁璟慌忙抬手摆了摆，急促的打断了寒江的话：“找不到没关系，凉京那么大，说不定就漏了哪里，再去找，快去......”
寒江张了张嘴：“爷，城门那边说......”
“我让你去找！”
梁璟低喝了一声，城门那边说了什么有什么紧要？他只想见姜云衡，现在就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