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进来的时候用力跺了跺脚，一副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姜云衡放下手里的筷子，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彩雀原本还压着自己的火气，一听姜云衡问顿时有些控制不住了：“什么叫怎么了？姑娘你......你让她们留下干什么呀？留下就留下了，还让她们在里头伺候爷......”
她气的又想跺脚：“就是大度也没这么大度的......你听听她们起的那些名字，听着就不正经。”
姜云衡扯了扯嘴角，她倒不是大度，而是不想管。
“吃了没有？坐下一起吃。”
彩雀看了眼桌子上的菜，瞧见道道都精致漂亮，不自觉吞了下口水，但随后就扭开了头：“不吃。她们做的东西，奴婢碰都不会碰的。”
“真的不吃？很好吃的哦......”
彩雀嘁了一声：“骗谁呀，要是真的好吃，你才吃那么一点啊。”
姜云衡被她说的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桌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没吃多少，可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很饱了。
“姑娘？姑娘？”
彩雀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姜云衡回过神来，就见彩雀朝着内室怒了努嘴：“她们还没出来呢。”
伺候人吃饭，哪有那么快。
姜云衡看了眼外头的雨：“这雨下得，让人困倦。”
她抻了个懒腰，靠在软榻上有些无精打采的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内室里终于有了动静，四个人提着食盒走了出来，很快就收拾了外头的桌子，看起来干活倒也是利落。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姜云衡的思绪有些飘，她努力的去想曾经溪兰苑里有谁也是宫里出来的，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很模糊。
“姜云衡？”
梁璟忽然在里头喊了一声，姜云衡从思绪里回神，连忙站起来走了进去：“怎么了？”
梁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吃饱了吗？”
姜云衡点头，梁璟脸上露出点不满来，但抿了抿嘴唇没有吭声，姜云衡有些莫名其妙：“要喝水？”
“不喝。”
“要如厕？”
“......不去。”
姜云衡走近了一些垂眼看他：“那你喊我干什么？”
这话说的，不做什么就不能喊你了？
下着雨又去不了别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呆在外头？
梁璟很想问她，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外头冷，你想做什么在屋子里做。”
“我觉得外头宽敞。”
梁璟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我也觉得外头好。”
他撩开被子就要下地，姜云衡连忙扶住他：“说着玩呢，别当真，我能做什么，就是看点闲书，屋里屋外都一样的。”
梁璟探究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骗自己，这才重新将被子盖好，他精神仍旧不太好，雨声又助眠，不多时就有些困倦。
姜云衡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等会喝了药再睡，应该快好了。”
这药不好煎，彩雀已经在廊下守了一上午的炉子了。
梁璟应了一声，甩了甩头恢复了一些精神。
姜云衡走到窗前，推开一条小缝往外头看：“彩雀，药怎么样了？”
“马上好了，奴婢这就找个碗倒出来。”
屋子里一催她大约就有些急，扯了扯袖子就去端陶罐，随即就被烫的一抖，她连忙收回来吹了吹手：“烫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