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如一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干嚎了一声：“他堂堂一个侯爷，就算没有理由，不也还是想踩死我就踩死我？他早就看我不顺眼......”
“那你为什么又要说来请罪，你这不是笃定了自己没错吗？”
姜云衡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仍旧既冷静又柔和。
可陈敬如却是噎住了，他这才意识到姜云衡的厉害，几个问题下来，让他自己将自己的路堵死了。
他只好故技重施，拍着大腿干嚎：“我不敢不来啊，全家都靠我养着，我要是出了事，一家人都得死啊，他要我的命不要紧，可我这一家人......”
“你怎么知道会出事啊？是有人告诉你，还是你心里有鬼才这么觉得？嗯？”
陈敬如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甚至一慌，那句有人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姜云衡知道什么?
“怎么不说话？没想好怎么编？”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声，只是再不如刚才那般一边倒。
陈敬如不自觉抓紧了手里的荆条，迟迟没能想出话来反驳，心里的那点慌乱却越来越厉害。
他很想再次装傻干嚎，可百姓们已经不买账了，纷纷催着他开口，他被催的脸色涨红。
可随即恼怒就涌上来，他看了眼姜云衡，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咄咄逼人，这些贱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了，当初在春风楼的时候，她是怎么对自己笑的？！
他将藤条越抓越紧，一时间很想将这个女人如同他的两任妻子一样，扒了衣服吊起来，用手里的荆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狠狠的抽打，抽的她血肉模糊，痛哭求饶......
手里的荆条忽然被人抽走，陈敬如不自觉一颤，下意识去抓，等抬眼看见是姜云衡的时候才想起来眼下是什么场景，他浑身一颤，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连忙松了手。
可随即他心里就是一喜，姜云衡这是要动手？
不管怎么说，她动了手，皇上和长公主就不好再明目张胆的做什么，暗地里的事情，太子应该能护住他。
他打量着姜云衡，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力气？撑过去这事就了了。
可姜云衡却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声音压得很低，说出来的话却半分柔情都没有：“你这样的人，真的是该死啊。”
陈敬如一愣，姜云衡说他该死？她凭什么这么说？
等等，她不是打算在这里打死自己吧？
眼见姜云衡将荆条抬起来，他心里顿时一咯噔，下意识往后一缩。
啪的一声响，他跟着浑身一哆嗦，耳边却响起一声轻笑：“我一个女人动手你都吓成这样，还要来请罪？”
围观人群顿时哄闹起来。
陈敬如这才看见荆条起被扔在了地上，不管以往多么无耻，这一刻他的脸色还是控制不住的涨红了。
姜云衡嗤笑一声：“赶紧走吧，别因为你自己的胡思乱想就上人家门口来闹。”
陈敬如呆住，他看着姜云衡：“你就这么放过了我？”
虽然这是求之不得的结果，可听见那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姜云衡却没再说话，她身后的侯府门客也只是皱着眉没吭声。
陈敬如回过神来，连忙蹬鼻子上脸：“那你得亲口说出来，以后侯府都不会再找我麻烦，不然我可不敢走。”
他紧紧盯着姜云衡，对方却只看着人群，许久都没出声，直到他按捺不住想要催促的时候，姜云衡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却凉沁沁的，看的人心慌——
“陈敬如，你做过亏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