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生气了，看的姜云衡十分莫名，顺水推舟的话自己虽然没说，可秀水却提了，所以他现在应该顺势而为继续邀功才对，生什么气？
“是我不该知道？”
梁璟一顿，身上的火气立刻散了：“没有，不提这些了，胡沁可有再来烦你？”
昨天的确来过，姜云衡也没打算隐瞒，反正梁璟要做英雄，就由着他吧。
“被小公爷打跑了，这些日子应该不会再来了。”
梁璟却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他这人色欲熏心......只是以往都是对......”
他顿了顿，有些不想提良家女子那几个字，索性含糊了过去：“每每糟蹋了姑娘，都会纳回府里去，也算是个交代，让旁人不好说什么。”
纳回府里去就是交代了？
姜云衡轻哂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原本只能做寻常人家的正妻，吃糠咽菜；被糟蹋了，却能做官宦人家的妾，锦衣玉食......真是天大的体面和运气啊。”
梁璟指尖微微一颤，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姜云衡。
虽然这话不是对着他说的，却仍旧刀尖似的刺了他一下，因为听起来那么讽刺的话，却是不争的事实。
满朝文武，至少一大半是这样想的，所有人都觉得胡沁的做法很不错了，能嫁入宦官人家做妾，那些被糟蹋的良家女子，合该感恩戴德才对，有什么好委屈不甘的呢？
梁璟张了张嘴，有心为自己辩解，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闭口不提。
“总之要小心......他们两个左右没有正经事，若你不烦，出门便带着他们吧，不要自己一个人。”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胡沁会做别的一样......
“春风楼的大门就开着，他不必用那些下作手段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
姜云衡应了一声，神情很敷衍，梁璟看出来了，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她的手的，却又想起来昨天将她弄疼的事情来，只好将手指收进了手心里。
“这些话，你要听。”
他又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姜云衡没见过他这么啰嗦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他打算怎么和自己邀功，废话说了这么久，也该进入正题了吧？
这么想着，她目光里不由带了几分催促。
梁璟误会了，轻轻叹了口气：“我这就走。”
他话音落下，果然转身就走，姜云衡不由一愣，还没邀功呢这就走了？
梁璟听不见她的心里话，出门就上了马车，寒江连忙扶了他一把：“爷，小心。”
梁璟轻轻吸了口气：“没事，赶车吧。”
可半路上他又喊了停，寒江连忙勒停了马：“爷，怎么了？”
梁璟透过车窗看外头摆摊卖麻袋的妇人，朝寒江抬抬下巴：“去买了。”
“啊？麻袋？要几个？”
“都要。”
寒江拿不准他要干什么，却仍旧听话的将东西全都买了上来，足有十几条：“爷，要这东西干什么？”
梁璟拎起来比划了一下，觉得将胡沁套进去应该刚刚好。
“没事，有些人不安分，让他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