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听见声音连忙迎出来，朝着胡沁讪讪一笑：“胡二爷，这天还亮着呢，哪能接客？”
“天亮着怎么了？我让她出来就得出来，一个妓女，老子为她遭了这么大罪，今天要是不把爷伺候的高兴了，这事别想完！”
老鸨面露难色：“二爷，不是我不肯，是这阿姜姑娘接客，向来只看心情，我的话她也不听啊......”
胡沁勃然大怒，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她是什么东西？！从来只有客人挑婊子的，没听说过婊子还能挑客人的！给我喊出来！不然我让你干不下去！”
老鸨心里瘪嘴，小公爷世子爷都没说过这种话，一个言官的儿子，哪来的底气？
让她干不下去？也不看看那么多恩客答应不答应。
可这话她只能想想，并不敢说出来，但态度很坚决：“就算咱们这春风楼关了，阿姜姑娘她不想接还是不接。”
“你！”
胡沁抬手就要砸，被梁炎一把拉住，他挤了挤眼睛：“不就是要见阿姜姑娘吗，这好办，她对我言听计从的，我去喊一声，她肯定立刻就下来。”
胡沁怀疑的看着他：“你？”
梁炎不自觉挺起了胸膛：“那是，你是不知道，在我面前那叫一个听话。”
胡沁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你还不快去？！”
梁炎咳了一声，自觉压了胡沁一头，理着衣裳朝楼上走。
老鸨原本还想拦他，可想起来姜云衡的确让他在屋子里呆了两次，便有些犹豫，这一耽搁再想拦就来不及了，只能由着梁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秀水看向姜云衡：“姑娘？”
姜云衡眼底露出几分厌恶来：“撵下去。”
秀水高兴的应了一声，挽了挽袖子堵在了楼梯口：“姑娘今天不见客。”
“胡说！她怎么可能不见我！闪开！”
梁炎试图将秀水推开，对方却纹丝不动，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恼羞成怒：“你这丫头活腻歪了吧？我是阿姜姑娘的心上人，你敢拦着我？！”
秀水瘪嘴：“心上人？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哪点配我家姑娘看上？”
她虽然声音小，可周围安静，老鸨还是听见了，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偷偷笑起来。
梁炎脸色涨红，抬手就要打人：“你给我滚开！”
秀水一躲，梁炎没了着力点，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磕倒在了地上。
胡沁拍着桌子笑起来：“哎呦，梁老二，牛皮吹大了吧？连人都见不着，还听你话？”
梁炎这才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话，胡沁根本没信，之所以应承就是想看他出丑。
他一时间脸色青青白白，有些说不出话来，姜云衡懒得再理会，转身回了房间，外头又闹腾了好一阵子，直到晚上天黑了，客人们陆陆续续都到了，两人才消停下去，再然后，程邓两人也来了，催着老鸨一遍一遍来喊她。
姜云衡叹了口气，理了理衣裳起身出去了，今天楼下要安静一些，虽然人不少，却都在窃窃私语，姜云衡扶在栏杆上朝下面看了一眼，程旭安立刻发现了：“阿姜姑娘！”
姜云衡扫了眼人群，梁炎不见了，但胡沁还在，自己独占了一张桌子，没有人肯靠近他。
瞧见姜云衡一出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小贱人，总算出来了。”
邓耀祖嘿了一声，抬手就要揍他，胡沁眼神一缩，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硬挺着没动弹：“你敢动手？你忘了梁璟的下场了？”
邓耀祖呸了一声：“和我耍横？小爷今天要是不打的你爹娘都不认识你，我就不姓邓！”
他抡起凳子砸了下去，程旭安连忙去拉架，顺势一把抓住了胡沁的胳膊，将他压在了地上，让邓耀祖揍了个尽兴。
老鸨有些慌：“姑娘，快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