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深深看了姜云衡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似乎知道姜云衡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云水适时走过来，拦在了姜云衡面前：“姨娘，爷在气头上，您别和他闹......”
她和......梁璟闹？
姜云衡控制不住的苦笑出来，她和梁璟闹？
她不过是想离开侯府，想找个能把她当人的地方去活一活而已......
闹，这就是闹啊......
她垂下头，眼眶热辣辣的烫起来，梁璟，梁璟啊......
云水叹了口气：“姨娘，奴才知道您这次受了委屈，爷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您放心，这件事绝对没有人敢外传，您就忘了吧，对大家都好......”
这句话何其轻松，忘？若是当真那么容易忘，她在侯府的日子，又何必过的那么小心翼翼，处处忍让？
姜云衡提不起力气来说话，索性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远处响起了车轮声，是之前派下山的人带着马车回来了，这么多女人，如此狼狈，的确是不能就这么下山的。
其他人纷纷上了马车，云水见姜云衡不动弹，心里有些愁苦，只能软下声音来劝她：“姨娘，上去吧。”
姜云衡坐在一块石头上，假装没听见，虽然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却奇异的察觉到了梁璟在看她。
只是她不知道眼下该用什么态度对他，只好假装自己是个聋子瞎子，什么都没察觉，什么都没听见。
云水叹了口气：“姨娘，就算你要走，可也得下了山再说，何必和自己为难？”
姜云衡仍旧木头似的坐着，动也不动。
姨娘们都已经上了马车，见队伍迟迟不动弹，纷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瞧见是因为姜云衡，脸色都有些复杂。
他们不知道姜云衡和梁璟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刚才却看见了梁璟给姜云衡披衣服。
孙姨娘哼了一声：“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爷来救人，你还给甩脸子......你看她衣服那样，肯定是被那群土匪给......我要是她，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她竟然还有脸和爷吵。”
她不敢大声说，但周围很安静，姜云衡还是听见了，她抬眼看过去，孙姨娘冷笑一声，得意的朝她抬起了下巴。
姜云衡笑了一声，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不，应该会比这个更糟糕。
可她能怎么办？她想躲都躲不开。
眼前忽然多了一双脚，姜云衡看着那双鞋子上的泥土，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梁璟。
“上车。”
姜云衡沉默片刻，忽然站了起来，云水还以为是梁璟的话有用了，心里正高兴，却瞧见姜云衡一步步离着马车越来越远。
“我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