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没了继续的心情，随口敷衍道：“这就回去了。”
白郁宁仍旧站在窗前看着他，梁璟心里觉得没意思，收剑入鞘，丢给了不远处的金羽卫。
等他抬脚从后门进大堂的时候，隐约还听见楼上那主仆二人在说话。
小桃：“公主，侯爷可真听你的话。”
白郁宁：“我的话是为了他好，自然是该听的。”
梁璟心里啧了一声，抬脚上了楼，屋子里仍旧静悄悄的，难道姜云衡又睡了个回笼觉？
他推门进去，却看见她正靠在窗前看医书，大概内容有些晦涩，她整张脸都是皱着的。
“刘太医已经醒了，若是有不懂的，去问他就是。”
姜云衡大概是没听见他进来的动静，被这忽然响起来的声音吓的轻轻一抖，连忙抬头看过来：“爷？你回来了？”
梁璟嗯了一声，扫了她一眼，却只见她发髻上仍旧光秃秃的，而那只红玉发钗，还被放在铜镜前。
怎么不戴呢？
他有些困惑，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期待，僵持了片刻，才轻轻咳了一声：“不是说喜欢吗？怎么不戴？”
姜云衡没想到他会在意这种小事，至于那发钗......从看见那东西在白郁宁手里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戴的，不只是今天，以后也不会。
如果可以，她倒是很愿意直接丢了，可毕竟是穷惯了的人，以后留着换银子也好。
只是这话，当着梁璟的面，肯定不能说出来。
她只好摇摇头，先扯了个借口敷衍：“我还没梳头。”
梁璟没再追问，让姜云衡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毕竟自己又不是白郁宁，身上多点什么，少点什么，梁璟一向是不在意的。
可梁璟不在意她，她却总能察觉到梁璟身上的不一样，就比如现在，他那汗湿了的长衫。
她合上医书站起来，朝梁璟走近了两步：“爷身上怎么有汗......可要换衣裳？”
梁璟应了一声，随手洗了把脸，才把衣裳换了，却不等系好腰带，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侯爷，公主请您过去一趟。”
梁璟一顿，可给他系腰带的姜云衡却像是没听见，一点反应都没有，手仍旧稳稳的给他佩戴好了玉佩。
“好了，爷去吧。”
梁璟本就不太想去，姜云衡又是这幅态度，越发让他不想动弹，他不太客气的看了眼姜云衡：“我说要去了吗？”
姜云衡一愣，觉得梁璟这态度变得太古怪，刚才他明明没有拒绝，现在却又忽然反口，和白郁宁闹矛盾了，在耍脾气？
她狐疑的看过去：“爷真的不去？”
梁璟瞥她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说了不去就是不去，眼看就要用早饭了，有什么话不能那时候说？”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
梁璟忽然抬手把她略有些凌乱的发髻扶了扶：“快去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