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了口气，似乎放松了一些，白郁宁正想在他身后给他垫两个枕头，就见他忽然坐直了身体：“姜云衡呢？”
白郁宁手一紧，指甲几乎抠破自己的掌心，可她的声音仍旧算是平静：“姜姨娘在休息。”
梁璟这次才彻底放松下来，他轻嗤了一声：“她这回估计吓得够呛......”
说不定以后都不愿意跟着他出门了。
大概不是说不定，而是真的。
他想着，脸上的笑意变得真切又轻松起来，本就英俊的面孔，因为这个笑，多了几分亲和，变得越发迷人，可却刀子一样扎进了白郁宁的心口。
她想自己之前的决定没有错，姜云衡这个人果然不能留。
她垂下眼睛，在梁璟身后垫了个枕头：“我去厨房看看，药应该快熬好了。”
梁璟看了眼她白皙干净的手，刚要开口，白郁宁就站起来走了，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梁璟只好闭了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冷不丁耳边响起惊喜的喊声：“你醒了？”
梁璟扭头看去，发现姜云衡正在外头，透过窗户往屋子里看，身上仍旧是灰扑扑的样子，瞧着有些脏兮兮的。
“......你在外头做什么？”
姜云衡瞥了眼已经没人守着的门口，连忙绕了进去：“爷什么时候醒的？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
梁璟瞪了她一眼：“这么啰嗦。”
姜云衡一噎，心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梁璟扭头打了个喷嚏，然后目光迅速锁定了姜云衡：“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姜云衡连忙摇头：“怎么会？爷你这发热发的怎么总爱胡思乱想？”
梁璟也不知道是被忽悠过去了，还是被伤痛折磨的没怎么有精慎，竟然也没在反驳，只看着姜云衡，目光直勾勾的。
姜云衡有些茫然，她低头大量了自己一眼：“爷看什么？”
梁璟抬手碰了碰她的脖子：“伤怎么样了？”
姜云衡摇摇头，她自己看不见脖子上的伤口，太医不给她看诊，她也没上赶着去问，就上了些药粉，然后就没再理会。
“应该快好了吧，本来也不重。”
梁璟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什么叫应该？太医就在这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姜云衡犹豫着要不要告状，话刚到嘴边，白郁宁就端着药进来了：“梁大哥，喝药吧。”
姜云衡一愣：“熬好了？是只有一碗吗？应该还要点时间......”
白郁宁严厉的看她一眼，眼底赤裸裸的写着警告，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下场就会很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