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船上还有个白郁宁，怎么看他都应该留下陪着对方才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出来？
但这么理所当然的想法，显然不能拿去合梁璟交差的，她纠结了一下，决定随便胡扯一句，她的嘴唇刚动了动——
“你还是闭嘴吧，越说越气。”
姜云衡：“......”
她决定安静的做个花瓶，毕竟能不说话就应付过去梁璟，实在是不能更好了。
何况赶在元宵节期间，青州府还很热闹，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颇有些眼花缭乱，的确也没这个心思再编什么好听的去应承梁璟。
青州虽然离着凉京城不远，风土人情却截然不同，姜云衡看着摊贩将半人高的饼从锅里翻起来，惊得木目瞪口呆。
梁璟瞥她一眼：“锅盔，没见过？”
姜云衡下意识摇头，有点想吃，但不太好意思开口。
梁璟轻哂一声：“你就这么看着吧，等会那饼就自己飞过来了。”
姜云衡：“......”
这人嘴怎么这么毒呢？
就看这态度谁能想到他们是睡同一张床的关系，活像是仇人好吧？
姜云衡被他挤兑的心口疼，倒是把不好意思都丢在了脑后，抬脚走过去：“这个怎么卖？”
“五文一斤，姑娘要......”
他说着话抬眼看过来，瞧见姜云衡一愣，随即就有些结巴起来：“要，要多，多少啊？”
姜云衡看他脸色涨红，心里有些尴尬，虽然这事说不上是自己的问题，可毕竟梁璟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还是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梁璟根本没看自己，目光反倒落在不远处。
她循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竟然瞧见了寒江，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女人，虽然看不出容貌来，但直觉告诉她，那是白郁宁和小桃。
这两人也出来了？怎么没和梁璟一起走，反而跟着寒江？
她一时有些理不清思绪，老板又问了她一句要多少，姜云衡摇了摇头，朝梁璟走了过去。
等她走到跟前的时候，梁璟的目光也收了回来，垂眼一看姜云衡空着手，眉梢一挑：“没买？”
姜云衡刚想说话，耳边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可是梁侯？”
姜云衡抬眼看过去，发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太子妃之母，仿佛是个一品诰命夫人，家里是尚书的职位，是个实权的大人物，还是长辈。
梁璟行了个晚辈礼：“原来是陈夫人。”
姜云衡跟着行了礼，但这位陈夫人只是斜了她一眼，好像是没看见一样，就抬头看向了梁璟：“梁侯今天真是好兴致。”
梁璟的手指蜷了蜷，姜云衡看见了，这是梁璟不耐烦的时候会有的小动作，原来他不止不耐烦和溪兰苑的人说话，和外头的夫人们交谈也没什么耐心。
但他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别的情绪，仍旧是梳理有礼的样子：“青州地灵人杰，自然要来见识一番。”
陈夫人对梁璟的不耐一无所觉：“那倒是巧，我这女儿也是这般想法，非央着我要出来走走......婧儿，还不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