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墨宝犹豫了,他想说他的心两边都在,可是这样说出来好像没什么可信度。

    宁安安看着一脸乖巧的孩子,忍不住笑了,“你们真是的,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考虑清楚了就会跟你们讲的,倒也不用如此心急。”

    “再说了,你们到这医院来容易沾染上病气,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有你们爹地就行了。”

    几个孩子听到这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宁安安都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孩子怎么懂这么多,明明都还是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罢了。

    几个孩子非常听劝,他们转身将私人的空间留给了大人。

    宋均彦也觉得该好好的算一下这笔账,“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另外两个孩子,而且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如果能够早些相认的话,我就能够更好的补偿他们了。”

    宋均彦想到这里还是觉得十分的愧疚,对于眠宝和白白,他这个做父亲的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就算是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的墨宝他也照顾的不是很好,因为常年工作,父子二人相见的时间并不长,以至于墨宝还患上了精神类的疾病。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十分愧疚,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宁安安伸出手握着他,“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做父母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头一次也的确犯了许多错误,我也想明白了,起码在他们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两人都不应该再犯之前那般的错误,因为私人的原因而让他们过得不如意。”

    两人分隔两地,对外的人设都是单亲,对于他们本人而言,还没有那么严重的问题,对于孩子来说这是关乎尊严。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因为出去的时候被别人询问,你是没有爸爸还是没有妈妈。

    令人痛心的是他们这三个孩子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哪怕这些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有什么事情从来不说,都默默的埋在心里,可是他们做父母的也会感觉愧疚啊。

    宁安安住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先是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用了名贵的药物,确保不会留疤,又做了一个全身心的检查,一切安然无恙之后才被允许出院。

    宋均彦这两天忙得跟一个陀螺一样,不断的在收集赵文雅犯罪的证据,之前宁安安做的事情他丝毫都没有插手。

    那是因为宁安安打算自己去做,不愿意借助别人的力量,她认为现在的她已经有能耐将这些事情处理好了,可是没有想到狗急跳墙一时之间要下的太猛,将他们母女二人给逼的太急了,所以才会出现上次的绑架事件。

    为了防止这母女二人再次作妖,那么就应该下一剂猛药要将他们彻底关进去,让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

    赵文雅这些年私自侵占别人的财产,宁夏夏在公司更是各种行贿行为,不端业务代做,明面上这个项目是她的,实际上都是别人在做,她只需要写上一个名字便可占一份功劳,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已经引起了一片怨声载道。

    所以收集这些证据也十分的容易,很快就到了他们开庭宣判的日子。

    宁安安那天并没有出现,他们母女二人被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从此之后这两个人将彻底的从她生活里面消失,宁安安没有必要再为不相干的人费心思。

    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她还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宁安安刚刚接手了父母留给她的公司,还有许多事情呢首先是她那半植物人的老爹还躺在医院,还需要他手印签字。

    宁远新的护工非常的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只不过像个哑巴一样,从来不肯在他面前说话。

    宁远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外面的消息了,他在这床上躺着的确像个废人,耳目也被阻塞了,听不到外面任何的消息。

    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甚至连几月几号都有些不清楚了。

    今天突然有人来看他了,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又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他本以为是赵文雅,可是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对方说话。

    男人只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在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看到了早已过时的发妻,“晚晚…”

    宁安安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多半是看到了自己的早已经过世的母亲吧。

    自己都半死不活的了,还有空想着别人。

    “是我呀,安安,你的晚晚早就已经死在了20年前,是你亲手逼死了她,你忘了吗,那血流成河的浴室?”宁安安带着一股子恶意,她对这个父亲实在是充满着怨恨,她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多么的卑微。

    明明是一个充满能力的女人,为了这个不值得的男人,最后选择回归家庭,放弃了自己在公司所积累的人脉,本以为可以安心做一个全职太太,从此之后相夫教子,可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背地里居然做出了如此令人恶心的事情。

    她那个私生子的妹妹居然只小上了两岁,才两岁呀,宁安安记得母亲以为他们的家庭和谐,出门和那些太太聚会的时候,脸上也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别人的阿谀奉承,她也以为是自己家庭美满的证明,全部的照单全收。

    直到那一天晚上,第三者登堂入室,还带着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娃娃。

    那天晚上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在家,宁安安记得自己的母亲哭的是那么的伤心,也是那么的狼狈,从那天起她这个家就已经散得不成样子,没过多久便彻底坍塌了。

    赵文雅的确有罪,可犯下罪过的何止是她。

    赵文雅现如今已经被她给送进了监狱,宁远不知道是不是遭了报应,就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床上,不知生死不知时间。

    宁远不是不能够说话,只是因为面部肌肉退化,说话断断续续的,也不太清楚。

    他说了别人也听不见便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