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安尚未进门,就听到徐蓁蓁一声惨叫。
待他进屋时,人已经跌坐在地上。
她今日穿了条白色裙子,手捂着左脸,眼眶瞬间红透,委屈凄苦的模样,像极了被秋风吹得瑟瑟发颤的小白花,看着徐挽宁,“妹妹,你……你怎么能打我?”
徐挽宁:“……”
陈柏安皱眉打量徐挽宁,她今日那一身黑裙,与徐蓁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绝,孤傲。
与她平时软绵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让陈柏安眼底滑过一丝惊艳之色。
尤其是她看着徐蓁蓁的眼神,就好像是:
在看活体智障!
这种碰瓷的事,徐挽宁只在电视里见过。
没想到现实中也能遇到这般傻逼不要脸的人。m.
此时,徐振宏和王蕙茹也闻声赶来,就连换好衣服的徐念深都从房间跑到徐挽宁身边,仰着小脸问,“姐姐,你没事吧?”
徐蓁蓁错愕,“她能有什么事?是她打我!”
“我姐是天底下第一善良的姐姐,她怎么可能打你。”
小孩子护犊子,都是凭本能。
“你是她亲弟弟,肯定护着她。”
徐蓁蓁委屈极了,眼泪也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掉,“算了,就当做是我活该吧。”
“蓁蓁,你怎么了?快点起来。”王蕙茹疾走过去,忙扶起女儿。
“我没事。”徐蓁蓁苦笑着。
“人都摔在地上了,还说没事?”徐振宏眉头紧锁,瞪着徐挽宁,“你说,是怎么回事?”
“爸,我真的没事。”徐蓁蓁揉着脸,“妹妹还要去陈家吃饭,不要因为我的这点小事耽误她。”
“这是小事?”徐振宏反问。
陈柏安还在这里,家里出了事,徐振宏肯定不能装糊涂。
“宁宁,你姐究竟是怎么摔倒的?”徐振宏质问道。
那副表情,显然是把她当成是罪魁祸首了。
徐挽宁嘴角轻翘,“如果我说,是她自己摔倒的,你信吗?”
“道歉!”徐振宏直言。
“我说了,是她自己摔倒的,与我无关!”
看徐挽宁如此嘴硬,徐振宏也是十分窝火。
只要她道歉,他就能以姐妹间闹小矛盾为由,把事情糊弄过去,可他给了台阶,徐挽宁却不领情,这让他如何不愤懑。
“徐挽宁,给你姐姐道歉。”徐振宏提高声量呵斥。
徐挽宁平素看着娇弱,这时候后背却绷得笔直,目不斜视,直接说:
“我没做错,凭什么跟她道歉!”
倔强,又倨傲。
王蕙茹见状,倒也委屈起来,“自从到了这个家,我们母女一直谨小慎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平时也就算了……”
“现在动手打了人,还不肯道歉。”
“可能在你心里,我们母女根本不配让你低头吧。”
“妈,您别这样。”徐蓁蓁见到母亲也红了眼,委屈地看向徐挽宁,“妹妹,我都说了会帮你保守秘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什么秘密?”徐振宏抓到了关键点。
徐蓁蓁吸了吸微红的鼻子,“本来只是家丑,不应该外扬,但是她也太欺负人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恼羞成怒才动了手,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啊,凭什么我就要被你平白无故打一巴掌,还要连累我妈也跟着受委屈。”
“妹妹,你也别怪我!”
徐蓁蓁说着,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后,递给了徐振宏。
陈柏安不明所以,只在边上观望着,看着徐振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由白转青,继而充血爆红,额头青筋更是突突暴起。
在看完视频后,看向徐挽宁的眼神骤变。
愤怒,浑身颤抖。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徐振宏指着手机。
徐挽宁看着他,“您觉得这是什么……”
“你个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我们徐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徐振宏气急败坏,“你个败坏家风的东西!”
“爸,我本来也不想说的,妹妹上次彻夜不归,其实是和其他男人厮混去了。”徐蓁蓁委屈极了。
陈柏安瞳孔微颤。
我特么……
这是被绿了?!
某些男人就很双标,允许自己在外面花心风流,一旦女人和他做了同样的事,就会觉得遭受背叛,羞愤难当。
陈柏安,就是这类人!
一瞬间,众人看向徐挽宁的眼神都变得愤怒而诡异。
这让她觉得十分可笑,原来……
自己竟这般不值得信任。
她苦笑着,只是这个笑容落在徐振宏眼里,那就是不知悔改,自轻自贱。
“败坏家风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订过婚的,还敢跟两个野男人出去鬼混过夜,你还有脸笑,看我不打死你!”
“爸,你不能打姐姐——”
徐念深立马挡在了徐挽宁身前。
却又被她瞬间护在了身后。
徐振宏却已扬起巴掌就冲到了徐挽宁跟前。
只是这巴掌尚未落下,就被人打断了……
“外面的人都说徐氏集团的徐总,儒雅随和,如今一见,竟不是这么回事,张口抬手就要打死人,真厉害啊!”
男人声音粗沉喑哑。
似深海暗流,沉寂,凉薄。
徐挽宁呼吸停滞,怎么都没想到陆砚北会到自己家里来。
徐家人都没见过陆砚北,自然要对进门的人打量一番。
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纵是简单的款式,也不妨碍他周身所散发的慑人气场,他就好像在炎炎盛夏,裹着一股寒意袭来。
年纪不算大,却透着一股同龄人不会有成熟内敛。
宽肩窄臀,个儿高腿长。
冷漠傲视,八面来风。
“你、你是谁啊?”徐振宏畏于他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抬起的手终是没落下,“这是徐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跟我一起来的。”陈柏安解释。
“这位先生,我在处理家事,您怕是不便插手。”徐振宏一听是陈柏安带来的人,说话也客气几分。
只是陆砚北却仍是一副冷脸。
“你的家事,我本来也不该插手,但是作为当事人,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徐先生,您方才口中所说的野男人,其中一个可能……”
“就是我!”
陆砚北语气很轻很淡,就连眼神都轻飘飘的。
只是低眉抬眼刹那,却又好似汇聚着千斤重量,瞬时砸得在场所有人都懵逼了。
尤其是陈柏安,此时满脑子都是:
小叔=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