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沈月还能对这些言论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
苏若把真相告诉了她。
再看见这样的话语，沈月就仿佛是一个刚刚偷了钱，却又突然被叫住的小偷。
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被p过的全家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前被告知了真相。
她现在看着这照片里微笑着的四个人，竟是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沈月的心里，不由慌乱了起来。
她都能看出相像。
其他网友，是不是也都发现了？
他们是不是都开始怀疑了？
是不是很快。
全天下都会知道。
唐甜才是沈家的女儿。
而她的母亲，只是沈家的一个管家！
不可以！
沈月的眸子泛着红，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若看出了沈月的不对劲，她顺着沈月的视线看了看，就知道了，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苏若的心咯噔了一下，缓声说道：“小月，网友其实只是恶搞，你不要太过在意。”
沈月抬眸看着她。
她的眼神太过恐怖，苏若都被吓了一跳。
“苏姨。”沈月喃喃说道：“网友有很多种恶搞的方式，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一种呢。有人怀疑我的身份了。他们在试探我。他们一定是在试探我。”
“小月！”沈月赶忙按住她的肩膀：“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沈月突然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当年，有一个护士，帮你换了孩子吗？那个护士，应该也知道真相吧？”
苏若皱了皱眉头：“你是说白芷兰？小月，当年的事情，她也参与了。如果事情被当事人知道，她第一个跑不了。她不会往外说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百分百的事情。”沈月的目光突然阴沉了下来，她幽幽看着苏若：“苏姨，你是不是......太心软了一点。”
苏若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心软，她一时都愣住了。
“这个白芷兰，不能留。”沈月的眸光阴冷：“我们无法直接对唐甜下手。但区区一个白芷兰，想要除掉她，还是很容易的吧？”
苏若迟疑了一下：“小月，我不是心软。但是，贸然动手的话，万一出现什么变故......”
“变故？那就安排地再仔细一点，让她绝没有活着的可能！”沈月冷声说道。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身世，随时都要曝光。
白芷兰的存在，让她如鲠在喉。
这个世界上，知道她身世的人，少一个是一个。
她只要一想到。
这些年，可能有人会在心里嘲笑，堂堂沈家的千金其实是个可悲的冒牌货。
她就觉得无法容忍。
白芷兰，绝对要死。
沈月现在的状态不太对。
苏若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多劝，只能缓声说道：“要除去她也可以，但我们得慢慢来。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苏姨。”沈月扭头看着她，眸底看不出情绪：“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才是永远不会背叛彼此的，至于其他人，全都不可信。明白吗？”
苏若拍了拍沈月的肩膀，竟然还有些欣慰，她柔声说道：“我知道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儿......”
“苏姨。”沈月冷声说道：“隔墙有耳。还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苏若愣了一下。
心底滋味，不由莫名。
她把身世告诉沈月之前，沈月对她，还十分亲近。
告诉沈月，她是她的母亲之后，沈月却反而对她保持了距离。
苏若隐隐明白沈月的想法。
她根本......就不想要自己这样的一个母亲。
她恐怕，宁愿她是从林薇肚子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