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寒眉头一皱,“孟之舟向你告状了?”

    不等苏璃雪解释,厉声呵斥旁边的护工,“谁让你们给的她手机?”

    护工张了张嘴,欲要解释,苏璃雪冲她摇了摇头,示意那个护工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说,傅景寒这家伙阴晴不定,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不佳,越解释越能激起他的报复欲,到那时候就不仅仅呵斥两声那么简单了。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和我老公单独待会儿!”苏璃雪对照顾她的那些护工说。

    傅景寒这个人脾气太暴躁了,跟他每待一秒,他们都感到窒息的恐惧,护工们一听,如得赦令,赶紧鱼贯退了出去。

    最后一个护工出去后,替他们关好门,偌大的病房只剩下苏璃雪和傅景寒。

    苏璃雪刚做完手术,身体十分虚弱,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衬得眼睛格外大。但是无神,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灰蒙蒙的,像是有什么心结一直化不开。

    徐天牧给傅景寒说,苏璃雪后期治疗的时候,要剃光头发,苏璃雪的发质很好,一次也没烫染过,又黑又亮,尤其刚洗完澡吹干的时候,像上好的黑色绸缎,铺在人身上滑滑的。

    傅景寒望着她,想象着她剃光头发后的样子,望着望着,心中一紧,偏头看向别处。

    “傅景寒。”

    傅景寒目光仍看着别的地方:“干嘛?“

    “你过来。”

    傅景寒蹙起眉头,嘴里嘟囔着,“有什么话这样说不就好了,我又不是离你十万八千里。”

    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快步走到苏璃雪的病床前。

    苏璃雪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坐。”

    傅景寒没有好气的坐下。

    苏璃雪伸出手,傅景寒见状,“你能不能老实点?”

    “拉一下。”

    傅景寒翻着眼皮嘁了一声,不过最后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傅景寒,你不要总是猖狂,要乖一点,我生病是自己的原因,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所以,你不要怪罪任何人。”

    “你这人真会扣帽子,我作为病人家属去找一下孟之舟怎么就成了猖狂了?如果这点压力都扛不住,他还做什么医生?还有,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总是这样心疼他?”

    “傅景寒,你不要胡搅蛮缠,谁也不欠我们,没必要强迫所有人都围着我们转。我这个病谁做主治医生都一样,反正都是治不......”

    “你给我闭嘴!谁允许你说话了?你现在变得可烦人知不知道?!”

    “傅景寒......”

    “闭嘴!!”

    苏璃雪咬了咬唇,模样有些委屈,眼睫上沾了些湿意,偏了头。

    病房里空气变得有些僵硬。

    但是两人的手一直拉着,谁也没有松开。

    傅景寒看着她,过了几秒,缓声道:“有我在,你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我生病的时候,你让我相信你,现在,你也要相信我!”

    “他们都叫我活阎王,阎王在此,谁也要你的命!”

    苏璃雪听到这句话,把头扭过来,为傅景寒的幽默笑了下,“那你不要为难别人好不好?不然,我心里会担心,就没办法好好治病了!”

    傅景寒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

    等苏璃雪睡着了,他从病房里出来,马上叫来易飞,吩咐他说。

    “去给我盯着孟之舟,别让他出市,敢乱跑,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