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没有大型医疗设备,徐天牧和另一个医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凭着医疗经验给他对症下药。

    “阿寒,要不,我们返航吧!”徐天牧凑在傅景寒床上,柔声道。

    傅景寒睁了睁眼,他的眼睛都被烧红,眼球上全是血丝,他动了动嘴唇。

    “继续。”

    徐天牧还想再说什么,赵言把他拉起来,小声道:“别劝了,劝了他也不会听。让他去一趟也好,跟少奶奶见一面,把什么事说开,他就没这么多猜忌了!”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让徐天牧想起一件事。

    他和傅景寒十八岁的时候,有次去爬京都郊区的凤凰山,在山半道上,遇到一个和尚,和尚挑着两个箱子,箱子里放着旅游纪念品。

    都是些护身符姻缘锁桃花手串的小玩意,和尚见他们休息便上去兜售。

    一向品味颇高的傅景寒自然看不上这些小东西,和尚缠磨的厉害,他便发狠说了一句,“招摇撞骗,小心我揍你!”

    和尚细看了他两眼,回他:“面是富贵相,劫是桃花劫,三十岁一大劫,挺过去了艳阳天,挺不过去入鬼门,好自为之。”

    当时他和傅景寒都以为和尚是因为他们没买他的东西,心生怨念,故意诅咒。

    现在想想,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有着事想逃都逃不掉。

    徐天牧重重的叹口气,没想到自己一个无神论医生,有一天也会相信这些神鬼之说。

    “都是命啊!”他唏嘘着道。

    好在傅景寒身体底子够好,在徐天牧和随行医生接近全路的施救下,次日凌晨,他终于退了烧。

    徐天牧给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扔进洗手间。

    “还有五个小时,你撑住。”他对傅景寒说。

    傅景寒点了点头。

    五个小时后,傅景寒的私人飞机抵达M国鹤城机场,天空下着大雪,冷风肆虐,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率先从飞机上下来的徐天牧,即使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冷得不行。

    “草,这种鬼地方,我不会再来第二次!”他抱着自己,跺着脚说。

    好在接傅景寒的车就在机场附近,他坐在轮椅上,身上被赵言裹了一条大被子。除了眼睛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被裹的严严实实。

    易飞推着他,一个护士给他撑着伞,身后跟着数十个黑衣保镖。

    所见之人,无不侧目,场面甚是壮观。

    傅景寒上了车,身上的被子被拿下来。

    “少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晚一点再去少奶奶那里?”

    其实赵言的想法是,他先去苏璃雪所在的酒店跟苏璃雪见个面,提前了解一下情况,苏璃雪所做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傅景寒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接去。”

    赵言迟疑了几秒,对前面开车的异国司机用英语说了个酒店地址,司机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缓缓启动车子,朝着那个酒店驶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抵达苏璃雪住的酒店。

    傅景寒下车的时候,保镖把轮椅推过来,想继续用轮椅推着他,这样可以让他省点力气。

    傅景寒冲他摆了摆手,拒绝坐轮椅。

    他一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另一只脚从车里迈出来,酒店门童见状,赶紧过来向他问好,并向他打开酒店的大门。

    傅景寒昂首阔步的走进去。

    赵言和徐天牧紧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来到前台。

    “请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位来自A国的苏璃雪女士,这位是她的丈夫,她丈夫来接她回家。”赵言用流利的英语说。

    他怕前台不相信,把提前打印出来的傅景寒和苏璃雪的结婚证给她看了看。

    前台看完结婚证,在电脑上输入了苏璃雪的名字,目光转向傅景寒:“对不起先生,恐怕让您白跑一趟了,您的太太于昨天办理了退房手续,她现在不住在这里!”

    傅景寒脸色骤变,紧握着拳头一下砸在吧台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是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