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情况特殊,必要的时候需把他捆绑住在床上,以免对受伤的小腿造成二次伤害。”

    “谢谢周医生提醒,我们会好好护理。”

    “那就好,留步!”

    周医生和赵言告了别,带着助手离去。

    赵言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折身往回走,走到一半,徐天牧搀扶着关山月从电梯里下来。

    关山月的双腿还在恢复期,医生不让来回走动,但她是个急性子,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就随便走走。

    她刚看过傅景寒。

    这几天,傅景寒在狂躁症方面的治疗都是由她负责。

    傅景寒的狂躁症已经到了晚期,医院对这种病无力回天,关山月只好按照自己的方法尽量延续他的生命。

    “傅爷的病越来越严重,现在是一个星期一发作,再往后三天一发作,再再往后,说不定一天就能发作一回......”

    “医院给出的存活是时间是半年到一年,依我看,他最多撑五个月。”

    “这种病最大的考验是精神的折磨和身体的内耗,病人会出现幻觉,幻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臆想症,他会生活在一个虚幻的空间,会控制不住自己,傅爷上次跳楼已经充分说明他有了这方面倾向。”

    关山月一边走一边跟徐天牧说着傅景寒的病情,徐天牧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关山月说的每一条他都认同,只不过基于和傅景寒的关系,不想承认而已。

    傅景寒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赵言听到这些话,悲从心来。

    从傅景寒确诊,他和他的下属就到处寻求名医和治疗方法,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没想到最后还是这种结果。

    “如果苏璃雪那个女人在这儿,或许阿寒还能多活几天......”

    徐天牧嗖的转头,望着关上月说:“苏璃雪是你的子弟,这么多天,难道她就没跟你通过信?还是说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就是故意不告诉我们?”

    关山月叹口气,“小哥你真是冤枉我了,我也被那个臭丫头气了个半死。如果我知道她在哪,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把她揪出来痛打一顿,太气人了!”

    徐天牧还想说什么,佣人进来禀告,“赵管家,徐医生,外面有个叫王明刚的人求见,说来探望少爷。”

    傅景寒一病不起,家里公司诸多事务都需要处理,赵言一个人忙不过来,徐天牧就向医院请了年假,帮忙处理些家务事,以助傅景寒度过难关。

    “让他进来吧!”赵言对佣人说。

    同时让另一个佣人把关山月搀扶下去。

    “你让他进来干嘛,阿寒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徐天牧蹙眉道。

    “谁说我让他进来就是允许他见少爷,我让他进来是想问问他,当日跟少爷吃饭时,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阿寒大受刺激,发病发的那么厉害!”

    徐天牧心里明白,赵言这么做不过是自我安慰,觉得傅景寒是受了刺激才发了病,往后多注意这方面,不触及他的敏.感区,就能缓解他的病情。

    但傅景寒的病岂是说避免就能避免的?

    外界只占一点点因素,关键还是他内在的病变。

    但是徐天牧没仗着自己是医生大放厥词,这个时候,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突破口找找平衡,即使是自欺欺人,也总比一直活在消极绝望的重压下强。

    王明刚拎着好几盒营养品走了进来,他认识赵言,知道赵言是傅景寒的心腹,平时宛若傅景寒的亲兄弟一般。

    “赵管家好,最近家中有事一直在忙,今天好容易得了空,赶紧过来探望一下傅爷,傅爷在哪,我去向他问个好。”王明刚说。

    “不巧的很,我家少爷刚睡着,医生不让打扰。王总请坐,有些事我想请教王总一下,吴妈,给王总冲杯茶!”

    王明刚一听赵言有事“请教”他,顿时变了脸,这个赵言不会倒打一耙,把傅景寒发病的事推到他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