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寒向上抬了一下眼皮,“什么事?”

    “要孩子的事啊,我前几天刚跟你说过。”

    傅景寒拿下苏璃雪搭在他腰间的手,缓缓坐起来,他垂眼沉思了几秒,然后问苏璃雪:“我们已经有团团了,为什么你还执着再要个孩子?”

    “因为......我想给团团生个妹妹,将来我们老了,他们互相有个伴儿!”

    她撒谎了,傅景寒无意中透漏过他喜欢女儿,她想给他生个女儿。

    “现在你这么想,不代表他们也这样想,我见多了兄弟姐妹为了争夺家产反目成仇的案例。”傅景寒语气沉沉的说。

    “我们的孩子不会的,我会把他们教育的很好,让他们懂得感恩!”

    望着苏璃雪希冀的眼神,傅景寒斩钉截铁的摇摇头,坚决道:“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

    苏璃雪张嘴还想说什么,傅景寒拉开被子躺下,淡淡道,“我累了,睡觉吧!”

    他用遥控器关了卧室的大灯,只留一盏昏黄柔和的小壁灯亮着,苏璃雪托着下巴坐在光晕里,沉寂的像是一座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叹了口气,缓缓躺下,搂住傅景寒的腰:“睡吧!”

    傅景寒这才放心的闭上眼。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苏璃雪起来上了趟厕所,之后看了眼时间,然后拿起手机,打开通往阳台的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十一月的京都已经很冷,这个时间的气温只有六度。

    苏璃雪穿着一套单层睡衣,一阵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寒颤。

    她望了一眼遥远深沉的天际,那里有一颗启明星,非常亮,把周围的几颗星衬的黯淡无光。

    然后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各国时差,现在京都是凌晨三点,M国那边差不多是下午三点。

    查完时差,她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大床的方向,声控小夜灯仍柔和的亮着,傅景寒背对着阳台,睡得正沉。

    苏璃雪的细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迟疑了几秒,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詹博士,我是苏璃雪,我看了上周发表的那篇关于基因遗传筛选的论文,有几个问题我不太懂,我想请教一下......”

    ......

    安琪赔偿了傅氏六百万后从傅氏辞职,辞职一说是傅景寒给了留了几分薄面,准确来说她是被开除的。

    安琪离开后,傅景寒又从国外高薪聘请了一位景观设计师,因为时间紧任务重,一个设计师达不到傅景寒的要求,所以这个设计师找来一个助手和三个同行来帮忙,四个人一起成立了一个景寒雪筑的团队。

    这个团队成团之后,马上深.入云顶村进行实地考察,这一消息放出后,震惊整个京都。

    众人所知,云顶村是北州最脏最乱最差的贫瘠之地,上面居住着众多传染病患者和死囚犯,是苍蝇都不愿意飞过去污秽之所。

    傅景寒竟然要改造它!

    这个消息经过媒体夸大散发出来,北州上下无不反对抗议。

    有人说,傅景寒从成为植物人开始就疯了,现在的举措完全是他的疯病所致。

    有人说,傅景寒把全国民众的生命当儿戏,云顶村那些死囚犯传染病患者流放出来,不知道要害多少人性命。

    还有的人说,傅景寒要竞选下一届的北州州长,云顶村之举完全是为了吸人眼球给自己做政绩,不顾旁人死活。

    一时间,众说纷纭,舆论和压力像是潮水般朝傅景寒扑卷过来,苏璃雪这个“始作俑者”反而被人遗忘,谁也没想起她才是提出改造云顶村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