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她深知这种药丸的副作用,可还是吃了。

    为了揪出内鬼,肃清保镖队伍,确保在医院的每个人都对傅景寒忠心,有再大的副作用也值了!

    关山月给她用热水冲了一副保养的汤药端过来,“如果觉得对不起人家赵言,就去给他道个歉。”

    她以为苏璃雪一直不说话,是在为赵言的事思虑。

    殊不知她早就把这件事甩到了脑后,她想的是接下来怎样把风仝赶出京都。

    她接过来那碗汤药,小心抿了一口,淡淡道:“道什么歉,身为别人部下,给人做事,就要经得住考验!”

    关山月翻了翻眼皮,“你这丫头,亏你千叔叔说你面冷心软,其实你面冷,心也冷,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善茬!”

    苏璃雪笑了笑,“我是对事不对人。有的人值得我善良,有的人不值得,我只对善良的人善良,对心思歹毒之人,必定以牙还牙!”

    说完,她仰头,一口喝完碗里的汤药。

    这药真苦,苦的让她忍不住伸舌头。

    关山月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边出现了一片鱼肚白,天马上要亮了。

    “忙了一夜肯定累了,你身子骨现在又不好,快去酒店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替我。”

    苏璃雪张了张嘴,想要关上月先去休息,她留在这里。毕竟关山月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年轻人。

    关山月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强势把她退出病房,“别啰嗦了,快走!”

    苏璃雪拗不过关山月,只好先去酒店休息。

    她从病房楼下来,医院大厅空荡荡,每走一步,会有很大的回声。

    外面起了一层薄雾,雾气还没散开,暗沉的天空朦朦胧胧,看样子又想下雨。

    她站在大厅门口站了一会儿,一阵冷风吹过,冻得她直哆嗦。

    早上的气温堪比晚上,都很低,刚才忘了拿一件傅景寒的衣服穿上。

    苏璃雪抱着双臂,摩挲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在回病房拿衣服,还是一口气跑回酒店徘徊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件宽大的西装落在她的肩头。

    “少奶奶身体还没痊愈,注意保重身体。”

    是赵言。

    赵言的小拇指已经包扎好,宽大的手掌章突兀的显出一截白色纱布,衣服的下摆有很深的血迹。

    苏璃雪想要拒绝他的好意,傅景寒不喜欢她穿别的男人的衣服,她不能趁着他昏迷不醒故意跟他作对。

    赵言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别脱,衣服是少爷的!”

    苏璃雪翻开衣服的内衬看了看,果然在袖口处看到一个用金丝线绣成的“寒”字。

    既然是傅景寒的衣服,她就穿的心安理得了。

    苏璃雪朝赵言包纱布的小拇指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问:“是不是挺恨我?”

    赵言笑了笑,“少奶奶的手段相比少爷,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少爷那一关我都挺过来了,你这小小伎俩根本不在话下!”

    他说的轻松,甚至夹杂了俏皮的成分,但苏璃雪知道,没人喜欢被人试探,也没人喜欢被辜负的感觉。

    苏璃雪看他一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幽幽的,且有点忧伤的说:“不管傅景寒还能不能醒,我都要帮他管好这个家!”

    赵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他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

    “少奶奶不必解释,我没有生气,也不怪你,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