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这是一场仿佛被命运刻意安排的重逢。
哪怕二人相距甚远。
哪怕那人并未露出真实面容，但是熟悉的感觉又岂是一张斗篷能遮盖的。
独孤谷停步驻足，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人，先是惊讶，随即露出释然的表情，仿佛都在预料之中。
她始终还是来了。
“珊儿。”
皇后微微一愣，她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独孤意，但往事已矣，过去的事情她已经忘了，她不想在理会此人了，此来也只是终究安耐不住心里的某些触动。
想要来看看她那个未曾蒙面的女儿。
不过她到是相信，女儿留在独孤意身边，要比留在自己身边更好，也更安全自由，她自当年回到云朝，继承云王府遗志，她的此后一生便就属于云朝了。
与独孤意的那场姻缘，反而更像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噩梦。
如今梦醒了，她早已不在意，哪怕对方叫出了她曾今的名字。
“今晚是怎么回事？”
皇后一来就遇到如此袭杀，便问了一旁的宇文寒翼，若非担心他的安危，她恐怕都不会现身。
宇文寒翼自然不会骗她，只是真相略微有点那个啥，不过考虑了一下，他还是如实将今夜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皇后。
“只怕当年你想错了，独孤意并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孩子，但上天垂爱，那孩子，却因缘际会之下，一直在我们的身边。”
“你说什么？”
皇后万万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令她素来冷静自持的态度，险些破防。
“那本……我的亲女儿到底是谁？”
“可还记得青鸾那个义妹，酒徒的孙女，她并非酒徒亲孙女，而是收养的弃儿，这点我们一直都知道，也是最近，才发现的真相……那孩子资质奇高，哪怕断过一次经脉……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这点倒是宇文寒翼的疏忽。
他一直以为，寻常人家或许也能养出这样资质的孩子，只是没有好的机遇，但如此想来，父母若非天资高绝之辈，孩子又怎么会有如此武学上的资质。
世家大族素来都是以此传承的。
“是她？”
皇后见过陆小酒，不过匆匆一瞥，那孩子很低调，大概因为身世缘故，每次遇到外人都会隐在人群后，降低自己的存在度。
所以皇后与少有的一次见面，也没有仔细端详过。
“何以见得一定是？”
她当年的性子，可是相当泼辣的，嫉恶如仇，性情傲慢，若是她的女儿，也应当如她一般。
宇文寒翼只笑了笑没说话，“独孤谷主一见便说，与您年少之时十分相似，那孩子吃了很多的苦，还被玉家断过一次经脉，只怕在泼辣的性子，也被磨平的棱角，稍后您去看看或许就明了了，至于是不是……其实不重要，她现在的状态就很好。”
最后一句，宇文寒翼颇有些抱不平的感觉。
陆小酒值得最好的，你不认也没关系。
皇后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我也是关心则乱……我没想过，云氏那贱人竟敢那么做……我不会放过她，至于那孩子，我会亲自去见她的……我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你也不用有了媳妇，就忘了我这半个师父，教训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