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没有生老牛的气，反而会和他很详细的讨论起来。
老牛的经验对她来说可是非常有用的。
但让林九棉没有想到的是，乔念刚刚出院一个月左右，便在医院里再次看到了她。
这一次来住院的不是乔念，而是乔念的父亲。
就是当初不肯救乔念还想要二胎的那个男人。
乔妈妈说：“乔念刚出院的第2天，这男人出去的时候就被车撞了。”
“高位截瘫植物人。”
乔妈妈说：“如果没有乔念，我直接都不会管他，甚至会当场放弃治疗。”
“可想着，不管怎么说是孩子爸爸，不能让女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而不抢救他。”
“我怕乔念的心底会留有遗憾。”
最后她说道：“该多少钱我们出，出不起就算了，反正孩子爸爸送过来一切听天由命。”
“你要是有什么想尝试的针法和药物都可以随时来。”
“我们没有意见，死了也不会怪你们的！”
林九棉琢磨，估计这女人也是恨死了自己的丈夫。
她过来检查了一下，拧了拧眉头看向乔妈妈说道：
“我劝您还是给他出院吧！”
“这个病患我们怕是无法接受。”
这一次连老耿都有些意外，不明白林九棉为何这样说。
林九棉示意老耿检查一下。
老耿过来探了探脉，神情微微有些黯然。
老牛这个时候得到消息也赶过来了，见两人的态度他也试了试。
最后说道：“这人现在就是有一口气，你女儿送进来的时候虽然也是植物人。”
“但她的脉搏还是比较有力的，也就是说，生命力比较顽强，我们施针救治他也还是有希望的。”
“可这位……”
“说句难听的话，他一只脚都踩进棺材了，就算有本事把他救回来，他高位截瘫也是一辈子瘫痪躺在床上了。”
乔妈妈闻言勾了勾唇角说道：“那就先放在这儿吧！”
“你们这么多实习生总要试试针灸什么的，我们愿意免费给大家提供实验品。”
“等到三个月后，他要还是这个样子，我们就放弃治疗。”
乔妈妈的意思大家已经非常了解也明白了，林九棉实在是有些无语。
可这是乔妈妈的选择，她索性也不管了。
转头对老耿和老牛说道：“你们安排吧，这事儿我就不管了。”
林九棉走的时候听到老耿和乔妈妈说：
“如果您自愿让您的丈夫作为我们实验的对象，需要您签署一份合同，只有您在声明书上签字，我们才能这样做。”
“否则担心将来家属会来找我们麻烦。”
乔妈妈痛快的和老耿去签字，林九棉站在门外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
这人啊！做事得给自己留有余地。
年轻的时候欺负妻子和孩子，等到有一天他不能动了，需要妻儿来照顾的时候。
对方要放弃治疗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那个时候，不知道当事人知晓此事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所为。
后来乔妈妈签完字走了。
乔念来看爸爸的时候，众人才知道，乔念出院后，乔妈妈便提出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