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伏在骆子洋怀里，压抑了一年的情绪尽数宣泄出来。
她哭得太忘情，眼泪透过衬衫直接渗到骆子洋心口上。
骆子洋觉得自己的心口被烫了一下。
他强忍着回抱她的冲动，只是任她抱着自己的腰。
“别哭了。”他笨拙地安慰她，扯了张纸巾，想替她擦眼泪，可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根本不肯抬起来。
骆子洋叹口气，挣扎再三，最终也没有抱陈凡。
既然不让擦眼泪，他便坐着没动，任由她把衬衫哭成湿淋淋，皱巴巴的一团抹布。
两人约饭本就是晚上收工后，没想到陈凡这么能哭，一直从十点哭到十一点半，餐馆打烊。
几个服务员等着下班，都眼巴巴地看着。
骆子洋无奈，这才双手把陈凡的脸抬起来。
妆容精致的女人已经哭成小花猫了。
骆子洋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细心地替她擦干眼泪。
美人儿清雅的眼线早就花成了烟熏妆，倒也不难看，不必太刻意管她。
“我们先转场，好不好？”骆子洋柔声跟她商量。
她可是真能哭啊，这么瘦的身体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眼泪。
陈凡点点头，任由骆子洋扶着她的手臂，带她转场。
那个年代，代驾还不好找，知道要一起喝酒，两人出门都没开车。
骆子洋带着陈凡打了车兜兜转转，眼看过了凌晨，连家安静的宵夜馆子都没有找到。
貌似营业的只有酒吧，“去酒吧吗？”
酒吧太吵，骆子洋是不想去的。
出租车上，陈凡只靠着骆子洋的肩一个劲儿地哭。
听他说去酒吧，摇了摇头。
“酒吧不去的话，就没有开门的地儿了。”出租车司机说。
这里离他的住处倒是不远，倒是可以去他家，只是孤男寡女，骆子洋心里又有鬼，总觉得不太方便。
“我家就在附近……”
看陈凡没有回去的意思，他硬着头皮开口。
“好。”
额……好。
于是，骆子洋把陈凡直接带去了家里，将她安顿在沙发上。
骆子洋家里也没有佣人，他和她一样，不喜欢外人住家。
陈凡本就喝得迷迷糊糊，此时一坐上沙发，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做个汤给你。”骆子洋说，陈凡只是把脸埋在沙发里，哼哼唧唧地哭，没有理他。
骆子洋拿醉鬼没办法，起身去了厨房。
他懂厨艺，但从不开火做饭，在家里找来找去也不过翻到了一颗柠檬，和一罐蜂蜜。
烧了热水，泡了蜂蜜柠檬茶，再端过去发现陈凡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显然，她睡得并不安稳，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缩成一团，还干呕了两声。
“醒醒，喝完柠檬茶再睡。”骆子洋过去推她。
起初，陈凡并没有醒。
骆子洋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喝完再睡”他又说。
喝完蜂蜜水会舒服些，应该睡得也会好一些。
陈凡被他吵醒，睁开朦胧的醉眼。
“阿槡？”她突然伸手抚上骆子洋的脸，有些迷茫地问。
“不是。”骆子洋说，“凡凡，你喝多了。”
陈凡却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般，双手托住了他的脸，痴迷地看着。
“阿槡，我好想你呀。”她说。
“别闹，你看清楚些。”骆子洋无奈地说。
他和弟弟在年幼时的确是像的，可长大后，他越发落拓不羁，而弟弟像个白面书生，不仔细看，旁人根本发现不了五官的相似。
“你终于回来了。”陈凡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像梦魇了一般喃喃自语。
“陈凡……”骆子洋还想解释。
“嘘”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接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