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脸色苍白,整个人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瘦,好像一副骨头架子支在西装里,叶星丛记得楚然说过,他抽大烟的。
不是现代违禁海某因,是过去林则徐虎门硝烟,硝的那种鸦/片大烟。
他抽大烟,他府邸里所有二脚行走的动物也都抽大烟,叶星丛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走进剧场,演出还未开始,楚萧在观众席里抬头望她,神色沉郁。
他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嵌在苍白的脸上,像两个幽深的洞,很容易将人吸进去。
“楚先生。”叶星丛头皮发麻,却还是启唇,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楚萧微微点头,并未搭言。
于是叶星丛对着楚萧点点头,坐到了他后面的位置。
叶星丛上六层听昆曲,本就是为了躲清静,至于唱的什么,她并不是很在乎,没多久便有些走神了。
倒是楚萧,认认真真地从头听到尾,到精彩处,还把手里的宝石戒指扔了上去给名伶添彩。
叶星丛微微吃惊,没想到,这样一个人还挺有雅趣,人果然是多面的。
再想起楚卓群活着的时候穿长衫盘珠子,叶星丛又是一阵恶寒,多面归多面,她欣赏不来。
这出戏40分钟,散场后,叶星丛和楚萧一前一后往外走。
一出门口,楚萧猛地停下了脚步,挡住了叶星丛的去路,叶星丛也被迫站住。
“叶小姐,若对楚某的私宅好奇,可以过来坐坐。”楚萧突然说。
这话,已经是红果裸的敲打了。
叶星丛微微一愣,反而冷静了下来。也是,楚萧这样的人,怎么会这点反侦察能力都没有呢。
“叶淮是我的杀母仇人,他一出狱,我难免精神紧张,沾点边的人能查的都查了一遍,如果误伤了楚少,只能说抱歉。”
承认的倒是干脆。
楚萧转身,与叶星丛四目相对:“叶小姐倒是敢作敢当。”
“过奖。”叶星丛露出个尽可能不僵硬的笑脸来,“毕竟楚少也是这样的人。”
若楚萧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也不会敢当着她的人跟自己的母亲乱来。每每想起来,叶星丛只感慨楚家玩的真变-tai,楚然在这样的环境里修得光明身,实属不易。
她想不出来楚萧做这件事的目的,既然知道被跟踪,还不收敛一些,白白被捉小辫子,有什么好处?
也许,被人围观自己的变-tai行为,是楚萧Play中的一环吧。叶星丛无语地想。
“巧了,叶淮是你的杀母仇人,而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楚萧幽深的瞳孔里一片杀气,盯着叶星丛的模样,像个含冤而死的幽灵。
平心而论,楚萧很帅,他的五官甚至比楚然还要精致上几分,可任何人看见他的第一眼,谁都不会先注意到这一点。
他性子太古怪,气质也太阴暗,像一条久居山洞的,浑身冒着寒气吐着信子的蛇,让人望而生畏,只想躲得远远的。
“楚少,据我所知,令尊死于私生活没有节制,与我有什么关系?”叶星丛看着楚萧的模样,心里一层层地起着鸡皮疙瘩,面上却依然稳如泰山,不动声色。
“叶小姐,狡辩是没有用的。我父亲分明是着了你的道。”楚萧轻蔑地笑了一声。
还真不是她……这笔账严格说应该算在秦枭头上,叶星丛想。
“楚少准备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