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密接触,当然是做给Arno看的,但霍司歧不知道,他只当叶星丛是热心罢了。
自从秦枭认了他这个弟弟后,叶星丛对他的态度明显比过去更亲近,也更放得开,她似乎真的拿自己当大嫂了。
霍司歧对叶星丛,当然是有过那方面念头的,只是他的感情没有那样炽烈,对叶星丛的执念,也不过是因为她是秦枭爱的人罢了。
如今兄弟两人和解,他自然而然地放下了那份心思。
可Arno看在眼里,简直要疯了,他大踏步地走过来,立在两人桌前。
“Leo,借一步说话。”Arno直勾勾地盯着霍司歧说。
霍司歧那天被他强吻,满心怒气,翻了个白眼:“有话就现在说,不然别说了。”
“你爱她吗?”Arno被霍司歧甩了脸子,只得用法语问。
叶星丛没有学过法语,却看法国电影,这句相对简单,她猜Arno应该在问霍司歧是否爱她,不由地暗自捏了把汗。
“不关你事。”霍司歧冷淡得很,依然说的英文。
“Leo,不要跟我怄气了,回到我身边来,我从来都不觉得你和Ivan是一个人,从来都没有!”Arno情绪激动起来。
“我爱你,你要什么都行。只要你……”
“你吃饱了吗?”霍司歧一个眼神都不肯给Arno,而是问叶星丛。
叶星丛放下刀叉,“吃饱了”,她说,看霍司歧站起身来,也跟着他起身出门。
两人临出门,叶星丛还特地回头看了Arno一眼,露出得意之色。
Arno绷着一张脸,蓝宝石眼睛里是委屈和受伤的神色,看上去气势都萎靡了三分。
“问世间情为何物”叶星丛一边跟霍司歧往外走,一边暗自叹息。
“你不是说过去是自己性子太激烈,才和他闹僵,如今看来,并没有变柔和啊。”她终于忍不住探他的口风。
“别提他了,看见他就烦。”霍司歧皱眉,又疑惑地转头看她,“你不是有事找他,怎么不说?”
“感觉场合不对,下次吧。”叶星丛胡乱搪塞。
差不多了,她觉得明天就可以去跟Arno谈谈了,只不过如果霍司歧知道,她打着他女朋友的名义使诈,估计鼻子都要气歪吧。
谁知,没能等到第二天,当晚Arno便出了事。
他吞了一瓶安眠药,被助理发现时,险些错过抢救的黄金期。
这件事闹得很大,叶星丛和霍司歧回酒店时,酒店的服务生都在谈论这件事。
叶星丛迅速查当地新闻,才知道Arno刚从鬼门关走一遭。
“去看看他吧。”叶星丛没办法不把这件事跟白天的事联系在一起,心口一紧,拉了霍司歧要去。
霍司歧的唇紧抿着,那双常年湿润的眸子阴沉沉的,神色更是紧绷得不像话:“不去,如果这次我去了,以后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要死要活威胁我。”
说得倒也在理,叶星丛叹口气,霍司歧不去,她该去的,毕竟,是她顺水推舟骗了Arno,浇灭了他的希望。
“那我去吧,知道了还不去,有些不像话。”她说。
霍司歧以为她想借此与Arno搞好关系,说了一声,“随你”,先行上了楼。
叶星丛叫了辆出租车,直奔Arno所在的医院,她赶到时,Arno已经洗完胃苏醒过来。
“叶星丛。”Arno在病床上虚弱地同她打招呼。
叶星丛坐在病床边久久地注视着他,终于从嗓子眼憋出一句:“你自杀是因为霍司歧吗?”
Arno沉默了一会儿,沉重地点点头。
“失去他,让我痛苦。”
他很坦诚,坦诚到叶星丛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小人了。
叶星丛想起白日里Arno那双哀伤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很抱歉欺骗你,我和霍司歧不是恋人关系,他是我恋人的弟弟。”
说这话时,她看见Arno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不会同你抢霍司歧的爱,这一点我敢保证。”她郑重其事地说,“但我无法保证他爱你,道阻且长,你要自己修行。”
两人的英文都很好,交流起来并没有什么障碍。叶星丛说完她准备好的话,只觉得如释重负:“原本想借着霍司歧敲诈你一笔,不料我自己良心实在不安。算了,我明天也该回国了,你保重吧。”
她要无功而返了,叶星丛满心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