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岚听后,侧头看向五妹的眼睛,紧了紧手中锦帕,才道:“是啊!当时我也看到了!”
姜玉婉则是眼神一亮,吩咐丫鬟道:“采诗,去把我昨日所穿衣裙都拿来。“
说完又补充道:”再把你和采语的也带来。”
昨日衣裳上的墨菊盘扣较大,是容易被扯落,但自己衣裳上的盘扣都好好的一个没掉!
说完扬眉看过去,戏谑道:“怎么,三妹还等什么呢?不敢吗?”
“呵.....“姜玉岚气笑一声,妙目一瞪,道:”不用大姐操心。”说完侧头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崔氏这时插话道:“慢着,我这边再派两个丫鬟跟着一道去。”
说得很随意,但却是派了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翡翠和珍珠。
只半盏茶的功夫,四人各自拿了包袱返回。
先进门的香雨,拿着包袱利落的走到姜玉岚身后,神色平静。
而后面的采诗,却脚步迟缓的在翡翠陪同下进屋。
两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包袱,眼神恐慌的看着自家小姐。
姜玉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隐隐感觉不妙,但没来得及抓住这思绪,就听三妹的声音传来。
“祖母,昨日我所穿衣裳都已取来,还请祖母验看,还孙女一个清白,也给五妹妹讨回公道。”
姜玉岚带着香雨上前,示意把包袱打开。
而半坐在榻边的姜玉灵见她这样,则感到很困惑。
她怎么如此淡定坦然?
难道不是她吗?
那刚才自己看到的她的紧张,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衣裳已经被调换了?
想到这,姜玉灵立即在心中摇了摇头!
这次赏菊宴,家里姐妹的衣裳,都是九月初,府里针线上的媳妇子统一裁制。
大姐是天青杭绸,自己和三姐是玫红杭绸。
其他几位姐妹颜色各不同,要说调换只会跟自己换。
可是自己掉进荷塘后,衣裳就已弄脏,下摆处绣花也破了,所以,她不可能跟自己的衣裳调换。
姜玉灵柳眉微蹙,很困惑,似乎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香雨已经把包袱里的衣裳一一展开。
两件丫鬟的水蓝上裳,和一件玫红绣菊杭绸上裳,都完好无损,且干净整洁。
在场众人看过后,把目光转向姜玉婉。
但是坐在圈椅上一直没吭声的柳风蓉,则是慢慢捻着腕间的佛珠,眼睛盯着包袱皮上的衣裳,神色平淡。
“不可能!姜玉岚,你是不是把衣裳与五妹妹的调换了。”
“五妹妹,你衣裳......”
姜玉婉情绪激动的起身,上前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那件玫红上裳,愤恨的控诉三妹后,又看向五妹,说道。
“大姐.......这件衣裳,不是我的!”姜玉灵也看着地上的衣裳,抿抿唇,深蹙着柳眉,否认道。
一件如此繁复的绣菊杭绸上裳,针功极好的绣娘,要三天三夜才可完成!
三姐的实力,又不可能让绣娘给她做两件一样的,所以,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玉灵苦思冥想,疑惑不解。
姜玉岚看够大姐与五妹的反应,心满意足的收敛脸上得意,楚楚可怜的转身对榻上人说。
“祖母,现在我已洗清嫌疑了,那就让大姐也把衣裳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吧!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姜玉灵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大姐。
姜玉婉还沉浸在满脑疑惑中,听姜玉岚这样一说,才回神,本能的转身看向身后丫鬟,示意她拿过来。
采诗退后半步,抓着包袱的手紧握着,隐隐颤抖,眼睛惊慌失措的回望自家小姐,微微摇头。
可姜玉婉虽然心中不安,但坚信自己是清白的,快走两步,从采诗手中扯过包袱来直接打开。
一时,几件花色各异的衣裳散开来,两件丫鬟的水蓝上裳虽有褶皱,但无破损。
而跟着一起散开的天青杭绸上裳,少了第二颗墨菊盘扣。
“啊!怎么会这样,不是的,这不是我的衣裳!”
姜玉婉看清后,吓得直接跌坐在地,惊慌辩解。
采诗采语赶忙上前搀扶。
姜玉灵这下更想不通了!
前世自己没有亲自过来看到这些衣裳,是姨娘告诉我,祖母查出推我下水的人是大姐。
今生自己过来了,看到的那些异样,难道都是错觉吗?
难道,真是大姐推的我吗?
“娘,不是我,我没推五妹妹,也没嫉恨她,我没有,从来都没有。”
姜玉婉失神的去抓母亲的手,后又看向姜玉灵。
“五妹妹,大姐的为人你知道,平时你喜欢什么,大姐都让着你,做错了什么也不跟你计较,怎么会因为昨天你比我漂亮就想害你呢?你又不是第一天比我漂亮。”
“婉儿,你冷静一点,娘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害妹妹的。”柳风蓉回握住女儿的手,轻声安慰。
姜玉灵听后心下点头,自己除了身份比不过大姐,吃穿用度却比她好,也没见她捻酸讽刺过。
“呵......大姐这是承认嫉妒五妹妹了,还嫉妒了这么多年!“
”恐怕,也不是才起这歹心吧,昨儿,只是机会适宜,才对五妹妹下手的吧!”
姜玉岚看五妹脸上犹豫不决,就推波助澜道。
“你胡说,满嘴喷粪,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姜玉婉激动的起身,要上前去扯她,还说道。
”撕下你这张虚伪的脸,表面和人家亲似同胞姐妹,背地里尽使小绊子,恶心!”
姜玉岚没想到,平时温柔和煦的大姐,还有这样一面,急忙后退两步,拉过香雨挡在身前。
听她说完后,眼神一闪,隐隐咽了咽唾沫,强忍住去看五妹反应的想法,才道。
“大姐,你就不要再抵赖了,证据都摆在面前,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是承认了吧。“
顿了顿,心中一闪,又道。
”你是嫡女,就算认了,祖母也不会怎么罚你。“
”五妹妹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定会原谅你,所以,大姐你别怕,认下后,我们还是好姐妹。”
不,根本不是这样的!
姜玉灵听后,捏紧手中的丝绢,面色担忧的看向大姐。
刚刚三姐的反应,自己看得分明!呵呵!果真是我的好三姐啊!藏得够深!
现在看大姐情绪激动,有点神志不清,又诱哄她先认下!
可是......大姐一旦承认,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可怜的女儿哟!是姨娘没用,让你投生到我的肚子里,苟且偷生到现在,还差点被人害死!哎哟哟....“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那个人还抵死不认,我可怜的女儿哟!姨娘对不住你,姨娘不该生下你啊!哎哟哟!”
夏晴悲痛的扑倒在女儿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似女儿已命不久矣。
——
作者有话说:
夏晴:咱科班出生,演戏是咱的拿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