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逆天圣王 > 章节目录 第4章 半截玉佩2
    三江县清晨,随着几声鸡叫后,路边早集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卖包子咯,包子!”



    “喂,我这儿的馅饼更好吃!”



    “小伙子,买点菜吧,咱老头年纪一大把了,无儿无女,就靠这点菜田过活,买点吧!”



    “不买不买。”一个身穿红色华丽的套袍,腰佩青龙寡玉,手拿折扇的年轻人一付不耐烦地从老人身边走过。



    “这位少爷,买个包子吧,拿来就吃,不用做,方便!”旁边卖包子的年轻人紧忙将自己蒸屉中的包子拿了出来。



    “现成的?嗯,这还差不多!”年轻公子看着蒸屉里的包子还像那么一回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知县老爷驾到!”突然,随着一声铜锣的敲响,路边的行人纷纷将主路给让了开来。



    “哎,还是这个老爷有驾子,我这个少爷到啥时候才能这么有派头?”看着官府的人从西边缓缓走来,一队人马的中间还有一顶红蓝相伴的四抬大桥。年轻的公子苦笑地摇了摇头,却用着一脸的羡慕神色望向那里。



    “官家老爷,官家老爷!”就在官桥刚刚路过年轻公子的时候,他却看到一名身穿破烂楼搜的老头截住了桥子,并且一个蒙扎跪在地止,不停地给官桥磕头。



    “喂,哪来的老头?快滚,别妨碍知县老爷出寻。”一名衙役打扮的青年左手攥住腰间佩刀,右手指着这位老人不停地骂喊。



    “这、这大清早地又是谁呀?”见那老头被骂了半天还无动于衷,桥子里的知县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官爷,我家孙女……她……”话刚到嘴边还没等说出来,老泪横生的老人已经开始哽咽起来。



    “好好好,”知县连说三个好,但是手上却着让老人打住的姿势,道,“你不用说下去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孙女儿也失踪了,而且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早一起床就不在了,对吧?”



    “大、大人您怎么知道的?”老人家一脸的疑惑,这正是自己像说的,怎么还没说出来,知县老爷就了解了?神官,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



    “我怎么知道?”知县老爷气得在老人面前来回踱步,并且指着老人家骂道,“你都已经是第十二个来向本官报案的了!前面的十一个,哪个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这……这怎么办呀?”老人家怔了一下后,马上便想起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于是继续磕着头,喊道,“青天大老爷呀,救救我孙女儿吧!”



    “行了行了,”知县急得都快要跳墙了,甩了甩袖子道,“你、你先回去,这事儿会调查的!”



    自从十日前,三江县接连发生十几宗少女失踪案后,多名状师向城中报案。状上曰:“三江县屡遭少女失踪案,县衙调查无果,并妄送三条人命。”



    接到告状的知县第一时间便下县展开调查,可谁知,案发豪无规律,甚至门锁不被破坏,少女便能在自己的屋子里神秘失踪。这让知县老爷根本无从查起。来这里已有三日,算上这位老人已经是第十二名让他报案。再算上之前的十几宗,此案牵连的受害者已经达到近三十名少女。



    这本来就不算太大,人口又不是很多的三江县,一下子失踪了这么多人,几乎惊动了全县的所有百姓。甚至,就连已经成年却未出嫁的姑娘们夜里也不敢一个人独睡。



    就在人心恐慌之下,三江县的县太爷终于抓到了所谓的“罪魁祸首”,并且判了当街斩首之刑。哪知,三名罪犯刚刚死去的当天晚上,又有一名少女神秘失踪……



    “知县老爷!”就在衙役如何赶也赶不走那名老人,并且准备实施暴力的时候,又一名年轻的小伙跪在了桥前。道,“之前县太爷判了我哥哥的死刑,我不服。我哥哥是冤枉的,大人求您为家兄申冤!”



    “你、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刚刚坐进桥子里的知县一下子又跳了出来,横眉怒眼地看着在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指着他们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不时,随着他嘴上的肌肉抽动,连带着他那八撇胡子也开始动了起来。



    “知县大老爷,”之前的那名老人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现在县里家中有孩子的,都已经有开始移户的了。要是再不能抓到罪犯,本县可就要绝后了!



    “没,没那么严重,本官自会处理!”说话时,就连知县自己也是一阵心嘘。本来苦读诗书十数载,清官为民一百年。本着为民除害,建功立业的陈知县,却没想到自己刚刚上任的第一个案子就被难倒了。如果这件事儿被朝廷知道了,会不会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



    看着知县老爷就这么气呼呼地坐在桥子里扬长而去,那名买包子的年轻公子嘿嘿一乐,咬了一口包子。就好像,他那不知什么的小心思被得逞了一般。



    “这位少爷,大家都这样儿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呀?”包子老板见身边的年轻公子一点都不同情受害者,虽然身份上有着明显的差距,但还是勇敢地抱怨了一句。



    “你懂什么!”年轻公子白了包子老板一眼,然后又拿了两个包子转头便走。



    “喂,你还没给钱呢!”包子老板想追上去,但却又顾及自己的摊位。万一追上去了,没人照顾摊位被另外的人偷走更多怎么办?权衡了一下,包子老板只好认倒霉地暗骂了一句。



    看到自己的小便宜得逞,年轻公子哈哈大笑了一阵后,便向县衙走去。



    “原来是吴公子!”看到年轻公子走了过来,一名衙役嬉皮笑脸地迎了上来。



    “叫我吴少爷,别他娘的叫我吴公子。吴公、吴公的,你才是蜈蚣呢!”这名自称吴少爷的年轻公子,丝毫不给衙役哪怕一点的面子。甚至,语毕后还上去踢了人家一脚。



    不知道这名吴少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只见那被踢的衙役,就好像受到了多么高的礼遇一般。不仅脸色不变,反而更加殷勤地向吴少爷点头哈腰。



    “哈哈,原来是吴少爷来了,欢迎欢迎!”吴少爷刚一进到正厅,被出现一名很胖的中年男子,一脸的肥肉,仿佛都能够在他的脸上擦出油来。



    “不敢当,不敢当!”吴少爷一点也没客气,直接找个了坐位问道,“县太爷,您这个官可没当好呀!”



    “哟,吴少爷您这是哪里的话呀?”县太爷一听,吓了满身的冷汗。



    “哼!”吴少爷冷哼一声,在这冬秋季节也不知道他是真热还是假热,总是没事儿在那扇扇子,道,“我不过是才抓了你们县的二十九名少女罢了,你这个县太爷怎么这么快就惊动了上面?”



    “这……”县太爷站着没敢动,用袖子擦了擦额头。顿时,袖子上便沾上了一些污垢。也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油迹。



    “吴少爷!”县太爷整理了一下词汇道,“您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小县人少,近三十名少女已经在整个县里的少女总数上过半了。这、我再能压制,也不可能压得过那么多的老百姓啊!”



    “哼,说你无能你就是无能。”吴少爷没想到,如今还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推脱责任,很愤怒地站了起来,将扇子一折,指着县太爷道,“现在城府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你让我怎么办?要不是那个新来的知县有点白痴,我他娘的早被抓了!还有,别忘了我爹是谁,只要我一句话,我就能让你这个‘清官’变成罪臣。”



    “谁?”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噼啪之声不绝于耳。还没等吴少爷和县太爷反应过来时,两人便见一个一身劲装,头戴遮帘草帽的男人杀了进来。而他的剑上,还沾满了门外衙役的鲜血。



    “啊!”



    又是两声惨叫,整个县衙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事情出现的太过突然,但只是在这几声惨叫之后,便又突然的恢复了宁静。



    翌日,县衙门口站满了人。尤其是一些刚从外地回来不久的不知情人士,纷纷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正好一名员外打扮的中年人路过此路,好奇之下打眼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吓得差点没抽过去。



    只见,县衙大门上,正悬挂着几个人的脑袋。赫然,吴少爷和县太爷的头颅也在其中。并且,墙上还用血写了几个大字:



    “少女失踪案罪魁祸首,正式伏诛!”



    同时,更让中年人惊讶的是,血字低下,竟然同样用血画了一个如意图案。登时,中年人颤抖地指着那血如意道:“是、是他,是他!”



    “老爷,是谁呀?”旁边的一个随从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是、是阳判官!”



    “什么,原来是阳判官!”离知县较近的那几名老百姓一听到阳判官的名字,无不是惊呼起来。瞬间,三江县的老百姓们载歌载舞,欢天喜地起来。



    路边,甚至还出现了舞龙舞狮的队伍。在他们的心中,阳判官才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真正可以为民做主的人。



    这时,人群中一位长样清秀,但身穿却粗麻布衣的年轻人,一脸微笑地看着从恐惧中走出来的人们。如果这时能有个认识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正是老百姓口中所说的那个阳判官——何子阳!



    自三江县神秘少女失踪案破获后,何子阳便在上级的县城,望乡城中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一月有余。



    如果不是其中有两个案子牵绊着他,恐怕他这名喜欢浪迹天涯的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切都准备完毕后,何子阳下定了决心离开这里。并且,已经想好了下一站的目的地。



    东岳镇,是河秋城的附属镇。离何子阳现在所在的地域最近,而且也是周边最为混乱的一个地方。早在多年前,何子阳就想到那里会一会所谓的“地头蛇”了。直到现在,何子阳总算是抽出了这么一点时间去那看看。



    走出望乡城,何子阳似乎还能够听到城里人在议论阳判官的佳话。在这一个月里,何子阳为这个望乡城共计破获了十余案件。其中,包括两个他认为有些棘手的杀人案,和十来件他根本没瞧得上眼的小偷案。总之,只在这短短的几十日内,阳判官的名头已经开始流名天下了。



    何子阳得意地走在城外官道上,这种效果显然是他乐意见到的。不过这贪酒的习惯却一直改不了,没走多远的路,在城中打好的女儿红已经被他饮得一干二净。



    “真是的,走官道就是为了能遇见酒家,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是什么没有看到啊?”有些不耐烦的何子阳一直在官道的两旁观察着。哪怕,只是一个酒亭子也好。



    “找到啦!”许久,何子阳抱着他的酒壶终于找到了一家小酒馆。在他眼里,这间小酒馆还算不错,虽然地方不大,但却五脏俱全。里面不仅有桌椅,好像还有卖唱女。远远地,不等何子阳走进酒馆,便能听到那优美的歌声。



    “小二,来壶上等的向阳春、女儿红,哦对了,还有闽南湖!”才刚走进酒馆,还没等坐下呢,何子明便迫不及待地叫起了好几种名酒的名字。



    “客官,那您到底是要哪样啊?”有些愣头愣脑的店小二,被何子阳这么一说,顿时糊涂了起来。



    “当然是……全要了!”何子阳对这种笨头笨脑的小二很是无语,一锭银子放到了桌子上,很大方地说道。



    “嘿嘿,老板说,您这样的是贵客,得好生招待,我这就去准备!”店小二一边在那傻笑,一边将何子阳拿出来的一锭银子如数收下。



    “小妞妞!”酒菜刚刚端上来,还没等何子阳大吃特喝呢,便听到了一声很不文雅的声音。



    转头望去,一群看上去很像官二代的纨绔子弟正在调戏着那名卖唱的少女。何子阳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喝个酒,竟然就能遇上这等狗血之事。



    但是何子阳并没有发威,而是继续吃喝。在他看来,一群小混混,备不住一会儿闹够了,就自然离去了。



    “小妞妞,来给大爷乐一个!”一名穿着亮黄色的套袍男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向少女的下巴摸去。



    “这位客官,我孙女儿她卖艺不卖身。”一位上了年纪,但穿着也很像样的老人家一把抱住了还在惊吓之中的少女。



    “这我知道!”黄衣男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道,“我又没说要她陪我侍寝,我只是让她陪我喝喝酒而已。老板,你都舍得把她拿出来卖唱了,还舍不得再让她卖回笑吗?我、我再出一锭银子!”



    “爷爷,我不乐意!”少女在老人家的怀里,一脸的委屈。



    “这位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他娘的是你的问题!”黄衣男说怒就怒,一脚将老人家踢了起来,并且还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爷爷!”少女惊吓的脸色有些发白,看到自己的爷爷被踢倒在地,连忙去搀扶。可是,自己的力量毕竟是弱小的。还没等跑到爷爷身边,少女便被黄衣男给抓个正着。



    “小妞妞,来给大爷乐一个!”黄衣男很不要脸地跟少女拉扯着。



    “苏公子,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位姑娘,何不多给她爷爷一些银子,将她买下来不就结了。到时候,还不你想怎样就怎样,何必这样费劲呢!”刚才和黄衣男同一个桌子上的另外一名富家公子站起来说道。



    “嗯,你说得也很有道理。”苏公子点了点头后,又看向少女问道,“怎么样,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要!”少女在苏公子放松的那一刻,突然挣脱了对方的魔掌。



    这时,酒馆的老板也坚强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少女的手打算往外面跑。对于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打一间酒馆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是想与这些官僚后代较劲,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所谓打不起,还躲不起嘛。老人家二话不说,连酒馆的生意也不顾了,拉着他孙女就往外跑。但是一个是老风残烛的老人,另一个是柔弱的娇娇少女,如何能跑得动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只见,苏公子一挥手,数名看似是他属下的男丁们瞬间将这对老少围了起来。



    “小老头,别他娘的不知抬举,看上你家孙女儿,是你们的福气。”苏公子一副很不要脸的样子,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向少女的时候,却突然从那恶狠狠的样子变成了淫荡荡的样子,转变速度之快,另人咋舌。



    何子阳很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风景”,再看看周围,年轻力壮的男子不在少数,可是却没有一个愿意上来帮助这对老少的。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看来如今的天下,热血青年已经为数不多了。



    “哼哼,小妞,叫吧!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他们没有人敢来救你。你就从了我吧,不会让你吃亏的。”苏公子貌似有很大的仰仗一般,根本豪无顾及王法的威严。他就强抢民女了,又能如何?王法,只不过是给有权人挣取包多利益的手段罢了。



    但少女并没有像苏公子想象的那样四处乱叫,而是很稳重地看着他。那双惊恐之中略带一些憎恨的眼神,让苏公子打了一个冷颤。



    “哼,还从来都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所谓龙有逆鳞,小姐,你惹到我了!”苏公子恶狠狠地看着少女,刚才的那副猪哥样子荡然无存。



    但是这副模样的苏公子,少女反倒不是那样惧怕了。在躲无可躲的强压之下,她变得异常坚强。



    “哎呦!”就当苏公子打算用暴力真的把少女抢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手上一痛,一股酥麻的感觉传入了大脑。



    “哎呦!”



    “哎呦!”



    紧接着,又连续几声惨叫。只见,那些围着老少两人的大汉,每个人都蹲了下来,捂着自己的小腿。



    酒馆老板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一看地上,竟然无端地多出了数个小石子。显然,这是有高手在帮助他们。这个时候不跑,还待何时?



    “快走!”二话不说,酒家老板拉着少女便往外跑。这些富家公子们他们惹不起,也不敢惹。如今的情况,这个酒馆他是不能再要了。宁愿赔些银子,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啊。



    苏公子抬头四处看了看,当他每见到一个可疑之人时,他们都不自觉的打个冷颤,然后纷纷抬起屁股离开。可是当他将目光扫向一名身穿普通粗布麻衣,身材适中的年轻男子时,这名男子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离开,而是稳坐如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刚才是你出的手吧?”苏公子瞪着一双比牛还大的眼睛,见何子阳根本没鸟他,一气之下对着属下喊道:“杀了他!”



    “哼,就凭你们?”何子阳感觉好笑,如果这些三教九流他都打不过,那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了。只是,他不想惹什么事非。毕竟,因为私下做的那些案子当中,他也杀过不少的官僚。所以,现在官府还在通缉他。如果在这些官二代面前太显露了,反倒不好。



    但是山人自有妙计,何子明专门准备用来逃跑的烟雾弹这时派上了用场。只听砰的一声,苏公子他们便发现眼前一阵浓烟四虐,哪里还有何子阳的影子?



    但这并不是让他最生气的,让苏公子最暴跳如雷的事情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钱袋竟然没有了……



    “可恶!”



    老远,何子阳还能够听到那名苏公子的愤恨之声。何子阳笑了笑,然后从手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钱袋里拿了几两银子后,便向那对老少逃走的方向追去。



    “这个给你们了!”以何子阳的速度,想追上这一老一少还不容易?



    “这个是……”酒馆老板一打眼,吓了一跳。一整袋的银子,他开了一年时间的酒馆都没能挣出这么多来。



    “那个酒馆你是回不去了,这些银子就当作我把你酒馆买下来的吧。”语毕,何子阳不给酒馆老板任何说话的机会,便一个纵身扬长而去。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何子阳终于达到了东岳镇。从他师傅那里得知,这个镇的犯罪率极高,而且手法还特别专业。这对于一个有着崇高理想的大好青年,何子阳势必要成为整个南宋的最强办案大师。所以,越是有挑战性的案件,就越是让何子阳感到兴奋不已。



    为了能够尽快地了解到近期的案件,何子阳准备重操旧业,夜探知县府。



    “刘老妈家的鸡明明下了三个蛋,第二天却只剩下了一个?”夜间,穿着夜行衣的何子阳在知县府内查看知县老爷的办案簿,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案子呀?”



    “李二腿子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求知县大老爷为他做主。”何子阳不耐烦地将案簿扔到一边,“这知县府什么时候成‘有求必应’所了?”



    查来查去,何子阳逐渐地对这个城镇失望起来。多少年以前,师傅曾经说过,这个城镇是一个很混乱的城镇,如今看来,这些年那些猖狂的歹徒们已经弃恶从善了。



    就在何子阳准备失望而归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知县外面击鼓申冤的声音。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何子阳庆幸自己这个时候来夜探知县府,正好能赶上一台好戏。



    只是,就发何子阳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申冤之人的案情时,却发现自己在这个案簿室中整整查了一宿的资料。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朦朦亮了。



    何子阳没有理会天色的变化,这并不能阻碍他的隐蔽功夫。只见公堂之上,东岳镇跟何子阳一个姓的何知县坐在了大堂之上。一张四十多岁的老脸,在他那身红衣官服的衬托下,显得不怒而威。



    “知县大老爷,我女儿她……”跪在大堂上的男人勉强算得上是一位老人家,花白的头发,但相貌并没有显得太过苍老。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哪知,看到一脸老泪横生的半老人家,却一点没有同情之意,反而很不耐烦的催促着。



    于是,在知县大人的威压之下,这半老人家不得不强忍着心痛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一家本是镇东边的一个开医馆的。因为一些草药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会开花,但生命却只能维持一宿。所以,为了采这种药,他们夫妻二人便连夜上山去采摘。哪知,只是一宿没有回来而已,今天早上回到家却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尸首。



    而且,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女儿一丝不挂,下体还有乳白色的精液。很明显,女儿是被先奸后杀了。老伴受不了打击,顿时就昏死了过去。老头子也咽不下这口气,便将她们母女都安顿好后,马上跑来知县报案。



    可是,就当何知县听到嫌疑人有可能是镇西边的王家家主的时候,何子阳突然发现何知县竟然神色慌张了一下,随后马上又调整了一下心态,草草将半老人家打发了回去,说这个案子要慢慢调查,让他回去等消息。过后会派仵作去验尸,让他不要着急。



    这让何子阳很奇怪,通常官府办案应该是先把尸体带回衙役后,仵作才验尸的,什么这次让仵作直接去?



    而且更让何子阳奇怪的是,为什么听到王家家主的时候,何知县的表情明显的顿了一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也许,当找到那名王家家主的时候,就会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于是,何子阳悄悄地退了出去,向着镇西走去,想来,先了解一下王家家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再说吧。为何那老头会说有可能是王家家主做的?他又凭什么这样说呢?



    “王府?好大的排场!”王家在东岳镇非常出名,何子阳没怎么打听,便找到了这里唯一的一座府宅。



    “喂,哪来的野汉子,快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王府把门的两个家丁看到一身穿着粗麻布衣的年轻人,就知道一定是外乡来的难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才会多看两眼的。



    何子阳冷哼一声,并没有跟他们多做什么口舌之辨。而是绕到了一处无人的侧墙,一个鹞子翻身,很轻松地跃进院内。



    要说这王家府内并不是很大,而且仔细观察来看,何子阳断定这个王家根本不是什么官商,说白就是一方土绅。一个这样的人家,为何能有如此的排场,又为何能够让知县大人的脸色为之一变?



    为了能够了解这个王家家主的身份,何子阳偷偷地进入到了一个很像样的房间。在他看来,这个房间应该就是家主所住的吧。



    “哼,太憋屈了,他娘的真邪门,从来没遇上过这事儿!”何子阳刚刚进入房间,还没等探查屋子里的东西时,便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于是马上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邪门?说说!”一个阿娜多姿的女人站在一个中年的男人身边,而且何子阳还发现,这个女人非常的喜欢卖弄风骚,就连她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摆她那纤细的腰和丰满的臀。



    “哼,别提了。”男人走进房间后,只是取了一样东西后,便随即离开了。这对何子阳的探查一点帮助也没有,但是何子阳却在两个人进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玫瑰酒?”何子阳这斯闻到酒香后,差点没把正事儿给忘了。但是回过神来后,决定还是先到那个半老头家吧。毕竟,这里不是那么好查,自少先看看那具尸体。如果可以通过死因,或许也有一半的几率查出凶手是谁。



    报案的半老人家不是很难找,之前他也说了,他是镇东边开医馆的。而且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加打听都不用,只要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就行。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何子阳便找到了这里。只是,医馆的门口被好多的百姓围住,何子阳也一时进不去。要是硬闯,开玩笑,会被当成嫌疑犯的。



    “兄弟,这里面怎么了?”听到医馆里面那几声哭哭啼啼的声音,何子阳就知道这事儿恐怕没那么顺利。



    站在何子阳旁边的那名年轻人见是在问他,于是也不隐瞒,道:“这还用问,医馆徐家的女儿被奸杀了。而且官府的仵作过来验尸,只是简单地查了一下,就说没有任何的死因就死了,所以直接替知县大人断了案,说这个案子是神鬼所做,人力无法破获。并且让他们一家节哀顺变,接受现实。”



    “你是说,一个仵作竟然替知县大人断了案?”何子阳惊讶的不得了,整个大宋天下,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一个完全不可笑的笑话。一个仵作竟然能替知县断案,那还要知县干嘛?



    最让何子阳生气的是,徐家女儿的死因没查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把问题都推脱到神鬼那去,这不完全是强词夺理嘛。



    “兄弟,我还有件事儿好奇,想问你一下。”



    “问吧,我就住棒壁,了解着呢。”



    何子阳怔了一下,没想到还问到正主儿身上了。于是也不咽着,问道:“那,这徐老爷子为何说是镇西边的王家家主干的?”



    “这个是我们告诉他的。”年轻人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官府的人,便小声地说道,“我们这附近住的人,全都看到了,就是那个王家的家主,王道郁干的。”



    “你们都亲眼看到了?”何子阳吓了一跳,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那个王道郁都敢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不是!”年轻人顿了顿道,“我们都看到昨天晚上王道郁进入到了徐家,然后今天一早上徐家闺女就死了,这还用问嘛。”



    “娘的,既然大家都亲眼看到了,那为什么你们不阻止,而且还让悲剧发生了?”何子阳气不过,就连许久都没有说过的脏子都冒了出来。



    “哎!”年轻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谁能料想会出人命啊。再说了,那个王道郁是什么人,我们能惹得起嘛!”



    “他是什么人?”何子阳突然抓到了重点,这正是刚才去了王家却没能查出来的重要线索。



    “你不知道?”年轻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眼何子阳,道,“你是外地来的吧,告诉你也无妨。那个王道郁在京城朝廷里面有亲戚。他整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好多的财富。而且,专门游手好闲,欺负老实人。但是官府却管不了,也不敢管。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朝廷的人马上就能派来新官。想换个知县,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何子阳顿时恍然大悟,仿佛从来都没有这样彻底地明白过一件事情。怪不得,那何知县听到王家家主的名字时,脸色慌张。原来,他竟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对于这种人,何子阳一直都是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



    眼下,那名仵作的态度和说辞,恐怕也是何知县早就安排好的了。正如何子阳所料,只要一知道了王家家主的身份,果然就有很多的事情都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因为无法查找真凶而耽误了案情发展,而是这个知县大人根本就是害怕凶手,所以才不敢查下去的。什么神鬼之说,什么人力不可为,都是统统的废话。



    “那你们就没有一个人上前作证,让那个混蛋绳之以法的?”何子阳神情激动地问道。



    “有啊,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人家知府大人说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要是再有人这样瞎起哄,就按扰乱公堂罪来处理。”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如今天下已无道理可讲了。



    “可恶!”何子阳从来都没有这样生气过。那个凶手明明就是王道郁,却因为他的背景让一名知县顾忌,所以不去彻底追查。如果天下间,每一位朝廷的亲戚都是这样骄横跋扈,目无王法的话,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么?



    好,既然你说没有证据不是么,那我就给你找出证据。



    何子阳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用他那强而有力的身体硬生生地从人群之中挤了进去。



    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四处见方,约有二十平米大的房子。门的右侧是一张双人床,应该是徐老夫妇睡觉的地方。然后门的对面,是一张非常简朴的桌子,还有三把椅子。何子阳猜想,这应该是他们三口人吃饭的地方。



    在往里看去,有一缸子酒。不用看上面写得是什么,就是那飘来的酒香,何子阳都可以断定这是一缸玫瑰酒。然后,再往左看去,正是徐家女儿死亡的地方。她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旁边坐着徐老夫妇。而本来何子阳以为会在现场的仵作和衙役,却反常地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何子阳并没有急于上前跟徐老夫妇问些什么,而是仔细地观察起那缸玫瑰酒来。按说,本来已经封好的玫瑰酒,是不应该散发如此大的味道的,可是,为何一进屋子里,何子阳就能闻到这么浓的酒香呢?



    所有人都在门外看着热闹,并没有一人愿意进来掺和这件事情。而徐老夫妇又伤心过度,根本就无心思理会众人,更没有心思理会走进来观察一个无关紧要的酒缸的何子阳。



    “这是……”何子阳发现桌子低下有液体,一摸之下,何子阳才发现竟然就是玫瑰酒。



    “奇怪,玫瑰酒怎么会好端端地洒在桌子低下?”何子阳再看看那已经封好的酒缸,并没有破损的迹象。唯一的可能,就是现场被移动过。



    “老人家,我能问您个问题么?”走到徐老夫妇的身边,何子阳很不是时候地问道。



    徐老头看了看何子阳,有些怪他打扰到了自己的悲伤。不过善良普通百姓都会本着来者是客的观念,所以也没有生气,很和蔼地说道:“问吧,想问啥就问吧!”



    何子阳怔了一下,听徐老头的语气,不仅是有些悲伤,更多的则是绝望。对人生的一种绝望,也是对社会的绝望。



    “现场您是否有动过?都动了哪些地方?”何子阳倒不是有意打扰他们,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尽快办好,要不然,时间一久了,很多明明可以拿来当证明的东西,就失去了作用。



    “哎!”徐老头叹了一口气道,“动的地方多了,女儿的衣服是我老伴给穿上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也是我给收拾的。”



    “徐老,您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比如,那缸酒……”何子阳特意指了指那缸玫瑰酒。



    “哦对了,回来时,酒缸也是被打来开的。我怕时间久了,酒气散发出去不好,就又封上了。”徐老头根本不明白何子阳问这些不疼不痒的问题到底有何用意。但人家既然问了,不回答总是感觉有些不礼貌。



    何子阳突然间好像抓住了什么!酒香,是的,他在一个房间躲避的时候,正好进来了一男一女,他们的身上,就有这种同样的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王家的家主,王道郁!而何子阳所闻到的酒香,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然后何子阳又把徐家的命案现场所倒推了一遍。首先,按照徐老头所说,这间屋子他们回来的时候,桌子上是乱七八糟的,而且酒缸也是打来开着。



    这么说来,王道郁和徐家闺女应该是先一起喝过酒。但是……他们之间很熟么?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大半夜的一起喝酒?



    如果按照这种思路推断的话,何子阳根本拿不出太过有力的证据来。毕竟,玫瑰酒虽然不是家家都有,但却也是随处可以买到的。如果单凭这一点,就要说王道郁是嫌疑人的话,那根本不可能成立。除非,在他们行房事时,因为撕扯导致了什么东西掉落。而这件东西,又是只有王道郁才能够拥有的。如果能找到这样的东西,那自然会真相大白。



    于是,何子阳根本不顾众人们诧异的目光,一个人开始在命案现场开始寻找起来。这让徐老心里很不是滋味,家里的闺女都死了,又来了这么一个不认不识的男人在自个儿家里找来找去,这找了谁能受得了?



    “我说,我怎么在我家里翻起东西来了?我们家没有太值钱的东西,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徐家,都已经这样了!”徐老一副老泪横生的样子,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哦?”何子阳怔了一下,刚才太过专注案情了,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事情,所以才导致了人家的不满。于是何子阳笑了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刚才进屋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掉了一样东西,所以这才找找的。您放心,肯定不会拿你家东西的!”



    何子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破案的热衷,简直比吃饭还要狂热。给了徐老一个解释后,也不等人家接不接受这个理由,便继续寻找起来。



    “哎!”徐老叹了一口气,自己和老伴都到了花甲之年,哪里还能斗得过人家年轻力壮小伙子?既然这小子要翻腾,就让他翻腾去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了,这丧女之痛还没有缓解,哪里有心情管那么多事?



    良久,当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人们都已经散去了,何子阳依然没能找到任何线索。这徐艺上上下下,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屋子,已经不知道被何子阳翻腾了多少遍。



    但何子阳并没有在意外面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这本来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直到徐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时,他才从那专注的寻找中醒悟了过来。



    “小伙子,饿了没,一起吃个饭吧!”徐娘一副慈祥的样子,顿时让何子阳的心中掀起千重浪。人家让自己在这翻来翻去的也就算了,这大中午的还管饭,这家人家是心好呀还是傻呀?



    当然,何子阳可不会真为他们是傻,这样就太过贬低人家了。从徐老和徐娘的眼睛之中,何子阳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善良二字。



    如果这样的一个人家,还要让他们含冤未雪的话,何子阳的这一关都过不去。



    于是,何子阳更加卖力地寻找着徐家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片砖,每一片瓦,他都恨不得要掀开来看看。当然,饭他也是要吃的。就算他武功再厉害,在不吃饭的情况下,依然还是干不动活儿的。



    直到下午,徐艺才肯从不甘心的状态下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有些失落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



    “小伙子,是不是没有找到你遗失的东西?”徐娘看到何子阳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虽然不忍心打击他,但却还是想劝告何子阳一声,其实东西也许是弄丢了,并没有掉在徐家。



    “对,东西不见了!”何子阳不想把自己帮他们破案的事情说出来,于是按照之前的谎言,就一口咬定了自己的东西不见了。



    但是刚一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却又抓到了什么一般。刚才一直都在专注这个屋子里有什么,却一直没留意,这个屋子少了些什么。



    何子阳仔细地又在整个屋子中打量了一下,很快便发现,徐家闺女的鞋子不见了。为什么,她的鞋子会不见了呢?是二老拿走了,还是因为鞋子上面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被王道郁拿走了?



    当然,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只要问一下就知道了。



    “徐娘,我想问一下。徐姑娘的鞋子,你们有没有看到?”何子阳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鞋子?被我们放到后院了,我们徐家有个习俗,就是人死之后,鞋子都要远离身体。要不然,穿着鞋子走,会恋家的!”徐娘叹了一口气说道。



    后院?何子阳想也没想地就跑到了后院,去找那双鞋子。如果这双鞋子中依然还没有线索的话,那么拿出王道郁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几乎就不可能了。毕竟人证虽有,但却无人敢于出堂。



    此时,何子阳已经暗中下了决定。如果证据实在找不出来,那么他就来个痛快的,索性杀他个王八蛋,让他还去害人?



    但事情比何子阳想象的还要顺利,那双鞋子当中,竟然被他发现了半截玉佩。



    虽然不知道这半截玉佩是谁的,但何子阳却知道,绝对不会是徐家的。以徐家的条件来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么值钱的东西。



    难道是王道郁不小心掉下来的?想到这点,何子阳以最快的赶到了王家。以他的身法,那些站在外面的所谓家丁壮男,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奇怪了!”没找多久,何子阳便听到了王道郁的声音。之前在第一次来王家的时候,何子阳便听到过一次王道郁的说话声,所以这个声音他还算是熟悉了。



    “怎么了?”随后,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何子阳也熟悉,正是早上的时候,那个站在王道郁身边卖弄骚姿的那个女人。



    何子阳躲到了一处假山之后,准备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但听王道郁说道:“我有半截玉佩丢了,和我这块正好是一对儿。我怕掉在了徐家,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午,我得回去看看!”



    “哼!”女人好像有些吃醋地说道,“你干了坏事,还怕人家查你呀?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仵作在尸体上,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死因呢?你到底是怎么杀的她呀?”



    “你……”听到女人的质问,王道郁一脸的铁青,说道,“我其实根本就没想杀她!本来我和她已经认识两天了,心想以我的财力和手腕,她应该就从了我的。没想到,昨天夜里跟她在家喝完酒后,我说要和她那什么,她竟然拒绝了!”



    “什么呢?”女人好奇地继续问道。



    “哎,我都说给她钱了,但是她还不是肯。于是我就准备来强的。没想到,这姑娘好像有病。在事儿办到最关键时刻,她突然好像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然后大口大口地吸气,然后全身还发抖,面部还有些抽搐。我当时吓坏了,我马上就穿上衣服跑了。没想到,还是给徐家留下了点东西没带走。哎,不过其实也没太大的关系,就是官府发现了,就凭那几个芝麻小辟,也不能耐我何,其实我就是怕麻烦!”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何子阳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过来。只是,对于这种事情也可以拿出来分享,何子阳对这两个人保持着鄙视的态度。



    “不对,如果王道郁现在就回徐家找东西的话,必然会牵连到已经安顿下来的徐老夫妇。不能让他们再受伤害了!”何子阳心里想到,中午那顿热腾腾的饭菜,就能感觉到一阵的温暖。这样善良的一个家族,如何能忍心看他们遭殃?



    呼的一声,何子阳纵身一跃,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又回到了徐家。



    “徐老,徐娘!”何子阳必须要行动快,要不然,只要让王道郁赶了过来,那什么都晚了。



    “又、又是你?”徐老有些不太怀好意地看着何子阳,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整天了,泡在自己家不走,难道我自己死去的女儿有什么关系?“对,是我!”何子阳来不及多说废话,马上将他在王家听到的话告诉了徐老夫妇,道,“你们快走吧,那王道郁好像又要来找你们麻烦了。”



    “你、你说得是真的?”本来徐老就极度地怀疑王道郁,现在又听到了这么敏感的字眼儿,徐老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来锄头和烧饭的铁锅,并且对着门外喊道,“那该死的王道郁,我和他拼了!”



    “老头子,你别冲动!”看到徐老这个样子,徐娘马上拉着他。开玩笑,人家王家是什么人,自己能惹得起么?



    “徐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徐老的叫喊,左右邻居也纷纷跑了出来。他们不一定是来帮助徐老的,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以他们这些市井百姓之人,哪个不爱看热闹的?



    “你们,反正,你们就是快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看到左右邻居都走了出来,何子阳也知道就算王道郁再猖狂,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这两位老人吧?



    所以,现在的何子阳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将证据放到县衙的公案桌上!



    知县不是说没有证据么?好,我这回就拿出证据!何子阳对于破案那是情有独钟,每次破获一启案件,都美不胜收。唯独只有这次,他感觉最为窝囊的一次。明明凶手就是王道郁,大家都明眼看见的事情了,却因为其背景深厚,而官府不敢拿他。



    “如果这次官府不动王道郁,那就只好我亲自动手了!”何子阳一边跑着,一边心里想着。没多久,知县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子阳一个鹞子翻身,很容易地就跃过了衙役的眼睛。直到将那半截玉佩和亲笔留书放到公案桌上,何子阳才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要击鼓了。只在击鼓之后,知县才能升堂立案,并且看到这半截玉佩。至于那何子阳的亲笔留书,自然是讲述了在王家听到的那段话。并且,还留下了阳判官的独有标志——血如意!



    砰、砰、砰!



    随着几声敲鼓声,知县终于懒洋洋地坐在公堂之上。



    啪的一声,叫道:“何人击鼓?”



    “禀报大人,外面的鼓声是由于几个石子敲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周围活动!”一名衙役打扮官差跑到堂上,并且跪上说道。



    “哦?”知县狐疑了一翻,自打戴上这顶乌纱帽以来,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等怪事。随后,知县马上便发现了桌子上的半截玉佩和何子阳的亲笔留书。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大跳。



    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娘的,那个不知好歹阳判官,别以为老百姓给你个美名就不知道怎么地了。那个王道郁是说办就能办得了的么,要是老子真给他办了,他那朝中的亲戚也非得把老子给办了不可。”



    语毕,知县左右看了看,把上便把那封留书给烧掉,并且吩咐下人将那半截玉佩给埋了起来。



    当然,何子阳并没有直接离去。为了确保知县大人能够追查此案,他特意隐藏在公堂之中。只是,当他看到知县大人竟然这等反应后,心中却顿时凉了半截。



    “没想到,这位知县大人也是贪生怕死之辈。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动手吧!”无声无息之间,何子阳便离开了县衙!



    当他回到徐家的时候,此处已经成为了废区!本来的房屋虽然不大,但还算整结。可是,眼下之处,却让何子阳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