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仙道古今 > 章节目录 第8章:爹何时回来?
    “爹……”



    “娘……”



    一个甚为稚嫩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萦绕着,仿佛自混沌之中响起,又似九幽之下传来,经久不息,让人无法觉察出其源自何处。



    一片无垠的星空之中,万千星辰闪烁,大小不一,似遥远又恍若触手可及。其中有九颗星辰光芒万丈,相较于其他星辰要明亮许多,这九颗星相连成一个圆,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它们正绕着一定的轨迹缓缓的移动着。



    下方耸立着一座祭坛,祭坛仿佛空中楼阁般无根无凭,漂浮在九星下方的正中位置,而那九颗星好像就是围绕着这座祭坛而转动。



    十丈来宽的祭坛不知用何物筑成,似玉非玉,连成一个整体,恍若天成,仿佛与天地至理交泰,共星辰法则相融,散发出万丈霞光。其中有一股古老、沧桑之气勃然而出,让人毫不怀疑其存在岁月之久远!



    祭坛之上,筑有一方小石台,石台晶透如玉,其上躺着一个清秀少年,少年七、八岁模样,穿着很是古朴。那上方与祭坛相连的九颗星辰,每一颗都发出一道丈许粗的金色光芒照射在少年身上,使得少年周身笼罩着一层金光,神圣非凡!



    可是,若往少年脸颊上看去的话却又让人骇然。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模样让人惊悚,背脊生寒!



    夜,正值将醒之际,东边天际已露出一丝鱼肚白。此际,正是黎明将现之时。街角路边的霓灯仍旧闪烁着,这时的马路上只有稀疏的车流,街道边更是人儿寥寥。人们大多还在熟睡或闭目回味着那美好而又难以实现的梦。



    犹江城,一栋老式居民楼里,漆黑的房间中,“啪”地一声,忽地变的敞亮起来。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靠坐在床头。



    青年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刚凌晨五点出头。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脑海中静静地回想着方才梦境里所看到的一切。



    只见他此时的脸色极为苍白,捏烟的手颤抖不已,好似身体刚经受过折磨一般,脸颊上犹挂着未干的泪痕。



    “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这一年多来会频频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嘴里喃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任凭我白天如何放纵思绪,也不可能在梦中出现在那漫天星辰的星空之中啊……”



    “那个稚嫩,听来让人悲恸,禁不住哭泣的呼唤究竟是何人所发?源自何处?”



    “那座看去让人心生敬畏的祭坛为何会建立于星空之中?”



    “还有那祭坛中小石台上躺着的少年……”



    青年心中存在着太多的不解,当想到祭坛石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时,他不由掐熄了手中的烟,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相框里封装的是一张有些老旧、边角都已泛黄的相片。



    相片上是一个八九来岁,相貌清秀、眼神灵动、清澈,身着小学校服的男孩。他看着相片上的男孩时,心中如波涛涌过,怎么都难以平静下来。



    “石台上躺着少年怎么会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青年心中难以平静,百思不解,犹记得第一次在梦境中看到石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时,心中更是震憾不堪。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黎明前的静谧。青年欲伸手去拿,忽觉全身酸麻不堪,手臂有些使不出劲来。



    “真是怪事年年有,每次做这个梦时,都能真实的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扯着灵魂般。每次灵魂似乎堪堪要离体而出时,总是能及时的醒过来,可醒来后却又浑身难受的紧,跟大病了一场似的。”



    青年无奈的思索着,勉强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说道:“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云舒,早安啊。”等了片刻,对面才传来一句有些迷糊,似还没睡醒的声音。



    “有事说事。”这个叫云舒的青年有些困惑,这打电话过来的是他大学时的老同学齐誉,毕业后两人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以风流,说白点就是好色而闻名朋友圈里的。每晚搂着个女人睡,这大早上的还有精力打电话过来问候早安?



    “刚刚头儿给我来电话,要我们早点起来,旅游公司的出发时间比原定提前了一个小时。说是今天出行的车多,去庐山那边的路况不太好。”



    “哦,我已经起来了,没事挂了……”云舒说完便挂了电话,知道那家伙还要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的。



    今天是十月一号,公司放了三天假。申报了一个旅游公司,组织大伙出去旅游散散心,也就在省内各处走走。



    云舒看了下时间,有六点了。入秋后的天色亮的晚,外头还有些朦胧。原本说是八点在公司集合一起出发的,现在提前一个小时,那七点就得赶到了。



    还有一个小时,他倒也不急,脑子里被那怪梦缠着。不由从床头柜上的书堆里抽出一本翻开看了起来。



    那是一本关于梦境的书,这个怪梦大概是云舒大学毕业后,出来工作的那一年开始出现的。屹今为止,这一多年来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做这样一个梦。



    而且,最近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吸扯灵魂的力量越来越强烈了!有时他也不禁会想,会不会那天就醒不过来了?



    “是以少气之厥,令人亡梦……”



    “入梦不惟闻见思想,亦有内脏所感者。”



    “形者,血气之所感也。梦者,血气之余灵也。”



    一些医书古籍上都有记载,古人认为梦跟体内之‘气’的缺少或过量;内脏所感;气血的盛衰等有关。可是云舒对这些却是一无所知,不由的头大起来。



    “梦,思也,缘也,感心之迹也……”



    “嗯!感心之迹也……”看到这段话时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这片刻间仿佛在思绪中捉住了什么一般。



    “感心之迹……心之迹,那说的就是……记忆!”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似有一束亮光闪过。



    “对,就是记忆!”他陷入沉思之中,嘴里低声喃道:“可是自打有记忆以来,似乎从来没有过关于这个怪梦中的片段啊……”



    “那就是说……可能会与七岁之前那一段被我遗忘了,在脑海中如同空白般的过去有关!”



    云舒发现了某种可能,不由双手抓头拼命的回想七岁之前的那一段被他遗忘了的岁月。可任他如何回忆都没用,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他使劲去回忆可却毫无头绪,不得不放弃。眼见外面天已大亮,便洗漱了往公司赶去。他家离公司不远,步行也就七八分钟左右。



    云舒如今居住的房子还是他养父母留下来的。说起他的身世,倒也颇为离奇。他是个孤儿,被人收养那时也不知具体年龄,看模样大概是七、八来岁左右。奇也就奇在这里,照说七八来岁的小孩都已经上学了,尤其是聪明的小孩都已经极为懂事了。



    可是,云舒却不然,他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连父母是谁,家住那里,都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跟没有过去一样。唯有这个名字倒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不曾忘记!



    他的养父养母本来有个孩子,无奈惹着了病魔,十八岁正值青春时便撤手人寰了。他二人刚四十出头,正当壮年便丧子,也是大受了打击。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在两人丧子月余之际,心伤未愈之时。一天晚上回家,刚好遇到了幼小却落泊街头的云舒。那时的云舒犹如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般,对一切都充满着茫然……



    两人出于好心细问下,便觉得云舒可能是得过什么怪病,被家里给丢弃的小孩。他们见云舒生得清秀,眼神清澈、灵动,绝非痴儿。便不由生出了心思,从此将他收养了起来,如子侄般对待,供其上学念书。



    无奈好人命不长,许是早年丧子的悲郁压着,云舒的养父养母两人五十多些,在他刚考上大学那年便先后病逝了。只留下这栋八十来平米的房子和一万来块学费。



    这世间便是有这许多无奈之事,像他的养父养母两人命途多舛,艰苦了一生,本来正快要到享子女之福的时候,却又无奈的倒下了……



    “老天真的有眼吗?”



    这是当时养父母逝世时,处于极度悲痛中的云舒,含泪的仰天一问!不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幸或不幸,不管如何,人都得继续向前走!



    在路上吃过早餐,云舒踩着点来到公司。刚好看到旅游公司的人正招呼大家上车。终日忙碌,这次只是想出去透个气、散散心,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他空着手和同事打了个招呼便跟了上去。



    云舒上车后,没有几分钟车便出发了,齐誉等几个玩的要好的朋友估计是坐了另外一部车。他坐去最后,也无人打扰,不由的小眯了起来。



    一路无话,几个小时的车程过去,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庐山。



    “大家来看,这块石便是当年陶渊明‘醉辄卧石上。’所卧之醉石。今天大家来到这里怎么能不躺卧石上,拍下一组照片,一复古人之风流?”



    此刻,导游小姐正拿着小喇叭极尽渲染的为大家讲解着各处景点。



    云舒远远的吊着众人,正沉浸在身周的山光水色之中。突然听见导游小姐的话,不禁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声。



    “一个人走在后面感叹些什么呢?”



    微风迎面吹拂,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如兰似麝极为好闻。他抬头看去,一个长相清秀甜美的女孩停下步子,正看着自己,笑盈盈的问道。



    云舒轻笑道:“呵呵,我在想,当年陶公爱喝酒,醉了就在山上乱躺,卧过的石头不知道有多少……如今我们不去寻自然之美,偏偏为名所惑,蜂拥而来,难道这样就叫复古人之风流?”



    清秀女孩拢了拢耳边被风吹散的发丝,轻声道:“难得出来散散心,你去计较这些干什么?”



    “我这不是闲心上来了吗。”云舒摇头一笑,接着,伸展了一下腰,又问道:“齐誉那家伙呢?”



    清秀女孩含笑道:“我刚才看到他好像跟策划部新来的那几个女孩走在一起……”



    云舒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个家伙,问道:“对了,林溪,我记得上次你家里来电话说是有事,让你这个假期回去一趟的,你怎么没有回去?”



    林溪闻言,看了云舒一眼,眼中闪过一抺复杂之色,淡淡道:“后来我打电话回去问了一下,也没什么事,就是家里在瞎操心……”



    云舒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声,道:“记得你和我是同一年的,今年都二十五了,家里哪还会不为你操心啊……”



    林溪和云舒是老同学,从高中便一直同班,后来又上的同一所大学。等到大学毕业,刚好赶上现在上班的这所公司招聘,虽说是家规模不大的私营企业,但薪资待遇各方面都还不错。两人便又一起进了这家公司上班。



    如今刚出来社会的毕业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想找一份理想的工作也不容易,所以同届毕业的同学倒也有许多进了这家公司的。



    两人同学共事多年,对彼此也是相当了解的。在云舒眼中,林溪是一个颇为文静柔婉的女孩,长相清秀、甜美,灵巧动人。



    她虽说不是那种一眼之下便给人于惊艳,冠绝群芳之感,让人为之倾倒的绝色佳人。但她那股清媚劲也是愈看愈加耐看,使人怎的都生不出厌烦之心。加上她柔婉的气质中又透着一股坚韧,这更是让人忍不住生出将其拥在怀中,使劲的宠溺、呵护之心。



    云舒便十分清楚同校上学加一起工作的这些年来,她的追求者之众。奈何流水无情,林溪这些年来给身边人的感觉便如那云中仙子般无欲无求。上学时便认真听讲,工作后又是独力奋斗,仿似对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淡然,而始终沉默。



    这性格与云舒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她是否真的心如止水,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了……



    “你还记得和我是同一年的啊!”



    林溪眼神复杂地看了云舒一眼,见他好似正专心的欣赏着身周的景色,心里又是黯然。道:“算了,不说这些了。”



    林溪的母亲在生她时便因难产而逝,其父后来又给她找了个继母,继母生有一子,所以自小偏颇,待她也不甚好。不过,如今见林溪长大了,又出落的如此动人,倒是生了心思,一心琢磨着为她寻一富贵人家嫁了,家里也能跟着占些好处。



    这次不用说便是她那势利的继母,又找到了机关子弟或富商公子什么的,所以才来电话让她回去相亲见面。这让林溪烦不胜烦,她虽生就这平和、无争的性格,但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成人,自然也是深受影响,因此也就造就了她为人处事中坚韧的一面。



    云舒转过头深深的看了林溪一眼,见她神色黯然,忽觉心里发堵,很不是滋味。他心里明白林溪对自己存在好感,但也很是无奈,高中至大学刚进去那段时间,大家年纪小,心思单纯,彼此对自己的内心都还有些朦胧。



    而他在大学第二年又交了一个女朋友,虽然毕业后便分开了。但工作这一年多来,自己便一直被那怪梦缠着。



    梦境里的一切深深的困扰着他,尤其最近愈发严重。他也怕那天不及醒来,以至灵魂被吸扯而去。到时便不知是身处天堂还是地狱了……



    说实话,就云舒个人来说,孑然一身倒也无甚畏惧,甚至还很是好奇,急欲探寻个明白。但若说接受了林溪这份感情,到时所担忧的事却真个发生了,那这样岂不害了人家?



    若说他对林溪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如此优秀的女孩,共处多年,彼此相互了解,又相互倾心。倒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但正因彼此了解,他知道林溪这种性子柔和内心却又被世事锤练的极为坚韧之人,处事是很谨慎的,一旦用情,那也是极深的。



    如果说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对她今后的生活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此,他也只能将这份感情深藏于心底了。



    可这些林溪却是一无所知,她从云舒平日的话语及自己有事时那关切的眼神中,便能轻易的读懂他对自己的心意。虽说他如今诸般推避,也只道是他担忧自己那势利的继母会因为他是个孤儿,至今又未有成就,而有所嫌弃。



    林溪知道他大学时处的女朋友便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所以才在女孩父母的干涉下而告终的。不要忘了这毕竟是个现实的社会!



    可在林溪看来这些都无所谓,试想,你若是碰到个这般“青梅竹马”的人而不知争取,难道真想天上掉下个什么都好的白马王子来给予自己幸福与温暖?那只是言情剧里的狗血剧情,再说你能确定自己就是主角?



    林溪心想,大学时已经错过一次了,虽说当时对自己的感情不甚了解,心思也没过多的放在这方面。但当那时亲眼看到他与其他女人牵着手漫步校园时,那刻的心竟隐隐作痛,也是在那一刻深深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说实话,那心痛的感觉很不好受,以至于她现在绝不想在尝试第二次!



    至于物质方面的条件,林溪看得也不甚重,难道以后还不能两人携手创造?人的一生很短,也很长,就看你的选择了……



    相对于云舒了解林溪,林溪也是了解云舒的,知道他性格洒脱,但因为身世,养父母不幸早逝等各方面的原因,内心也被磨练的极其坚强。也许可能正是两人性格相近,才相互吸引的吧。



    两人身世相近,也都是从小自力的人。基于对云舒的这些了解,林溪清楚,他绝不会因为上次恋爱因为家庭、物质方面的原因告终,而在心里产生心结。



    所以,如今他的推避,林溪也就只当他是在为自己着想,怕自己面对家里那势利的继母时为难。虽说继母待自己不算好,但她毕竟抚养了自己二十来年啊!



    恰恰因为这个原因,林溪虽说有些无奈但也甜在心里,心中更为坚定了这份感情。这也就是她这次弄清家里来电的目的后,并没有回去,而是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林溪见云舒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却没有说话,眼中反而流露出一抺无奈与歉然之色。以为如自己所想那般,她不由神色温柔地开口道:“陶公当年放下世俗,隐居于此,只求依本心而活,那是何等风流潇洒,让人羡犹不及。而今我们为何又不能依着自己的心去选择自己的喜欢与否?何苦去在乎他人的想法?”



    她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在表白了,两人对彼此之情虽说心照不宣,但这层窗户纸却从来没来没有捅开过,她想着今天便说开了吧。



    “你们两个在那小声嘀咕什么呢?蛮郞情妾意的吗……”



    就在云舒无语,毕竟他对困扰自己一年多的怪梦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时知道林溪有所误会,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打破了微有些沉寂的气氛。



    “死色鬼!”



    林溪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这么的气愤一个人!这眼看着问题说开,云舒怎么着也要有所答复了,齐誉这家伙偏偏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搅局!她气恼之间,‘死色鬼’三字,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话听在云舒耳中倒也没什么,可齐誉这家伙便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愣愣地道:“我没看错吧?还是我听错了?这还是我们圣洁无暇的林仙子吗?你怎么也开始叫我的小名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瞎扯了。这都大中午了,早上就吃了点东西,早就饿了,还是先去吃饭吧。”云舒担心又扯回刚才那让人头疼的问题,便赶忙出声。



    林溪无奈,她面皮薄,也不想当着第三人的面和云舒谈这些私人感情的问题。不由幽怨的看了云舒一眼,此刻,正到了吃饭的点,便收拾了心情跟着二人往附近的餐馆走去。



    繁星闪烁的夜空,月波洒下,空明洁净。周遭的霓虹灯明灭不定,红黄交错辉映。入眼处的山峰彼此重叠,景象模糊,却另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芦林湖畔,云舒与林溪缓步并行着。中午吃过饭,几人休息了一阵后,便又结伴在庐山的各处景点游玩了一遍。



    现在吃过晚饭,一天下来大家都玩得累了,便没有再安排什么节目,云舒与林溪饭后,便同行出来散散步。



    “今晚的月色倒是挺好的,天天生活在繁杂喧嚣的都市中,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如今跳脱出来感受一下这山间晚风吹拂的感觉,真是让人身心舒畅啊。”



    云舒与林溪聊着天,晚风拂身,他不由地停下脚步,闭上眼,双臂尽情的伸开,感受着山间夜晚的宁静与悠然。



    “是啊,看书时每当读到那些山间隐士,悠然自得的生活,心目中便很是羡慕与向往,不过世事却让人很无奈。”林溪也停下身来,做出同样的动作,与云舒开口道。



    “一丘常欲卧,三径苦无资。这是古来便有的无奈,有些东西也只能想想罢了,生活就是如此。”云舒感慨着说道,忽然心有所感,心头一阵悸动,忙抬头向天望去。顿时,他的瞳孔不由收缩起来。



    “那是……”



    高空点点繁星闪烁,此时,夜空上突兀的浮现出九颗环绕成圆形的星辰。九颗星辰一阵明灭,而后光芒大放!



    九颗星每一颗都发出一束金色光芒,金色的光芒出现的很是突兀,顷刻间照亮了整片天宇,愈渐漆黑的夜空顿时被金光所覆盖,变得一片光明。



    金芒所及,大地上的高楼建筑,沙石草木,仿似都被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九道金光出现后,又同时向下方虚空中的某处射去。仅一小会,金光便同时到达了那处地方。



    九道金光在那处地方汇聚,渐渐融合成一波耀眼的金芒停留在那处虚空之中。金芒在那处虚空中一阵变幻蠕动,犹如水波荡漾,紧接着便听见那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嗡嗡’之声。



    此刻,那处虚空的所在,正有什么神秘而未知的东西在构建生成……一点一点的显化出来!



    “老天,我看到了什么,是神仙在显化神迹吗……”远处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在大呼,语气充满了震憾。



    “啊……这是怎回事?”也有人害怕,惊慌的大喊,毕竟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畏惧的。



    “快,快拍下这一幕,这可是从未见过记载的异象,肯定有大价值。”并不是所有人都惊慌害怕,也有心志坚定者,想到了这一幕必会带来的举世震动,先拍下了一些画面。



    “光芒耀眼的九星,显化出一角的祭坛,这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舒在这些景象刚刚显化出来时,心中便如波涛涌过,神色变幻不定,心中震骇的无以复加。因为这副景象,正是以往困扰他的那个梦境里的东西!



    “我们先走远一点……你怎么了?”林溪也被这一幕所震憾,待回转过心神后,急忙叫云舒先行离开。可回过头来时,却发现他正呆呆的看着高空,身体颤抖。



    正在这时,高空又有变化,九星散发出的光芒更加炽烈,在光芒的照映下四周犹如白昼。九星下方的祭坛已经快要演化完成了,祭坛虽由神光构成,却仿若实质,沧桑古朴。其中缕缕音节传出,犹如仙音,敲击人的灵魂。



    祭坛仿佛已经与天地相合,自亘古便已存在一般!



    “轰……”



    就在此时,祭坛演化完成,虚空中发出一阵轰鸣声,自天际直透而下。这一刻屋宇震动,大地都在颤抖。人们到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转过来。又是一阵大呼大喊,争相奔走,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啊……别推我,别推我……”



    身在房屋中的人纷纷争相涌出。



    “神仙在做法啊,快走快走。”



    四周的人也不敢停留,哪里人多便往哪里走,仿佛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似的。



    云舒被人声惊醒,从震惊中回转过来,又往祭坛看去,只见祭坛之中的小石台及石台上躺着的小男孩都被金光演化了出来……



    “爹……”



    “娘……”



    此时,祭坛中传出一个稚嫩、沙哑、空洞的声音,在天际中回荡,经久不息。



    好似在倾诉,稚嫩的倾诉着那心酸的命数!



    好似在质问,沙哑的质问着那上苍的不公!



    又好似在呼唤,空洞的呼唤着那未归的灵魂及远去的人儿……



    这个声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透着的哀怨直渗入灵魂之中,周围的人一听,便都觉眼睛发酸,生出悲恸之感,任你心如铁石也禁不住泪流!



    云舒心中更是震惊,听着这个声音,不禁悲从中来,思绪更加不受控制。他赶紧咬下舌尖,痛楚传来,才渐渐摆脱了那让声音带来的影响!



    他看看周围的情景,见四周都已跑的没人了,忙拉着林溪回身便跑。



    然而,就在此时,那座祭坛犹如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发出一束柔和的白光直奔云舒而来。瞬间,那束白光便来到了他的身上。



    “我们怎么不能动了!!”



    林溪被云舒拉着,此刻,那道柔和的白光如有形之物般,附在两人身上。顿时,两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身体在原地不能动弹。



    “别慌,可能是冲着我来的,我放手你试一下能不能离开。”异象始一出现之时,云舒便已有猜测,只是此时事已临头,他也无法可想,只求不要连累到林溪便好。



    林溪看了云舒一眼,知道他的想法,不由展颜一笑,并未说话,只是手上用力,与那只有力的手握地更紧了一些。



    “你先走,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我感觉这白光给我一种很亲近、温暖的感觉!”



    云舒感觉到手中传来的力道,心中更加焦急。只是,此时身不能动,也只能尽量说服林溪,看她能否离开。



    不过,他也并未说谎,这白光确实给他很亲近的感觉,白光在脸颊上流转时,就仿佛父母在抚摸自己的子女般,有一股温馨之感萦绕在他心头。



    “别急,你想让我走我也动弹不了的。”林溪虽说不会丢下云舒自己离开,但刚刚也确实试了下,发现根本动弹不了。



    “这白光也带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说不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白光在云舒的身体上流转了一周,又分出几缕向他体内钻了进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几缕白光在自己的血管,骨络之中流动。接着,又慢慢地向自己脑海中流去。



    “啊……”



    白光钻进脑海之中,云舒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经过了洗涤一般,神思份外清明。但也就在此时,脑海中一阵剧痛传来,让他不禁惨叫了一声,灵魂犹如撕裂般的难受!



    白光抚过他的灵魂,好像激起了一股正在沉睡的意识,让它逐渐苏醒!!!



    “怎么了?”



    耳边传来林溪急切的声音,但云舒此刻却正在承受着灵魂撕裂般的痛楚,根本无法回答。



    “嗡……”



    又是一阵轰鸣声从祭坛中传出,这时,祭坛中突又发出一道丈许粗的金光,轰击在上方不远处的虚空中。



    片刻间,虚空便被金光撕出一个大概有八、九米宽的裂口。



    幽暗冰冷的裂口,一股古老、苍凉的气息从中喷出,入目处灰蒙蒙的一片,仿佛是通向那九幽之地的门户!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林溪被云舒那痛苦的表情给吓坏了,颤着声音急切询问。



    这时,祭坛中发出的那道金光在轰击出裂口后并未消散,仿佛具有灵性般忽又折下,向云舒、林溪二人笼罩而来。



    金光临身之际,原先定住二人的白光便迅速退却回祭坛……



    金光及身,挟带着一股柔和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吸扯着二人的身体往祭坛上方那个冰冷的裂口而去!



    云舒、林溪两人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心中震憾却又无法抗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道金光托住,往黑暗幽冷的裂口送去,再被无情的吞噬。



    而后,便感觉意识一黑……



    星辰闪烁,高高的悬挂在空中,下方虚无之中耸立着一座仙光缭绕的祭坛,细听之有声声晦涩难明的古音从中传出。



    祭坛的小石台上躺着一个少年,只见此刻,少年原本极为苍白的脸色正渐渐地红润起来,慢慢趋于正常。



    “林溪。”



    一声稚嫩呼声,突兀的在这虚无寂静的空间中响起,石台上那幼小的身体,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突然,轻微地睁动了一下。



    “林溪……啊……”



    刚刚觉得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云舒便下意识的呼唤了两声,可还没看清楚身处何地。忽地,一些如电影镜头般的片段,突然如雪花般从心底深处大量的涌了出来。



    瞬间,他稍稍清醒了些的意识又变得繁乱起来,让他痛苦不堪!



    清晨,空旷的草坪,溪流沿边淌过,溪畔边盛开着一簇簇娇艳的野花,一只只彩蝶飞舞于花间蕊畔。更有一阵阵‘嗡嗡’的蜂鸣声从中传出。



    花丛中,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此时正欢快地奔跑嬉耍着,穿花逐蝶,学舌鸣蜂,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欢快的轻脆笑声,为这只有虫鸣鸟喧的空旷山野,增添了一抺人气。



    不远处,有一块洁白的山石,石上依偎着一对青年男女。男子面容刚毅,宛若刀削。端坐着腰肢挺拨,流露出一股非凡的气势。他身边的那名女子亦是端庄秀美,未施粉黛已是素颜倾城,身着白衣更添圣洁明雅。



    此刻,两人均看着不远处嬉耍的小男孩,青年男子坚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慈爱之色。貌美女子则不同,她看着小男孩的身影,蛾眉微微蹙着,双眼神色柔和、慈爱中,又藏有一股深深的忧郁,似有无限哀愁不得解。



    “舒儿,回去了,又到温养身体的时间了。”青年拥着女子从石上跃下,往玩得正欢快的小男孩走去。



    “嗯,舒儿,别玩了,错过了时间,到时候身体又会不舒服的。来,让娘亲抱。”



    “知道了,爹娘,舒儿不玩了,不过明天你们还要带舒儿出来玩哦。”



    小男孩高兴地扑入女子的怀抱,神情极为欢快。而后,他又捡一些在刚才的玩耍中,自己认为很有趣的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看着怀中孩童欢快的神情,女子眼中的忧郁又加深了一分,不自觉得偎着青年。青年伸手搂着女子,并未言语,只是眼中神色更加坚定。



    二人听着小男孩说笑着,往山谷深处居住的竹屋走去。



    此刻,依偎着的男女抱着孩童缓步而行的身影,在清晨的霞光照射下,越拉越长……



    “娘亲,这个世间真的有人能够像鸟儿一样在天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飞来飞去吗?”



    清寂的夜晚,皎洁明亮的月光洒下,使得四周景物清晰可见。雅致的竹屋前,摆放着一张竹制的方桌,两张竹椅。青年男女端坐在椅子上,中间有一张略小的竹椅,此刻已是五岁模样小男孩坐在上面,睁着大而明亮的双眼,眼中尽是好奇的对着女子问道。



    女子神色温柔的抚摸着男孩的小脑瓜,轻声说道:“嗯,他们都是一群修习道法的人,寿命绵长,世人称他们为修士。他们拥有着凡人所不能想像的手段,但同时也经历着不为人知的磨难。”



    “舒儿,告诉爹,你想不想也像他们一样,拥有穿波掠海,凌空飞渡的神通?”一旁的青年忽然接口,神色认真的看着小男孩。



    女子闻言,也好奇的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状作思考,用手摸着下巴,看上去颇为搞笑。良久,他才说道:“那爹跟娘是修士吗?”



    青年未答,依旧一脸严肃的看着小男孩。



    “舒儿只想跟爹娘在一起,如果爹娘是修士的话,那舒儿也要做一个活得很久的修士,这样就可以永远跟爹娘在一起了。”



    “舒儿……”



    闻言,女子好像被男孩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一般,忽然离座而起,将小男孩抱入怀中,轻声低泣,喃喃着道:“舒儿,我们会在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娘跟爹永远都会和舒儿在一起的……”



    “舒儿你听着,不管多难,只要爹还活着,便没有什么事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那怕是天也不行!”青年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神色无比坚定,话语中充斥着自信与霸气。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轻滢,你看顾好舒儿。”



    “夫君?”



    “爹,你要去哪?”



    小男孩尚不明白为何说着说着,娘亲便抱着自己哭了起来,紧接着又听父亲说要离开,他的小脑袋瓜一时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我要去完成答应你们的事!舒儿,这本手扎你拿着,这是我修道至今的一些感悟。你且好生研习,为父两年内必回。”



    青年眼神忽转柔和的看着母子二人,他的手往虚空一抓,便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本样式古朴的书册递到小男孩手中。



    而后,他便转身往前一步迈出,虚空顿时一阵扭曲,如水波荡漾。



    青年一步之下,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只留下抱着男孩望着夜色失神的女子,和初见这般非凡神通,双手捧着书册,嘴巴张的大大的小男孩……“道者,无形也,存于心而感于神……”



    “夫欲近道,须敛心静神,以悟天地至理。心静易察,神明易通……”



    又是一个清晨,竹屋门前,一个模样似七岁左右的少年,坐在小台阶上,手中捧着一本装订古朴的书籍正细心研读。



    “再有两、三日就是两年之期了,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少年掩卷,看着手中的书籍一阵失神,口中喃道:“当日父亲给了我他修道的心得感悟,却为何不传我修习法门?”



    “是了,想必是因为我这身体的原故吧……”



    想到有一晚无意中听到娘亲说梦话,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身体的事。少年的心头又是一阵黯然。



    “近来娘亲总是心神不宁,神色愈见憔悴,想来也是在担心我的身体了……”



    “早饭做好了,舒儿,快进来吃饭。”这时,一个柔和的声音忽然从竹屋内传出,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来了,娘亲。”他收拾好心情,刚起身想进屋,忽然觉得头昏昏的。



    可能是坐久了的原故吧,他也没有多想,便进了屋内,来到饭桌前坐下。



    “舒儿,这几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美丽女子一边夹了些菜放少年碗里,一边问道。



    “我很好啊,没什么不适的。”



    最近娘亲每隔几天便这般问上一声,难道我的身体就只能撑到这段时间了吗?少年心中不动声色的思索着。



    “嗯,舒儿这几日不要再跑出去玩了,就呆在娘亲身边。”女子端坐着,神色慈爱的看着男孩进食,自己却未动桌上的菜食。



    “好的,娘亲你也吃啊,舒儿夹菜给你。”



    少年坐下有一会了,头还是昏昏的。此时,他拿着筷子想夹菜给自己娘亲,可一眼看去,桌上的菜盘变得重重叠叠的,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昏昏欲睡。



    他眼看着菜盘,一下子夹过去,筷子却落到了桌面上。



    “舒儿,你怎么了?”女子发觉了异常,急呼一声,飞快的离座而起,来到少年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娘亲,舒儿没事……就是……想睡觉。”



    少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但心思清明,只是留恋的看着自己的娘亲,死命撑着,眼睛怎么也不肯闭上。



    “别睡,让娘亲看看。”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女子未及多想便伸手一划,一道清光从她手心散出,涌入了少年的身体之中。



    “娘亲,你说……爹什么时候……回来?”清光入体,少年只觉精神振作了些许,便挣扎着用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娘亲扶着自己身体的手,开口说话间,神色很是紧张。



    “爹还不……回来,舒儿……怕见不……不到他了。”



    “舒儿,不许说胡话,你怎会见不到你爹?不要胡说,过一会就会没事了。”女子脸色焦急,一边赶紧催动清光注入少年的体内,一边开口说道。



    “娘亲……舒儿其实……其实都知道的……”他挣扎着开口,小手握的更加用力,清秀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舒儿不怕死……只是舒儿不……不想离开爹娘……还想再看……看爹。”



    “舒儿,你知道什么?不要说胡话,不要说……”



    女子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神震动,说话时已是语声颤抖,两行清泪顺着双颊流下,手中汇聚的清光却更加庞大了。



    “舒儿知道……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为了让舒儿多活几年……爹跟娘已经……已经用尽了手段……只是以后舒儿不……不能再陪爹娘了……”



    少年的话声很虚弱,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似乎想要安慰自己的娘亲,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欲伸手替娘亲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却觉得双手沉重,如驱千斤,自己完全使唤不动。



    说完这话,少年已经感觉无力再睁眼了,两行泪水滑过他稚嫩的脸颊,视眼模糊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只能看见她嘴唇不停的轻启着,似乎非常焦急,却根本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扯动嘴角,艰难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在他越渐模糊的视线中,忽然发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非常突兀的出现在虚空中,而后迈步向自己这边走来。



    那道身影是那么的熟悉与亲切!



    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少年的双眼渐渐的合上了……



    “爹……”



    身躺在祭坛石台上的云舒眼皮颤动,心中沉浸在方才脑海里涌现出的片段之中。



    当时自己无力支撑时出现的那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影,肯定是自己的父亲无疑,所以他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过了一会,感觉意识渐渐从混乱中回转过来,他不由睁开双眼,这一看之下又是一呆,星空、祭坛,这是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云舒躺在石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诸般念头闪过,让他感觉眨眼之间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之后自己已经身处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他清楚的知道方才脑海中涌现出的那些片段,就是自己七岁以前的过往!



    不过,这一切都太过让人难以想象了,若是只有地球中的记忆,没有想起七岁前的过往,想起曾经见过父亲施展出非凡神通的话,云舒恐怕也难以接受。



    “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山谷中嬉耍的童年;无数个捧着父亲给的手扎研读的清晨;还有那一个早上的生死离别……”



    “在星空另一端上小学时的童真岁月;高中、大学时的青春年华;工作后的忙碌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