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罗浮宫决 > 章节目录 第8章:乡下人
    苍白。



    从来都是忧伤空寂的格调。



    苍白。



    自古都是令人心绪纠结的风景。



    行子断肠,百感凄恻。



    何处启程?长亭无短亭。扶柳且依依,深浅尔自知。黯然销魂者,唯伤而已矣!



    冬。



    大雪风扬,遮天盖地。



    黑夜。



    漆黑,漫无边际,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山道。



    一片凄清肃冷,寒风冰凉彻骨,好似这世上只剩下盘亘千里的喜马拉雅大雪山,别无他物。



    山高,风冷,人更冷,群狼的嚎声更让人发冷。



    眼前是一处平广的空地,空地位于山腰处,从这里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山坳纵横交错清晰的脉络,以及地面腾起的白蒙蒙雾气。



    几只夜鸟横掠过头顶,发出几声悲切的鸣叫,枯枝上,雪花簇拥形成点点的新梅。冷风,慢慢地吹,缓缓的吹,似乎永无休止,想要将这片苍茫的撕碎。



    少年面目苍白,端坐在一块巨大的盘石上面,眼中充满了悲伤过后的萧索,在白雪的映衬下他的身形瘦骨嶙峋,如林立在崖边的枯死的树木一般,全无生机。



    淡淡的忧愁萦绕,这样的夜本该是雍容在温暖的狐皮之中,烤着炉火,喝着烧酒,然后在家人的关照下,安然入睡。



    他来这里已经十多天了。



    可是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更没有去留意他的存在!



    他是在息精养神,还是在归盼着什么的到来。



    总之,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此时,黑夜中的念青唐古拉峰山脉如同一扇巨大的银幕一般,倒挂在天际,晶莹的雪峰如同一排排白玉雕成的擎天玉柱,高插云霄,隐隐露出尖头来,像是在聆听着大地的细语。



    嗷……



    又是一声破天的狼嚎将原本归于静谧的四境打破,紧接着便是山野耸动,群嚎之声不压于耳。



    少年微微耸了耸肩,在听到狼嚎之后,面部表情浮出似有若无的惶恐和不安之色,旋即,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依旧坐在那里纹丝微动。



    “狼……!”



    少年喉结微微凸起,发出一阵极其短促细微的呜咽,龟裂的嘴唇干巴巴的动了动:“我是谁?我为何还要苟活于世?爹爹,娘亲,为何你们要狠心抛下孩儿,独自远去……”



    正自冥思之间,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呜呜的号角之声,声音啸动长空,暮山回响,在这样的夜显得单调而又凄厉。



    此时,月凉如水,黑夜沉沉,乌云像是夜晚中的邪魅一般,张牙舞爪的在夜空中扩散开来,加上这凄厉的号角声音,饶是少年如何胆大,也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少年终是坐立不安,跳下石板,跟着号角声音走了一会儿,走到一处两山夹峙的幽谷处停了下来,却见幽谷的空地处一群藏人手持火把,吹号弄角,抬着一头漆的诡异的神像围在周围且歌且舞。



    少年本是世家子弟,生于富贵雍容之家,姓洛,名俞琤,打小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可就在数十日之前,洛家突遭变故,父母枉死与歹人之手,迫于仇敌追杀,洛俞琤爬山涉水,来到这蛮荒之地,整日被仇恨所蒙,凄凄楚楚,望眼欲穿。



    洛俞琤虽然生在富贵之家,但也懂得些人情世故,也能懂得些藏话,知道眼前这些藏民抬着的这个神象乃是喇嘛教中的护法督‘节都巴’,非是重大的节日或者祭祀大典是不会抬出来的。



    驻足一听,洛俞琤听的出这些藏民们口中所吟唱的正是喇嘛教中的‘招魂歌’,大概意思是‘拜请尊贵的护法神,请你降临凡世,驱走这些可恶的魔鬼,还这些可怜的异乡人的魂魄,我等将感激不尽……’藏人们反复吟唱着这些歌词,唱了一遍又一遍。



    洛俞琤心下一惊,听这些藏民们口中的歌吟,虽然自己现在已是群途末路,也怪年少无知,生了好奇之心,缓步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藏人们看见有一个十六七的褴褛少年走了过来,俱是一惊。当中一个长老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碗满满的酒,哪酒色泽青绿,泛着几片血花,是用青稞酿造而成,这是藏族举行宗教祭祀时迎客的礼仪。



    洛俞琤满饮了长老端上来的青稞酒,酒味道略带点苦涩的味道。只听那长老说道:“尊贵的客人,想你也是长途跋涉到这里来的,非是我们怠慢你,而是这里有座魔鬼城,最近城中的魔鬼经常出没无常,专吸食人的魂魄,为了安全,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洛俞琤诧异之际,问道:“什么魔鬼?”话音刚落,陡然之间狂风乍起,那长老嘶声叫道:“那不是魔鬼城吗?”



    洛俞琤随着长老指去的方向,仰头一望,但见天边的云霄之中,隐隐出现了城廓的影子,青色延长的街道,檐牙勾心斗角的屋舍,厚实漆黑的城墙,云丛之间,还林立着几间佛塔寺庙,一切清晰可见。



    只在,霎时之间,云彩变换,这些景象又归于无有,那些藏民,包括长老都低头膜拜。只有洛俞琤定定的站立在原地,看着那‘魔鬼城’出现的地方,一动不动。



    那长老眼光一瞥,见洛俞琤翘首长天,兀立不拜,骇然叫道:“魔城现影,你不求饶,节都巴也庇护不了!”



    “有甚可拜的?”洛俞琤正想劝他不要庸人自扰,忽然狂风又起,风中杂有诸种怪声,有如战鼓雷鸣,有如猿啼虎啸,有如想妇哀泣,有如战士高歌,诸声杂作,荡人心魄。骤然间,一股狂风,夹着砂石台来,把那头神像的“节都巴”顾到地上,碰得稀烂!



    藏民们发一声喊,顾不得黄沙扑面,登时在狂风中四散奔逃。要知道“节都巴”乃是他们的护法大神,神像吹塌,这乃是护法神灵被魔鬼打败的凶兆,教他们焉得不惧!



    狂飙怒卷,地暗天昏,洛俞琤也几乎约吹得站立不稳,心中想道:“这风势果然猛烈,那风中的怪声更是惊人,风从藏民所说的魔鬼城那里吹来,怪不得他们以为是魔鬼所发的旋风了。”



    幸而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之后,风停沙静,又具气明天清,但见法器仪仗,撒了满地,地上躺着两个被黄沙淹没了面孔的人,看他们的装束,似是汉人,当然也就是藏民们要为他们“招魂”的“异乡人”了。



    “醒醒,嗨,醒醒。”洛俞琤拍了拍倒在黄沙中的两人的脸颊,过了一阵两人才悠悠转醒。其中一个见眼前有一个少年正看着自己,瞳孔倏然放大,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表情,忙一把将洛俞琤推到一边,嘶声的喊道:“魔鬼,魔鬼,有魔鬼!”然后就连哭带喊的跑开了。



    洛俞琤急忙抓住一人,问道:“快说清楚,你们刚才说什么魔鬼?”



    剩下的一人也被吓得屎尿流了一裤裆,见洛俞琤拉着自己,忙哀求的跪在地上,向洛俞琤连磕几个响头,说道:“大哥,求你放开我吧,小人家中上有七十岁的老娘,下有襁褓中的孩儿,还有一个瘸了腿的妻子,一家老小还等着小人吃饭呢。”



    洛俞琤见眼前这人的确可怜,便松了手放了开来,道:“你怕个甚?我又不会吃了你,只要你将这魔鬼城的事情说清楚,我便放了你。”



    “是,是,是。”那人连忙点头道:“小人本是中原汉人,久闻这大喜马拉雅雪山有价值连城的参药可采,所以便来到此处谋取一份薄利。这里的藏人,人人都说此地有一只极其凶恶的魔鬼,我们不已为信,认为是妖言惑众,所以就进了雪山。可久而久之,便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曾经有好几次,我还听到有狐鸣鬼泣的声音,那各种各样的怪声也真是荡人心魄!”



    洛俞琤问道:“那么你见到山中果然是有一座魔鬼城么?”



    那人道:“昨晚我们冒险走进山谷,只是隐隐看见山顶有一座圆塔形的尖顶,还未看得清楚,一阵狂风吹来,风中带有莫名其妙的异香,我们便一直睡到你来的时候才醒!”



    洛俞琤对于这魔鬼城一事越听越觉得蹊跷,不知是何原因,或许是好奇之心在作祟,洛俞琤心道:“看来这魔鬼城当真是有一些古怪,我既到此间,倒不可不去一看了,反正我是一个人,了无牵挂,死了倒是干净。”



    等哪采参的人仓皇逃走后,洛俞琤随便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块躺下独自睡去。到第二日晨时,洛俞琤整了整形状,将蓬乱的头发用一根草枝束在身后,望了望日头,正是暖阳高照之时,遂向着魔鬼城出现的地方走去。



    洛俞琤走过一片草原,此刻,眼前是一片沙漠,好在这沙漠方圆不过十数里,走了个把时辰,也穿过去了,走到午夜时分,唐古拉山已在目前。



    洛俞琤走进那喇叭形的 谷口,抬头一望,且见山上冰川交错,俨若银龙交舞,在黑夜之中发出一种淡淡的蓝光,忽然间狂风又起,风中果然带有一种异香,中人如酒,洛俞琤情思昏昏,枫枫欲睡,不知其理仍向前行。



    风愈吹愈大,日间所听到的各种异声,又随着狂风吹来,俨如万马奔腾,千军赴敌,雄壮、凄枪、哀号、温婉,各种调子都有,真像极不和谐的大合奏,比昨晚间所听,更觉惊心动魄,正如哪采参人所述一样,但何其只有鬼泣狐鸣一种声音。



    洛俞琤越走越心寒,听到那塞满耳腔的怪戾的声音,冷汗潸潸直流,脚底下也不停的哆嗦起来,也不知道此去是凶是险,但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洛俞琤堵着耳朵,贴着山脚的峭壁前行,月光之下,但见山壁上无数小孔,就像蜂巢密布一般,忽然间就在自己脚踏的底下,也听得叮叮咚咚的类似音乐的声音!



    洛俞琤恍然失笑,心中暗道:“原来风中的怪声,却是这个来由。”他迫于无奈逃到这藏域之时,也曾经听见过这种地底下的奏乐声音,初时也被这种声音疑惑过,后来才知道喜马拉雅山山脉一带,有许多巨大的冰山,由于地震,后面高山的岩石塌下来,把冰山压在下面。冰山一天天的融化,岩石就一天天的架空。岩石中空之处,冰河流动,有时似乐声,有时似脚步声,今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洛俞琤再仔细审视山右上那些蜂窝般的洞孔,把耳朵贴上去听,由于洞孔的大小形状不同,风从洞孔穿过,所发出的声音也异,这些蜂窝般的洞孔,自是由于风砂侵蚀而成,由于这里的谷口狭长,风砂吹来,受到山岩峭壁的阻挡,所以剥蚀的现象特别显着。



    由于藏民们长居于此,又不懂风物杂质,听到这样的怪声,更不敢亲自去观察,那就无怪他们以为是“魔鬼的声音”了。



    但洛俞琤仍是不无疑惑,心中想道:“地下冰河的流动和风从岩洞穿过构成了诸种怪声,这固然不足为异。但在藏人的眼中,总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更何况这里又是险恶荒芜之地,为什么有人却偏偏在这种地方居住?是何居心?”再想这“魔鬼城”的传说由来已久,到底是由于诸般怪象附会而成,还是山中确有城池?寻幽探秘之心,更不禁油然而起。



    这时狂风己止,洛俞琤继续登山,攀越过几个险陡的山头,果然别有天地,但见到处是断瓦残垣,还有寺院的废墟和高耸的士塔……显然这是一座古城的遗址,奇怪的是,那些残砖败瓦,已被扫在一起,好像在不久之前,才刚刚经过人工的收拾。



    穿过这座古城的遗址,再望山上望去,那就更奇怪了。山上竟然有一座完整的白塔,约有十丈来高,白搭之旁,有两排房屋,圆形的屋顶,状如覆莲,这种形式的房屋,和西藏一般民居大大不同,还有两幢闪闪发光的建,更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造的。



    但一眼望夫,便可以断定这不是古代遗笛的建,而是新建不久的房屋。洛俞琤自是不相倍有甚“魔鬼城”,但这气氛却真的是越来越神秘了。



    洛俞琤生性胆大,再向前行,忽觉夜风中香气极浓,洛俞琤直觉头晕目眩,兀自站立不定。



    这一奇怪的现象岂不令洛俞琤生惊,强撑着身体,向着四周望了望,但见山坡上开有无数奇花,红白蓝三色相间,在蒙拢的月色下更显得娇无畴,洛俞琤走入花丛之中,原来随风所迭的异香,便是这种奇花研发。



    洛俞琤正在流连观赏,忽听得传来了脚步的声音,洛俞琤从花丛里向外偷窥,只见一个长着一把山羊胡子的黑衣武士带引着两个白衣喇嘛,正好朝着这个方向行来,这黑夜武士身材魁伟,相貌奇特,看来不像是西藏人。



    但那两个白衣喇嘛却更引起洛俞琤的惊诧,原来西藏的喇嘛分为三派,清朝以前掌权的是红教喇嘛,清代奉黄教喇嘛为国教,红教一蹶不振,但还可以留在西藏。



    另外有一派白教喇嘛,最高的称为“法王”,在明朝时候,与红教分庭抗礼,曾得明太租封为“灌顶国师”,并“赐统御西藏三部之教诏”,百列明末崇祯皇帝之时。黄教领袖达赖五世和班禅四世藉青海蒙古族酋长固始汗的兵力,才推翻了白教法王在西藏的统治地位,白教被逐出西藏,逃奔青海,依附另一位酋长和腾汗,至今一百余年,白教喇嘛,从来不敢踏入西藏。



    西藏喇嘛以服饰颜色分别,这两个喇嘛自是白教喇嘛无疑。桂华生大为疑惑,心中想道“白教黄教如同水火,怎地这两个白教喇嘛却敢偷偷进来了?”



    洛俞琤心下甚疑,不知这些白教喇嘛为何突然闯进藏域的地界,便想跟了上去,可没走两步,便晕厥了过去。



    昏迷中,洛俞琤隐隐听见有数十声脚步从他的身边掠过,又听见四周传来哼哼哈哈的打斗之声,其他的便不记得了。



    这已经不知过了几天几夜。



    昏迷中的洛俞琤只觉得喉间有一股清凉甘洌的气息在缓缓流动,呼入鼻孔中的便是一股似有若无淡淡的香气。



    然后,洛俞琤慢慢转腥。



    一桌一几,几上放一香籦,籦中有微微的糜烂香烟散出,古木的雕花木床,这是洛俞琤初醒时所看到的景象。这是一间不大的茅草屋舍,屋内陈设虽然简单,但清新淡雅,别具一格。



    “我这是在哪里?“洛俞琤摇摇晃晃挣扎着扶起身子,摸着还在犯晕的脑壳,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全然不知自己此时置身于何处?又如何到的这里?



    ‘托托……’



    忽然数声木物相击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时急时缓,急时如滂沱大雨,连续不断,缓时如断线沙漏,良久响过一声。



    闻声,洛俞琤强撑着颤巍巍的身体,循着发声处望去,只见门前一处不大的柴扉校园内,一老一少正手持木剑,比武较量。



    那老的一脸虬须,年逾半百,脸露笑意,木剑当胸,几欲扑上。



    少的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少女身穿褐色连衣碎花褶裙,生的亭亭玉立,出尘不染,尤其是哪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甚讨人喜欢。



    少女轻咤一声,道:“爹爹,看好了,女儿这一招‘秋风斗劲草’使的怎样?”,言罢,也不等老者上前,右手执剑,身子猛然跃起,做腾空之势,唰唰两下,直刺老者的腰间。



    老者见女儿来势迅猛,嘴角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回身一闪,轻巧的躲过了女儿的一击,扬声道:“秋风斗劲草使得果然凌厉无比,但都得了劲草,却斗不了我这棵大树。”说着,横起一剑,反击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已打过三十余招,依旧不分胜负,比斗已是精彩之极。



    洛俞琤虽然不懂武功精要,但能看出眼前两人使招,拆招之间各自的优略得失。哪少女虽然剑气凌厉无比,动作有绝妙无比,但明显心浮气躁,求胜心切。



    而那老者却截然不同,虽然他所使得一招一式看起来笨拙无比,但其实不然,老者所施的招式老辣沉着,招招致命。两人比斗,明显是老者处处让着少女,若是斗场较敌,少女早就是伤痕累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突然之间,哪老者手中的木剑自左上方斜劈向下,跟着向后挺剑刺出,更不回头。那少女低头避过,木剑连刺,来势略带急劲。老者后退数步,木剑大开大合,一声吆喝,横削三剑。



    少女抵挡不住,突然收剑站住,竟不招架,娇嗔道:“爹爹,你羞也不羞?”



    老者也收起木剑,站定身子,笑了笑问道:“这话怎讲?”



    少女嘟囔着樱桃小嘴道:“刚才那一招你明明说过是斜刺横削的,到你手里怎么就变成横刺斜削了?这局不算,咋们重新打过。”



    老者脸上露出一副模棱两可的表情,道:“是斜刺横削啊,大概是你看错了。”



    “不,你就是横刺斜削的。”少女目光一转,见洛俞琤正站在门口看着这边的比斗,于是就将洛俞琤拉了过来,向着老者道:“让这位小哥评评理,到底是不是你耍赖。”



    “我……我……”洛俞琤搔着后脑勺,看看少女,又看看老者,不知如何开口,又见少女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心中小鹿砰砰乱跳,我了半天,终究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好了,别闹了,算我耍赖行了吧。”老者笑了笑道:“这位小哥刚刚伤愈,可经不起你的瞎折腾。咋先去那边歇息歇息吧。”老者指着门口边一棵大柳树,走了过去。



    洛俞琤和少女也跟了过去,老者指着少女道:“这是小女,冒婉莲。不知公子可觉得有不适之处?”



    洛俞琤向老者作一揖,道:“承蒙老先生救命,在下全然康复。只是让在下不解的是,我原本在哪魔鬼城内,却怎么到了这里?又蒙你相救?”



    “你去魔鬼城干什么?”老者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看着洛俞琤道:“若不是我采药正好打从那里经过,又给你服过千年雪莲,你此时早就中了哪阿修罗之毒,昏厥而死。”



    “阿修罗?!”经老者提醒,洛俞琤这才想起那些奇异的花卉便是阿修罗花,他曾在古书中看到过,阿修罗是焚语中魔鬼的意思,所以又名魔鬼花。书中所载,说阿修罗花开之时,人一嗅到这种花香,就像碰到了魔鬼一般,立刻给它迷醉了,果然不差。哪花只有在极高的冰峰之上才有,能在那‘魔鬼城’中见到此花也不为惊。



    洛俞琤闻说是老者救了自己,才是自己险象环生,捡回了一条性命,感激之情不胜言语,忙道:“多谢老先生救了在下,在下无以为报,甘愿为牛为马,”说着,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冒婉莲端着茶盏走了过来,见洛俞琤痴痴呆呆的趴在地上,只向自己的爹爹磕头,顿觉好笑,不由的笑出声来,道:“你这是作甚?男子汉归天跪地跪父母,哪有像你这样,随意乱跪的。”



    老者点点头道:“婉莲说的极是,我看你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时日便可以痊愈,你还尽早归家去吧!”



    听到老者让自己归家去,洛俞琤不由的红了双眼,表情不由得变得凄凉起来,幽幽的道:“我还有什么家啊?”



    “这话怎讲?”老者眉头一皱,看眼前着清瘦少年顿生凄婉之情,说道:“我看你长得清秀俊雅,又是一副书生气象,定时出生大富大贵之家,为何突然这幅模样?休要胡说了,还是赶快归家去吧,免得父母担心。”



    洛俞琤道:“如先生所言,我本是世家子弟,出生名门望族之家。本家姓洛,原是登封城内大族,可就在数日之前,家族突遭变故,一伙不知来历的歹人突入庄园之内,只一晚上就将我的双亲,叔父,一家百八十口人屠戮殆尽,只剩下我一人,迫于无奈才逃到这里。眼下,我哪有家可贵啊?!”



    “登封城,洛家?”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目露贪婪,一把抓住洛俞琤的胳膊,急声声的问道:“你说你本家是登封洛家?”



    老者只抓的洛俞琤胳膊生疼,洛俞琤不明所以,完全不知老者为何要这般抓着自己,又见老者此时面部变的异常狰狞可怖,左晃又摇之下也不见老者松了开来,也只能忍着疼痛,只能点点头道:“是……的,不知……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



    冒婉莲也见爹爹有失分寸,走上起来,忙叫道:“爹爹,你抓疼这位小哥了!”



    听到洛俞琤和冒婉莲的话语,老者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失了分寸,于是忙将恐恶的嘴脸收了回去,转而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手上的动作也由抓变为握,和着颜说道:“老夫方才听到洛家灭门惨案,不由的气血翻涌,失了分寸,还请公子见谅。”



    洛俞琤见老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不碍事,老先生为族家之事忧虑,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属我之荣幸,何敢怪罪先生呢。”



    “哈哈,那便是了。”老者笑笑道:“我看你现在四处飘荡,居无定所。前人有云‘江湖人心险恶’,我看你不如就拜我为师,待我日后为你教你一招半式,也可查出杀你全家的真凶,为你死去的亲人报仇,不知意下如何?”



    “这个……恐怕……”洛俞琤一副由于不觉得样子。站在一旁的冒婉莲见了洛俞琤这幅模样,走了过来,说道:“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有多少高门富族的子弟想让我爹爹收为徒弟,可我爹爹就是不愿意。今日,我爹爹见你可怜楚楚,心生怜悯,收你为徒,但你还是犹犹豫豫。怎么?你怕我爹爹教不了你。”



    “不是,不是。”洛俞琤连忙摇头晃脑道:“我沦落如此,先生能收我为徒,自是万幸之至,怎敢挑剔,但就是怕辱没了先生的威名。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拜先生为师,还望先生恕我的愚钝。”



    洛俞琤看着冒婉莲那副清秀的容貌,更是抵挡不住诱惑,便双膝跪地,向老者奉上冒婉莲端上来的茶盏,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又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请起。”老者喝了一口洛俞琤奉上的茶水,起身扶起洛俞琤,心里喜乐融融,便道:“那以后咋们就以师徒相称,希望你不服我的厚望,学有所成,好替父母报仇雪恨。”



    ‘我笑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这洛俞琤初入江湖,完全不懂这‘人心的险恶’是何道理?只是看到冒婉莲的展颜一笑,便稀里糊涂的拜了那老者为师,全不知以后的凶险如何。



    且说这冒婉莲父女,那老者原是行走江湖的多年的老手,姓葛,名腾龙,人送外号‘笑面虎’,据说是当年征西大将军年羹尧手下的一名谋将,后来年羹尧被雍正处死后,许是厌倦了江湖的纷争,才带着冒婉莲隐居在这塞外偏偶一隅,过一种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的生活。



    至于冒婉莲为何姓冒,葛腾龙为何姓葛,父女两为何不是一姓洛俞琤不知了,他更不知这葛腾龙外号为何叫做‘笑面虎’,洛俞琤只认为只是个称呼而已。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三人的感情愈加深厚,平日里洛俞琤称葛腾龙为师父,对冒婉莲则称‘莲妹’,三人相敬如宾,葛腾龙更是对洛俞琤爱护有加,如同亲生子女一样对待。



    自打洛俞琤拜葛腾龙为师之后,凭借着极高的悟性,现在洛俞琤完全可以同冒婉莲同匹。日间,洛俞琤除了和自己的小师妹比斗练武之外,就是饮马西边,看夕阳东升西落,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眼间,已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之际。大雪山极冷的寒冬已消失无影无踪,篱笆扎成的门扉外到处一片绿油油的景象。随处可见藏民们赶着成群的牛羊放歌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成群的蝴蝶翩翩曼舞,迎春花绽放在原野山头,闻在鼻尖的是哪沁人心脾的花香,听在耳中的便是那雀鸟嘤嘤的啼叫之声,正是春季盎然的好日子。



    这日,洛俞琤正和冒婉莲正在院落之中斗武比试,忽见一只黄鹂飞上门前的枝头,啾啾呜呜的啼叫起来,二人见这现象十分怪异,又听哪黄鹂叫声悠扬婉转,甚是动听,遂停住了手下的打斗,将目光全部投到哪黄鹂身上。



    虽说此时已是阳春三月,日暖花开之时,但这黄鹂在这西藏地区极为罕见,怎的今日突然飞上枝头啾啾呜呜的啼叫起来?



    这时,葛腾龙也走了过来,见两人停住了手上的比划,却将目光全部投向一只鸟雀身上,便斥道:“一只黄鸟有甚好看?还不赶快练剑去。”



    冒婉莲道:“爹爹,你看此间正是草长莺飞,春暖花开之时,虽然群鸟归来,但像这黄莺在藏域地带可是很难见到的,你说奇不奇?”



    葛腾龙道:“有甚奇的?咋家门口整日都有鸟雀飞过,叽叽喳喳,也没见有甚奇事发生,到教着黄莺一叫就有奇事发生?”



    洛俞琤插声道:“师父此言差矣,此鸟非比彼鸟,听说这种鸟落在谁家门头鸣叫,谁家便有喜事或者有稀客盈门。”



    “两个屁孩在这里胡诌诌,”葛腾龙翻了翻白眼,道:“还不赶快去练剑,是不是讨打?”



    “爹爹不要生气嘛,我们这就去练剑。”见父亲要发怒的样子,冒婉莲向葛腾龙淘气的吐了吐舌头,便拉着洛俞琤去练剑。



    也就在这时,正当两人打斗正欢之时,忽见一匹白马徐徐哒哒而来,乘马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后生。马与衣一色,倒显得哪后生倜傥不凡。



    在马疾至门匪前时,后生突然勒马,跳下鞍子,许见洛俞琤二人打斗十分精彩,便驻足下来,向着门扉内高声吟诵道:“三月艳阳天,莺声呖溜圆。问赏心乐事谁家院?沉醉江南烟景里,浑忘了那塞北苍茫大草原……”



    闻声,冒婉莲‘咦’了一声,向后跳开,与洛俞琤停止打斗,望向门外,却见门外正站着一个年逾二十多岁的白脸雅士,再看那服饰打扮,却像是有钱人家子弟,不禁脸上一红,轻声道:“爹爹,他是谁?”



    葛腾龙走了出去,朝着那后生打量一番,道:“不知公子打从哪来,为何要在这院门前吟诗颂词?”



    “小生见过老前辈,”哪后生走到葛腾龙跟前,微微一揖,道:“我乃湖北宜宾人士,蒙江湖朋友厚爱,送晚辈‘妙笔丹青楚无风’的称号。今天我来此地,想寻一位人称‘笑面虎’姓葛的江湖前辈,不知前辈可曾知道他的住处?”



    葛腾龙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却被冒婉莲抢了个先,冒婉莲道:“你眼前这位便是如假包换,人称‘笑面虎’的葛腾龙老前辈,你又是谁?”



    那自称为‘妙笔丹青’的楚无风向着葛腾龙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先是一惊,然后又扬声道:“哎呀,这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说着跪倒在地,向着葛腾龙行过大礼,道:“晚辈特奉家师之命,前来拜会葛师伯。”



    “原来是冠青师兄的高徒啊,快快请起。”葛腾龙连忙伸手去扶楚无风。



    就乘着这当儿,哪楚无风突然由掌变爪,虎口生风,急速的抓向葛腾龙的手腕。若是常人,哪能逃过这一抓,但葛腾龙不一样,但见拳掌交错之间,葛腾龙微微一笑,使出大擒拿手中的欲擒故纵之术,略一用劲,反手就将楚无风的手臂抓到手中。



    葛腾龙微微一笑,道:“怎么?师侄还考究我起来了?”



    楚无风连忙致歉道:“不敢,不敢,晚辈是师傅最弱小的一个弟子,才疏学浅,怎能跟师伯匹较。”



    四人寒暄一阵,将楚无风领进小院,四人纷纷就坐,冒婉莲下了厨,特意将喂养多时的一只老母鸡杀了,用来招待楚无风。接着又端上来几道藏域特有的小炒,外加一壶烈酒放在院中的小几上面。



    四人围几而坐,洛俞琤,葛腾龙,楚无风各饮了一杯酒水,冒婉莲由于是女流之辈,不能饮酒,只能以茶代酒,向其他三人问安。



    这时,葛腾龙道:“师兄久居宜宾繁华之地,怎的?今日让你前来拜会我老头子,但不知师兄一向安好?”



    楚无风道:“托你老人家的福,师父他老人家即寿且康。只是对师伯多有挂念,这次让我前来就是让我向你老人家问安的。”



    “那边是好,没想到他老人家还会想着我这个师弟,哈哈,”葛腾龙大笑几声,指着旁边的洛俞琤和冒婉莲道:“这是我的首徒和我独生女儿俞琤,婉莲。俞儿,莲儿,还不赶快拜见你们楚师哥。”



    冒婉莲许是见着生人害羞,一直躲在洛俞琤的身后,微微一笑,以示问候。洛俞琤起身向楚无风做了一揖,道:“俞琤见过无风师兄。”



    “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楚无风爽朗一笑,道:“我看两位师兄妹刚才使得剑法精美绝伦,想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但不知两位方才练得可跟我师父教的是不是一路剑法。”



    葛腾龙有点不满道:“他师父跟你师父都是同一门路,使得怎不是一路剑法。你这小娃怎口里吓唬说。”



    “那倒是,”楚无风连忙陪笑道:“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向葛师伯絮叨。”



    “甚事?”葛腾龙问道。



    楚无风道:“下个月十五是师父的寿辰,师父命我请你一去祝寿,不知师伯意下如何?”



    “不去,不去,”葛腾龙摇了摇手,道:“那地方有甚好去的,再说那地方倒还不如这里清静,你师父生日一年过一个,也没啥好过的,我不去。”



    楚无风目光一闪,喝了一口酒,故意放着嗓门道:“师父还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得到了‘罗浮宫决’,说要和你一起去参练上面深凹的武功秘籍,如果你不去,他就一个人独吞了哪功诀。”



    听到这‘罗浮宫决’,葛腾龙脸上的表情突然戛然而止,随即将手中的酒碗重重的摔在桌上,碗中的酒水漫溢开来,只溅的四周都是。葛腾龙呆了一阵,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楚无风的肩膀道:“你尽听你师父吹牛了,他怎么可能得到那罗浮宫决。来,来,其他事情修要提起,咋们只管喝酒就是。”



    楚无风结过葛腾龙递过来的酒碗,郑重其事的说道:“师父就知道你老人家不相信,所以才在他寿日请你一同前去参详,到时当着武林豪杰的面将这事公布于众,师伯,我觉的你去看一眼也无妨,如果师父他真没有得到罗浮宫决,你便回来就是!”



    葛腾龙听完楚无风的话,想了一会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你师父有没有请你二师伯前去?”



    楚无风道:“二师伯焦平顺经常居无定所,师父曾多次派我师兄弟数次寻找,但迟迟不见他老人家的踪影,所以这次师父的寿辰二师伯怕是来不了了。”



    葛腾龙长叹一声道:“我们师兄弟三人之中,位数你二师伯悟性最高,现下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去了何处?好吧,既然这样,下个月四月十五,准到宜宾为你师父贺寿!”



    楚无风抱手道:“好,那我就恭候师伯的大驾!”



    第二天,破晓时分,楚无风整齐装束,便向洛俞琤师父、师妹三人道别辞行,说是陈冠青寿辰转瞬即到,诸多事务要筹办,所以提前赶回了湖北宜宾,不等三人同去。



    师徒三人自是欢喜,虽然洛俞琤打小长在富贵家庭,见惯了繁闹场所,但冒婉莲却不一样,跟着葛腾龙隐居于此,少见外面世界。所以,葛腾龙也想借助此次机会,一来想去宜宾为师兄贺岁,二来也好带两个徒弟见见世面,三来便是为了那罗浮宫决。



    尤其是师妹冒婉莲,心中尤为欢悦,一大早就拉着洛俞琤去了离此地十里外的集镇,为三人置办新衣。



    走在街镇上,这藏域边陲,虽不比中原大陆的繁华与纷扰,但浓厚的民俗色彩却是别具特色,藏人们牵着骡马牛羊,身着色彩艳丽的服饰,在街途买卖与卖买,随时偏高一隅,却也过得悠闲自在。



    冒婉莲像一只出了樊笼的鸟儿,笑声涟漪,拉着洛俞琤的手东逛逛西走走,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



    “师兄,你看这个好看吗?”冒婉莲拿起地摊上的一串粉色的珠花,插在头上,粉颊上面挽起两个小酒窝,不施粉黛,却比西子。



    “不管莲妹穿戴什么都好看。”洛俞琤连忙称赞,他与冒婉莲相处数月,感情一日比一日笃深,虽不是青梅竹马,但洛俞琤早就对这个小师妹倾心以投。



    冒婉莲见洛俞琤只是一味称好,知是故意讨好与她,便谦戏着说道:“师兄又在胡咧,像你这般,是不是见了谁家的大姑娘都说好看,那还有什么美丑之分。”



    “我说的是真的,莲妹穿戴什么都好看,若是你不信,我可以发誓给你看。”洛俞琤伸出手指,做出要发誓的动作。



    “我才不要你发誓哩,咋们还是赶快置完东西回去,免得爹爹在家担心。”说着便向街头的另一边走去。



    洛俞琤跟在冒婉莲的身后,却不知为何脸上似有淡淡的忧愁浮上,像是在想些什么?两人最后在一家汉装店置办齐了衣料服饰,在回来的路上,洛俞琤突然问道冒婉莲:“莲妹,师父真的要带我们去湖北宜宾吗?”



    “是啊,”冒婉莲点点头,奇怪的看着洛俞琤:“怎么?难道你不想去吗?”



    “不是,不是,”洛俞琤连忙摆手摇头道:“我现在了无牵挂,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师父和莲妹就是我的亲人。我是怕,莲妹和师父去了湖北宜宾后扔下我,不再理会与我,到时我又要一个人浪荡下去了。”



    “怎么会扔下那你一个人呢,”冒婉莲听完洛俞琤的话语,知道洛俞琤外面虽然看起来刚毅无比,其实内心诸多烦忧,脆弱,于是便安慰道:“师兄你莫要瞎想,即使别人不理你了,我也会和你永远在一起的,你就放心吧。”



    “真的?”洛俞琤心中一喜,拉着冒婉莲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冒婉莲,说道:“我看昨日无风师兄要请师父去给大师伯过寿,被师父拒绝,后来无风师兄又提出什么罗浮宫决,师父这才答应要去宜宾的?那个罗浮宫决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冒婉莲莞尔一笑道:“你说是罗浮宫决吗?哪罗浮宫决可不是什么东西,我听爹爹说过,罗浮宫决是一本极高的武功秘籍,谁要是得到它就可以称霸武林,富甲一方!”



    “奥,”洛俞琤点了点头,对于‘罗浮’这两个字,洛俞琤并不陌生,他之所以向冒婉莲问起这两个字,就是因为在他父亲临死之前,多次含混不清的提到这两个字,后来他也查过很多的古书,这‘罗浮’为一山名,位于岭南地区,是中国道教圣地,但却不知与哪‘罗浮宫决’有何瓜葛?



    是日,三人穿了新衣服,一路向东南方向,穿过被积雪掩盖的青藏高原地带,越山跨岭,行至四月初旬,到达长江三峡的西陵峡,改由乘船向东,一路名山胜水,风景秀丽,三人饱览无遗。



    此间正是春暖花开之际,三峡地带风景如画,与藏域地区截然不同,而且两地气候差异极大,快到湖北秭归州府时,三人早就褪去了身上的棉袄,改换薄衣单衫,轻装上路。



    到四月十四日,三人如期到达湖北宜宾地区,下了船,上了岸,且说这宜宾州府,自古以来就是富饶繁华之地,又是西南咽喉要塞,却见城内十万人家层层叠叠,观宇楼台参差,真似如花落仙宫。又有花桥柳烟浓,风飘帘幕翠,处处笙歌荡漾,一片羌笛悠扬,守城清兵,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威武雄壮,派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