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遨游天镜 > 章节目录 第8章:谁是真凶3
    夜上圆月,江中扁舟,飒飒秋风。



    



    如此诗情画意的画面,扁舟上的人却毫不在意,他的人生如同这随水飘荡的扁舟一般,没有方向,没有归处。



    



    他毫无顾忌的躺在舟中,怀中抱着一坛酒,应该是即将喝净的酒坛。颓乱得发丝遮去了他原本深邃的眼神,只是借着月光隐隐可以看到眼角的泪光。



    



    他从未喝过酒,只是今夜他不可不喝,他从未流过泪,只是今夜他难以控制。



    



    今夜,他最爱的人成婚,嫁给她最爱的人。他应该坦然祝福的,只是真的到了这刻,他逃了,他的心胸到底没有那么宽厚,说好了会在她身旁陪着,说好了当她的出气包,说好了全世界的人都不理她了他都会守着她,有错他会顶着,有痛他挡着。只是现在不管他在不在,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的一颦一笑,从来不是为了他这个二师兄。



    



    可笑的是他,以为练好武,他会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



    



    犹记得那天,一袭粉衣的小师妹,神色异常的来找他。以往她都是很自然的来找他说笑,当然大都他只是在一旁听着。



    



    “二师兄,这次爹爹要考察所有弟子的武艺。”



    



    “恩。”



    



    “二师兄,你会参加的对不对?”



    



    “恩。”



    



    “二师兄,你能不能输给大师兄?”



    



    “恩?”



    



    “我偷偷听到爹爹和娘说,这次他会在武艺高强的弟子中选一个作为下任掌门来培养!我知道你和大师兄武艺在伯仲之间,如果你们真的打起来,只怕……”



    



    “我不会输!”



    



    “不行啊,二师兄,爹爹还说会把我许配给赢的人!”



    



    那刻他笑了,惨白的笑容,看着扭捏的小师妹,他答应了,只是因为他从未想过拒绝。他早就明白她的心,只是他明白的太晚,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心。



    



    想到这,他又笑了,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笑,如果不是师傅收留,他不过是个大街上任人欺凌的乞儿,有什么资格站在小师妹的身旁。他的笑声好难听,令人心裂,他的心其实早已碎了,在她让他输得那刻,被碾成粉末。



    



    “你要幸福!”哽咽的叫喊,只是这空旷的江河中,也只有他一人听到。



    



    恍惚中他又看到了那天比武的场景,大师兄司徒峰一袭绸衣,白色中掺着一些金丝绣着纹路,在秋风中翩翩而立。不管在什么地方大师兄都像是太阳,耀眼的让所有人只得远望,个性却是那般温和,对所有人都是那般和善。



    



    而他不一样,只是身着普通的布衣,抱着自己的剑,冷漠的站在台上。他的职责只有一个,输,输得毫无破绽。



    



    他终于睁开眼,瞥了一眼坐在师父身旁的小师妹,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这下场下的人潮更是鼎沸,“你们看二师兄笑了?”



    



    “难道他有必胜的把握?”



    



    “你笨啊,二师兄怎么会为了这个笑?”



    



    “那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师父这次会将小师妹许配给得胜者,二师兄平时就……”



    



    “我也这么听说,不过小师妹不是一向喜欢大师兄!”



    



    “看来这场比武有的看了!”



    



    周边的弟子是讨论的热闹,台上的两人却毫无动静的站着。



    



    司徒峰微抬起剑,笑道“凡师弟,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请。”



    



    叶凡点头,怀中的剑飞出落到他的手上,“请!”



    



    说着原本立于比武台两侧的人同时向着对方冲去,两人不愧同是使剑的好手,眨眼之间便以拆了十几招,实力在伯仲之间的两人,打起来真是精彩。



    



    坐在主席台上的掌门叶天问则是欣慰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含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亏是他调教出来的,看来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个胜负,这两个弟子都是人中龙凤,真要他取舍,他还真不好选择谁人来继承他的位子。



    



    这大弟子司徒峰乃是他至交好友的儿子,家事优厚,又生的如此一表人才。二弟子叶凡则是他在街上捡来的孤儿,随他姓叶,他可是把他当儿子来养育成人,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从不轻易坦露自己的真性情,但为人处事倒也让人放心。



    



    想到这他又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叶玲珑。看着自己的女儿现在紧张的注视着台上的两人,心里一阵感慨,女儿长大了,也不关心这个爹爹了。



    



    “玲珑,你看你这大师兄二师兄,你想谁赢?”叶天问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他是这一派之主,在家里关上门来,最没地位的可就是他。



    “当然是……”叶玲珑刚想说出大师兄的名字,随即二师兄的面貌又浮上心头,“爹爹,你坏,居然这么问女儿!”



    



    “哦,那好,你说,你这大师兄二师兄你看上了哪个?”



    



    叶玲珑听到这个脸顿时红了,“爹爹,你打趣女儿,回去我跟娘说!”



    



    “这问题你娘才不会计较。”



    



    “那如果是爹爹偷喝酒呢?”叶玲珑偷笑的说道。



    



    “小声点!”叶天问一张老脸有点拉不下来,喝酒这事可是万不得被家中的那位知道,“爹爹也是为你好,不然爹爹等会怎么给你选个如意郎君,其实你二师兄虽然个性有点孤僻,不过对你倒是百依百顺。”



    



    “爹爹!其实大师兄对女儿也很好!”叶玲珑抢着说道。



    



    叶天问凝视了一下,了然的点头。只是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台下已经传来了结果。“胜者,大师兄司徒峰!”



    



    “哇……”



    



    “大师兄好厉害!”



    



    “大师兄,大师兄!”



    



    台下又是一轮呼叫,刚才发生的实在太精彩了,原本两人不分伯仲,最后大师兄用了家传武艺“落雁回空”,然后便是师门的“碧海直刺”,这两招相辅相成,居然刺中了叶凡,叶凡如同落叶般被打下台。



    



    司徒峰微皱着眉看向台下的叶凡,是他的错觉么?为什么他感到是叶凡自己刺到了他的剑上,还让他一掌打下台。尽管如此一切已定“承让。”司徒峰收剑回礼道。



    



    叶凡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技不如人!”



    



    叶天问也是疑惑,他刚才只顾着和女儿说话也未看清,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两徒弟的身手,要想分出胜负不该如此之快!这也不过打了半柱香的时间,难道凡儿武艺退步了?他瞥向一脸淡然的叶凡,不会,那是?叶天问看向身旁的女儿,虽然高兴,似乎也没有意料中的那般欣喜。这些年轻人是在玩什么?不过结果已经出来,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用理会。



    



    “师父,徒儿想先回去治伤!”叶凡知道接下来他的师父要说什么,只是这内容,他不愿听。



    



    叶天问点头同意,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



    



    叶凡捂着右肩的伤口,慢慢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脚步缓慢,却又无比沉重,他的身后是快乐,他的身前只有痛。



    



    叶玲珑看着望着叶凡的背影,不忍的低下头,不过转念想到身旁的大师兄,那愧疚感又被抛到了脑后。



    



    迷蒙中叶凡听到了什么声响,打断了他的梦,他的回忆。



    



    他微睁眼,只见不远处的灯火似乎太过通明。叶凡坐起身,发现不远处的船只正被大火吞噬,火光映衬着黑夜,打破了这点寂静。



    



    叶凡皱眉,因为江上的凉风,他的醉意已减去大半,这么大的火,船上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大半夜的就算睡得再熟也不该一点感觉都没有?除非,船上早已没有活人,烧船不过是杀人灭口。



    



    叶凡想到这,揉了揉头,虽然醉意减了几分,不过这种眩晕感,他真的很不喜欢,肚里也是翻滚的厉害。看着这映天的红光,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躺下,他的世界很简单,小师妹,那个带给他温暖的女孩,离开她,他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光明。叶凡看着天际,那红光好似小师妹在向他招手,按照现在的船只的行径,过不多久便会和着火的船相撞,也许这便是他的归宿,思及此,嘴角竟挂上了难得的微笑。



    



    只是天意永远让人难以预料,叶凡的小木舟居然一晃,好似被什么抓住,往一边倾斜着,一只湿漉漉的手搭在船身上,接着是另一只手。



    



    叶凡被这动静打扰,再次不悦的起身,看着船尾一个湿漉漉的小乞丐正爬上他的小木舟,只见那娇小的身体蜷缩着,借着微弱的红光可以看到,他对着叶凡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哥,你不是坏人对吧!”



    



    叶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么晚还在江上游水这种话他是不会信的,唯一的解释是那艘船的幸存者,不过这身打扮,应该是混在船上的小乞丐。



    



    “大哥,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那些个坏人。不过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小乞丐的问题继续换来叶凡的无视。



    



    “大哥,原来你是哑巴啊!”小乞丐看着叶凡仍旧无动于衷,猜想这个大哥不但是哑巴,还是聋子?真是太可怜了!



    



    小乞丐想到这也不再说话,在船上找找有没有桨,不然再过不久按照小船的方向可是会撞到那条大船。“大哥,你这船上怎么连个船桨都没有,我们就快撞上了!”



    



    “我知道!”



    



    “什么?”小乞丐惊讶的张大着嘴“原来你会说话啊!那你干嘛装哑巴!”



    叶凡抬头看着小乞丐说道“如果你想逃生,还是跳下船往岸边游去吧!”



    



    “啊?你说什么?”这人脑子有病吧,这是小乞丐被一阵风一吹,原本就瘦弱的身躯,此刻更是单薄。“喂,这位大哥,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用不着这样吧,我还年轻不想死!”



    



    “我没求你上我的船,而且我也说了,你可以自行离去!”叶凡毫不在意的说道。



    



    “如果我从这游到岸边,我还没看到岸,就先死了!”



    



    “一开始你不就打算游到岸边?”



    



    “那是我无计可施,为了保住我的小命才跳的江。说到底都怪那些黑衣人,害得我顺风船都没了!”小乞丐不悦的瘪瘪嘴,倒也证实了先前叶凡的猜测,只是这小乞儿居然能在这么严密的暗杀中活下来,倒也机灵。



    



    “喂喂,你在看什么?”小乞丐注意到叶凡一直盯着他看,尴尬的将身前的衣服理了理,然后颇为生气的喊道。



    



    叶凡回过神,看着小乞丐的动作,微皱眉,这才仔细打量了下小乞丐,微叹了口气,开始解起自己的衣服。



    



    小乞丐见此更是双手护胸,大嚷道“你想做什么?”



    



    叶凡也懒得理会将自己的布衣递给小乞丐,“披着吧!”



    



    “谢谢!”小乞丐细声的接过衣服,裹住自己。只是有衣服也没用,在不想办法,这船迟早会撞到那条着火的大船,这人真是有病。在小乞丐懊恼的时候,突然船身一震,小乞丐踉跄了一下,冷不丁便坐了下去。小乞丐吃疼的想咒骂,却发现船的前进方向发生了变化。



    



    只见叶凡站在船头,单掌推出,带出的掌风愣是将整条船都带离了原本的方向。



    



    当阳光再次温暖了大地,却无法温暖叶凡的心,茫然的走在集市中,却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原因。



    



    又或者他的存在原本就毫无意义,叶凡从有记忆以来便已在行乞,直到被师父收留,拜入名剑门。这次他不守门规私自外出,便没打算回去。只是这天地之大,竟没有想要去的地方,难道真的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叶凡沉默的走着,只是身后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小乞儿捂着肚子喊道:“大哥,这都走了大半天了,你就不饿吗?”



    



    叶凡停住脚步,蓦然回身,凝视着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小乞丐,“我并没有让你跟着我!如果你饿了,大可以自行解决!”



    



    “哎,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好歹昨天我也照顾了你大半夜!”小乞丐委屈的望着叶凡,昨晚在叶凡改变航道,避免了与着火的船相撞后,便整个人往下倒去,还好小乞丐及时揽住了叶凡的腰,避免了他一头栽倒到水里。



    



    叶凡从前滴酒不沾,昨夜本就有心将自己灌醉,要不是多了那条船的事,他早已睡死过去。叶凡一想到这事,脸上一黑,但还是在身旁的小摊上找地坐了下来。



    



    小乞丐得意的一笑,兴奋的在叶凡身旁坐了下来,嘴里吆喝道“老板,来十个包子,四五个小菜,再来壶茶!账他付!”指着一旁脸色铁青的叶凡,然后凑近对叶凡说“大哥,你要吃什么,别客气再点!”



    



    叶凡诧异的望向小乞丐,“你刚才点的足够好几人吃了!”



    



    小乞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笑道“那些都是我一个人吃的!”



    



    叶凡眉间微皱,这小乞丐虽然身材瘦小,但绝不是瘦弱,就算是刻意抹上了泥土,也不难看出原本皮肤白皙嫩如白玉,想必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是这胃口,“你多久没吃食了?”叶凡难得的询问,害得正啃着包子的小乞丐噎着。



    



    小乞丐猛拍自己胸口,还灌了一大口茶才咽了下去。“大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想想,大概从我们遇到开始就没吃过了!可把我饿得紧!”



    



    叶凡汗颜着点头,那最多不过四五个时辰,这位姑娘的胃口确实大了!普通的精壮男子吃的也不会比她多。



    



    “大哥,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的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小弟我叫杨新,新旧的新!”小乞儿拍着胸说道。



    



    叶凡无语的拿起一个包子,这位姑娘只怕也就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全身上下全是破绽,罢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叶凡倒也不点破,只是淡淡道“叶凡!”



    



    “哦,叶大哥,你打算去哪?”杨新问道。



    



    叶凡淡然的说道“你我吃过这顿,便分道扬镳吧!”



    



    “哎,大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杨新虽然只是个小乞丐,但好歹你昨晚也救过我,在我没报完恩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杨新一本正紧的打着包票。



    



    叶凡刚想拒绝,便听到隔壁桌的人在那说着什么。



    “哎哎,你们知道没,金陵,卓家,昨晚遭到了灭门!”



    



    “啊?那个金陵卓家?怎么会?以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还有势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灭门?”



    



    “怎么不可能?我听说啊,原本卓家家主,携一家老小来参加名剑门门主叶天问的宝贝女儿的婚礼!谁曾想那天迟迟不到席,名剑门就派出弟子到处搜寻,谁曾想一大早名剑门的门口便放着一封信。信上说卓家一家连同带来的仆人弟子都已被杀,信上还有魔教的印记!”



    



    “不是吧,魔教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不是明摆着和名剑门过不去!”



    



    “谁知道呢?魔教的那些人向来杀人不眨眼,近年在名剑门的压制下,处处弱于下风。还不趁着名剑门门主嫁女儿,防守松懈的时候扳回面子!”



    



    “可是只凭一封信,谁又能说得准?”



    



    “哎,你可别不信,信上还说了卓家在哪被害,就是正对着名剑门的江上,哎,住在江边的渔民都看到了火光,只是没曾想居然是一起灭门惨案!”



    



    “竟然就在门前,这下名剑门的脸面可就……”



    



    “你说会不会是魔教教主也看上了叶天问的女儿叶玲珑,据说那小娘子长的很是水灵!”



    



    叶凡越听越气,手上的筷子竟无意识的被折断。



    



    “大哥,你说是不是就是昨晚的那条船,我记得那里离名剑门还好一段路。”



    



    “江湖传言本就以讹传讹,不过那条船的确是金陵卓家。”叶凡想起昨晚确实在船头看见还没起火的旗帜,的确是绣有卓字。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金陵卓家,还是在赶往小师妹和大师兄的婚礼途中被灭门。魔教?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沉寂了十年又要出动?第一个就是要对付名剑门?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不过首先,叶凡在地上捉了两块小石子,分别射向那说话的两人。



    



    两人同时惊呼“哎呦”,抱着脑袋痛哭,知道自己嘴贱了,这下遭报应了。



    



    杨新看着这两人的臭样,“叶大哥,你说这事我们要不要去报官?好歹我差点也在那条船上去跟阎王报道了!”



    



    “如果你想担上这灭门惨案的罪名你就去!”叶凡说着饮了一口茶。



    



    “这话怎么说,我可是去报案的!”



    



    “金陵卓家不单只是江湖上的望族,同时也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次卓家灭门,只怕也轰动了朝野,地方官员根本没办法剿灭魔教,必定找些替死鬼来摆平此事!”



    



    “怎么可能?卓家这事太大,只怕他们兜不着吧!”



    



    “这便是朝廷党派之争,卓家这股势力向来支持三皇子,大皇子二皇子早就想要去除这股势力,魔教既然出手帮他们解决了,他们何乐而不为!又或者大皇子二皇子早已有人和魔教暗中联手?总之这其中的暗潮汹涌,这浑水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适合趟的。”叶凡说着,原本毫无表情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现在只凭一封信又怎么能确定杀人的就是魔教?不过不管是谁?竟然敢在小师妹婚礼当天杀人,挑衅名剑门,得问过他手中的剑。



    



    “叶大哥你在想什么?”杨新嘴里塞着包子,嘟嘟囔囔的说道。



    



    叶凡回过神,看着左手空空如也,自嘲着叹了口气。问道“你吃饱了!”



    



    杨新点头,“还可以吧!”



    



    “那后会无期!”叶凡放下十几个铜板后,起身便走。



    



    杨新倒也不急着追,拿起最后一个包子,眼睛一转,嘴角向上弯起,似乎手上的包子是一个好玩的玩物。回想起叶凡那张千年不变的死脸,郁火凝结,食欲不振,常常神情呆滞,再加上昨晚的寻死念头,看来这个叶凡病的不轻,而且是难得的心病。杨新想着就抄小路往渡头走,这个叶凡对什么都是一张死脸,唯独这金陵卓家的事,他一反常态,这事他一定会去管。



    



    叶凡在拥挤的船舱内,寻得自己的床铺坐下,这条船如果没有遇到风浪,一个月后便会到金陵。



    



    在叶凡闲躺在床上时,周遭的咳嗽声,啼哭声,谈论声以及吵骂声不绝于耳。这是大船舱,租给一些平民,其他还有好一点的船舱是租给一些有钱的人,条件自然比这里好,最起码清静,不会有这些嘈杂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船舱是给船工门居住,其余便是压仓的货物的货舱。



    



    叶凡居住的虽然是大船舱,却也由于居住的人太多,显得特别拥挤,甚至还有晕船的人的呕吐物的异味,婴儿不知世事的屎尿臭。船舱内的空气通风不好,众人也无从选择,如果有钱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呆着。所以白天,大多数人会选择呆在船舱外,现在船舱内呆着的,只有五六人。



    一个重病在床的中年人,穿着普通的粗布蓝衣,一直咳嗽着躺在船上,他的儿子一直伴在身侧,一个普通的书生,斯斯文文,同样穿着粗布蓝衣,但是衣服略大不太合体,估计是他父亲的衣着,手中常捧着一本书,常常翻阅,每当他父亲咳嗽,他便合书拍拍他父亲的背脊,接着继续看书。



    



    另一旁是一对夫妇,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从上船后就没停止过啼哭,任妇人如何哄弄就是不睡,丈夫也是焦急,在旁哄弄着孩子。



    



    在船舱的另一个角落,有着另一个样貌粗狂的男子,神情严峻,手边放着一把剑,看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那种经过鲜血洗礼,刀光剑影生活的人,是和常人不一样的。男子毫无动静的靠着船舱坐着,同样在审视船舱中剩余的人,在江湖多年,对周围的警觉是他能存活下去必须具备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叶凡,这个年轻人虽然毫无杀气,身旁连兵器都没有,但闯荡江湖多年,这人是否习武他还是看得出来,而且这些年他在江湖上树敌颇多,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其他船舱的人叶凡从不过去,也懒得关心,倒是常常听船工说船上的粮食消耗的特别快,原本准备的半个月粮食似乎只能坚持十天,所以船老大打算到下一个渡头采购点食物,以防船上粮食供应不足。其他的倒也相安无事,船一直顺风顺水的前行了九天。



    



    一切发生在这个夜里,云彩遮住了月光,船上即使点着烛火也见不清什么,而且害怕烛火打翻,也早早的将烛火熄灭。



    



    似乎所有人都已睡着,叶凡则是独自一人坐在甲板上,每当夜里他都会出船舱,他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以前在名剑门的时候,众弟子是睡在一起的,他也习惯偷偷一个人在外练剑到大半夜才回房歇着,如果是盛夏时刻他都不会回房,直接找个地睡下凉快。后来到了束发之年师父才会给弟子分开居住,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大师兄,大师兄一来便有着自己独立的房间。女弟子同样是到了及笄之年才分开居住,例外的同样有一个,便是小师妹。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其实,他们两真的很配,无论家世相貌都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漆黑的夜,令人看不出他的神情,只是依稀的背影,让人感到孤寂。起码在他身后不远,正窝在甲板一角的人隐约地见着。



    



    也在此刻,船舱内传来了惊恐的嘶叫,顿时原本安静下来的夜,开始喧闹,恐惧是今晚的主题。



    



    叶凡本能的起身,却没有行动,多管闲事本就不是他的性格。然而船舱内接二连三的人冲了出来,样子都吓得不轻,当然也有人同样脸色镇定,便是之前那个粗狂的男子,手中的剑没有离身,在看到甲板上早就坐着的叶凡,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想来他早就注意到叶凡早已不在船舱内。



    



    叶凡看着所有人一种惊魂未定的神情,之前还有人嘴中嚷嚷着“死人了!”“救命啊!”之类的字眼,看来今晚这个氛围,倒是促成了一起杀人事件。



    



    不过所有人都跑到外面来,这下到不知道凶手是何人了?叶凡一直在外面坐着,船板上除了两三个船工,便只有一直窝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家伙,凶手不可能是外来的,便是这舱内的乘客和船工。



    



    这时,船老大走出来,“大家静静,船舱内怎么了?”



    



    船老大今晚是负责守夜的人,并不知晓船舱内的骚动,船老大的已是中年,彪悍的身躯,黝黑粗糙的皮肤,在脸上还能依稀看到刀疤,看来这个船老大也是见过风浪之人。每个人身上的疤纹都诉说着一个故事,想来也是,这跑船的也时不时会碰到劫船的,就像押镖的也常常碰到山贼。所以船老大非常镇定地询问船舱内的情况。



    



    只是一众百姓都似乎惊魂未定,其实他们也没有见着什么,只是一个人起头,黑灯瞎火的大家都跟着起哄。倒也说不上什么事,只是人云亦云,跟着跑出来,倒也是跑的太急,反而有些人被踩伤。



    



    船老大命人举起火把,并为这些被踩伤的人治疗。船上死了人,对他这个船老大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如果只是升斗小民倒也简单,如果是船上的那两个商贾,只怕他就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商贾虽然地位低,但是他们有钱,有钱也就有了权,自古官商结合的大有人在,一个不好,他们全部完蛋。



    但是越不希望的事,偏偏越会发生。这不,那个斯斯文文的小书生就说道,“死者年约四十,应该是商贾,船舱凌乱,似乎有被翻过的痕迹。可能是船上有人见财起意。”



    



    “糟了!”船老大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一个身着缎衣的人坐在杂物上,这是李员外,那出事的可不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钱员外。



    



    船老大急忙走到李员外身边,俯身说道“李员外您没事吧!可否受惊!”



    



    李员外打着哈欠,手上紧紧的抱着一个包袱,他旁边的小厮帮忙回道“外面喧闹的很,我家员外被吵醒,还以为是走水了,没曾想是出了人命。这对我们老爷可是大不吉利!”



    



    “是我没顾得周全!”船老大俯身道歉。



    



    李员外看了看四周,一脸不耐烦道,“我那死对头,钱老头呢?怎不见他?莫不是睡得比我还死?”



    



    船老大皱着眉尴尬地说道“似乎死者就是钱员外!”



    



    “什么?你可莫要胡说!”李员外先前似乎很讨厌钱员外,但是听到钱员外的死讯,脸上满是震惊。



    



    船老大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说,谁敢拿这种事胡说!”



    



    听到这个李员外整个人都崩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包袱拍手道“死的好,死得妙。你这老家伙和我斗了半辈子,到头来还不是死在我的前面。哈哈!”可是这笑声莫不比哭声还惨,笑着笑着,整个人萎靡的坐下“你个老东西怎么就死了,你让我以后和谁拌嘴去!”



    



    “员外,你别伤心。”船老大安慰道。



    



    “谁说我伤心,我那是高兴!”李员外强调道。



    



    “高兴,高兴”船老大只得附合着,不过现在首要的就是去报官,原本明天中午就能到渡头,到时赶紧报官去,但只怕这船上的客人怕是免不了麻烦了。



    



    “老大,我们搜到了这个家伙!”船工收到船老大的命令,在船上搜搜有没有可疑分子,这个小乞丐,之前可从没见过,什么时候混上船的,他们也不清楚,只怕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把他交给官府了事。



    



    “喂喂,我只是搭个顺风船。”小乞丐一脸不悦的叫嚷着。



    



    “哼,鬼鬼祟祟,保不得见财起意。”船老大见着这个小乞丐,到似拿出了自己的霸气,插起腰盘问道。



    



    小乞丐挣扎着想脱开抓着他胳膊的人,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才得以挣脱。一脸不服气的说“你别想把这事赖在我头上,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哪来本事杀人!”



    



    “你这还叫手无缚鸡之力!留着去骗衙门的人吧,明天我们到下一个渡头,就把你送交官府!”船老大厉声说道。



    



    小乞丐见这架势,对着叶凡的方向大喊“叶大哥,你快救救我呀!”



    



    “原来还有同党!一起抓起来!”船老大说着,便指着叶凡吼道。



    



    叶凡低垂着头,冷眼望着这些船工。船工们看着这个穿着普通的年轻男子,犹豫的望了望身边的人却不敢上前。



    



    “你们还不动手!谁抓到这小子赏银十两!”李员外指着叶凡说道。



    



    这十两够普通百姓一家三口省吃俭用三年有余,所有船工听到这个自然卯足了劲拿起身边就近的扁担木棒之类,向着叶凡冲去。



    



    这些人虽然有很大的力道,不过出手全无章法,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叶凡自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单手取下一个人的木棒,手臂钳住那人头颈,向后急退,就在要撞到船栏时,还是停了下来,将那人打翻在地,接下来的人也先后被叶凡制住。整个过程到不说有多紧张刺激,局势完全一面倒。



    



    “叶大哥好样的!”小乞丐可不就是杨新,看他在那呐喊助威,显然也是个惹事的主。



    



    等到所有人都被打趴在地,叶凡才缓缓开口道“你们连尸体都没去验过,就急着找凶手未免太儿戏了吧!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病死的?”



    



    船老大一时无言,也对啊,很可能是钱员外偶感风寒,然后不及时救治自己一命呜呼也不奇怪。不过这几率也太小了吧!



    



    那个书生又站出来说道“我检查过尸体,尸体的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这么多人只有你一个看过尸体?难不准你是凶手?”杨新插嘴问道。



    



    小书生明显尴尬的摆摆手,“吾乃读圣贤之书,怎可做这天煞之事!只是这事出突然,小生只是去探个究竟罢了!”



    



    叶凡点点头道,“那你有证据说我们是凶手吗?”



    



    “这……小生从未说过,小生只是将死者被害的样貌说出!”书生拱手道“而且小生可以为这位公子作证,你不是凶手!每晚夜深之后,这位公子便独自一人到这船舱之外。似乎是在对月思人。今晚虽没有月景,但是这位公子也早就出船舱,也许是怕船舱空气闷着。”



    



    “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们几个是不是一伙的?”李员外指着小书生说道。“你这么清楚他的习惯,莫不是认识许久,最后狼狈为奸,一起谋财害命!”



    



    “你……你!”小书生被激得口不能言,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什么?是不是心虚说不出来了!”



    叶凡一只手伸到李员外面前,阻止他的咄咄逼人。“这里,认识死者的貌似是你,而且你们关系似乎并不友善,若说杀人动机,你最有嫌疑!”



    



    李员外的小厮抢嘴道“你莫要胡说,我家员外晕船,在这船上吐了好几天,一直昏昏沉沉的,刚才入睡,怎么可能杀人!哎呦!”小厮的后脑被李员外打了一下,只见李员外脸色尴尬的瞪着小厮,“退下,谁让你多说的!”



    



    叶凡微点头,继续说道“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检查死者,找出凶手,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



    



    “对对!”船老大憨厚的附合道,他是看明白了,这个年轻人身手不凡,英气逼人,也不是好惹的主。“你们几个在这看着,不许有人跳江逃走,你们两个跟着我进去!”



    



    “书生和杨……”



    



    “杨新,新旧的新!”小乞丐补充道。



    



    “小生赵清。”书生也自报姓名,拱手介绍自己。



    



    “你们俩也一起来!”叶凡说着点起烛火往船舱内走去。



    



    在书生的带领下,众人来到死者的船舱。这个船舱可比下面的那个大船舱好得多,还有一个小窗通风。



    



    只是现在这个船舱略显凌乱,似乎被人翻查过一般。赵清指着房间的凌乱说道“你们看吧,这些痕迹,很可能是劫财!”



    



    “你以前查过案?”叶凡问道。



    



    “没有。不过小生的舅舅曾是地方捕快,小生跟着见过不少案件。所以当听到有人死了,便首先冲到现场,只可惜,当时太混乱,没有见着什么可疑的人!”



    



    叶凡查看死者钱某的胸口,这一刀毙命,干劲利落,如果是见财起意,被死者发现,不可能正中心窝。而且似乎连挣扎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这凌乱的包袱,被禄,似乎都只是刻意的掩饰。



    



    “对了,当时第一个喊杀人了的是什么人!”叶凡问道。



    



    “不清楚,似乎是个低沉的男声!”书生据实回答。



    



    杨新也凑近看了看这个死状似乎并不狰狞的钱员外,满不在意的说“他死前被下了蒙汗药!”



    



    赵清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



    



    其实叶凡也想问,一个人是否服用蒙汗药,在死后很难分别,特别是只被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



    



    “闻出来的!”杨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闻?”赵清打趣的望着小乞丐的鼻子“莫不是你这是狗鼻子!”



    



    “你胡说什么?”杨新不悦的撇过头“你们爱信不信!”



    



    叶凡注意到被打翻在地的酒壶,里面还残有一点酒,凑到自己的鼻子上一闻“确实被下了蒙汗药!”



    



    “那就对了,一定是有人瞄准钱员外的钱财,给他的酒里下了药,再来偷他的钱财,谁知,钱员外竟然还有意识,贼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了事!”赵清边说边点头,看来他觉得自己这番推理很是有理。



    



    叶凡将钱员外的鞋脱下,一股臭味扑鼻,叶凡皱眉屏息,将手伸进去,果然拿出了几张银票,且都是一万起的。



    



    “大哥,没想到你这么会搜钱!这贼人还真笨,这么多钱都没有搜出来!”杨新拍手道。



    



    叶凡没有理会杨新的夸赞,反而说“他没有带随行伺候的人吗?”



    



    船老大回答说“有的有的,不过奇了怪了,到现在都没影?难道这小厮才是凶手,为财弑主?”



    



    “我觉得很有可能。”赵清点头,然后对着船老大说“那麻烦船老大快点派人搜那个小厮!”



    



    “好。”船老大回过身对身后的手下喊道“你们还不招办!快去啊!愣着干嘛?”



    



    两个船工被船老大各踢了一脚,踉跄的往上跑去。



    



    叶凡则仍旧半蹲在那,检查着其他线索。



    



    “叶大哥,你还在看什么?凶手一定是那小厮了!”杨新蹲在叶凡的身旁,不理解案子都破了叶凡还在查什么。



    



    叶凡抬起头,“你什么时候混到这船上的?”



    



    “你猜!”



    



    叶凡沉默着又低下头,在地上看着的血印。杨新见叶凡似乎不是那么乐意搭理他,也不怕没趣,自己接上说,“我可是比你早一步到这船上的!”



    



    叶凡轻声“恩”了下。



    



    “这条船可比上次姓卓的那家好混多了!”杨新一脸得意的样子,仿佛认为这是很了不起的事。



    



    叶凡又“恩”了一下,在木板中夹着的小珠子吸引了他。



    



    叶凡突然想到什么,又走回钱员外倒下的地方,将插在钱员外胸口的匕首拔下,然后将他的衣服解开。



    钱员外的上衣被解开,那胸口的伤势更是骇人。书生似乎第一次见这种伤口,脸色有点不自然。其实这伤口很整齐,下手的人快准狠都把握到了要领,只是离这刀拔出来的时间有点晚,肉稍许粘在了匕首上,当叶凡将匕首拔出,使得原本的粘住的肉破掉,再次流出了血,里面的肉也清晰可见的露了出来。



    



    杨新倒是无所谓的也看着钱员外的尸体,似乎没有那点忌讳。叶凡将钱员外翻过来,看到背上那些小红孔,皱着的眉释然的松开,将钱员外的外衣遮住了他的尸体。



    



    叶凡大致将整起案件连在了一起,只是凶手是谁,他还不清楚,但是也有了怀疑的目标。看来只等钱员外的小厮找到,才能知晓一切。



    



    杨新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叶凡的举动,虽然破案他不拿手,但是观察别人他还是不错的,看叶凡的表情,他就猜出,叶凡似乎了解了整个真相。



    



    “叶大哥,不介意小生如此称呼你吧!”赵清拱手道“你是否觉得此案另有隐情?”



    



    叶凡微顿了下,迟疑片刻才说“不清楚,还是等找到那小厮再说吧!”



    



    “那我们出去吧,和死人呆在一块,我还是觉得不舒服!”杨新说着跳了出去,往外走去。



    



    叶凡等人一出去,便听得一个女子在那哭着,原来是那对带着婴孩的夫妇,只见那女子怀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得凄惨,旁边的男子也只得搂着自己的妻子,不断地排他的肩来安慰自己的妻子。



    



    “这是怎么回事?”赵清不解的问道。



    



    “咳咳!”他的父亲边咳边说,“清儿,唉你刚才不在啊,不知道,那个妇人的小娃娃死了!真是作孽啊!咳咳!”只见得那掩面的手巾上,一抹暗红的印子。



    



    “爹,您慢着点说,自己身子还不好!”赵清蹲下身子,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轻轻地为他拍拍背,大夫们都说父亲的病无药可救了,所以他才想带着父亲回金陵老家,只是这情景,似乎就要熬不到了。



    



    杨新握住赵清父亲赵大海的手腕,看着架势似乎是在把脉。杨新的眉毛也是皱起,这个病本不难治,只是庸医误人,导致越拖越损,现在脏腑都虚弱的无法用药,只能等死。



    



    “喂,小兄弟,你会医术?你能救我爹?”



    



    杨新皱眉,微微摇头“你爹的病拖太久了。药石无灵!”



    



    “小娃娃啊,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有个这么聪慧的儿子什么都够了。那些大夫都治不好我的病,你个小娃娃就别记心上了。”赵大海人也看得透彻,只是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杨新小嘴一噘,不服气的在赵大海的背上猛敲。



    



    “你这是做什么?”赵清想要拦住杨新的行为,自己却被叶凡拉住。



    



    叶凡淡然道“不要急。”赵清不懂,叶凡自然明白杨新这一顿猛敲并不是胡乱为之,都恰当的落在穴位上,想来必有什么意义。



    



    果不其然,赵大海一声“啊,咳!”又是一大口的血吐出。



    



    “爹,爹。你怎么样?”赵清跪在地上,扶住父亲的手。



    



    “舒服多了!”赵大海对着杨新笑道“小娃娃,你还真有本事,让你这一敲,小老儿舒服多了!”



    



    杨新被人夸奖后,脸上的得意之色谁都看得出来,那小鼻子都快顶天了。



    



    赵清见此对着杨新便是磕起了头“小神医,请救救我爹,我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来报答你!”



    



    “哎哎,你别磕了。我都说了你爹爹的病我没法治。我这样只能让他舒服点,多活些时候。你爹爹之前服的药都太重,五脏六腑的承担过重,已经回天乏术!”



    



    赵清苦恼着脸,他知道他父亲的痛苦,只是他想哪怕一些机会,他都要治好他的父亲。



    



    “清儿,别苦恼了!你爹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早就想去陪你娘了!”赵大海苦笑了一下,到不再咳,只是吐过血后,脸白的厉害。、



    



    叶凡拉着杨新走近那抱着孩子哭泣的妇人,“你帮我看看,那孩子得了什么病死的?”



    



    杨新不解,倒也没问,直接走到妇人的身旁。只听得那个妇人嘴中依旧喃喃的喊着“我的孩子,孩子”云云,总之就是将那孩子裹得严严的。



    



    “哎,大嫂,你孩子好像还有气!”杨新没办法见着孩子,也只好这般匡他。



    



    “小乞丐,去去,滚一边去!”妇人的丈夫此刻心情不好,见着杨新的小乞丐打扮,再加上之前船老大打算把他送到衙门,更是恼怒。



    



    “哎,这位大哥我是说你那孩子可能还有救,怎地赶人?”杨新不悦的站在那。



    



    那男子倒也是个大脾气,张嘴就嚷道“滚滚滚。谁要你假好心。现在里面躺着的那人还不知道是不是你杀的!别来找我们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