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九州封魔战记 > 章节目录 第4章:穷追不舍!
    东海自古便是神仙居所,修真去处,在这里也不知流传有多少奇妙传说。



    距东海不远处,有大湖曰秋枝湖。乃是东海潮水泛滥,漫过四周山丘后日积月累所形成的大型湖泊。那儿四季如春,气候宜人,确是一处修真炼道的福地。但最有名的却是东面的百里桃花林,那儿仙气氤氲,花开遍野,据传常有仙女摘下片片桃花,收集早间的露水,酿作桃花醉。但稍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些所谓的“仙女”只不过是会些神奇法术的美丽女子罢了,修炼于秋枝湖畔著名修真门派……碧海阁。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如刀削斧凿的山峰之间,白云缭绕。湖中一叶扁舟悠悠荡着,舟中一年老渔翁怡然笑着将钓到的鱼儿收起,一望无牙。一切,平静中却不乏情趣。



    正在此时,远方的天际划过两道迅捷的光影,想是修真之人御剑飞行,互相追逐。待来的近些,方才停了下来,只见一美貌少女,衣袂翻飞,发带飘扬,此时正满脸怒气的望着眼前一脸痞气的少年。那少女一袭粉红长衫,杏眼桃腮,柳眉瑶鼻,雪肤樱唇,身材婀娜,如照水姣花,艳丽绝伦。



    “姑娘有礼了,却不知为何追赶在下?莫不是见在下长得英俊不凡,意图轻薄?”少年说道,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哼,无耻的登徒子!本姑娘有事要问你,今日我师傅大寿,酒窖之中我姐妹不久前所酿的桃花醉却都被洗劫一空,除了你便再没发现其他可疑之人,可是你所为?”少女语气平淡,脸上似挂着几年不曾融化的冰雪问道。



    “这个,我可以不回答么?”少年望了望眼前的少女,见她眉梢眼角皆流露出一种能杀人于无形的冰冷,有些心虚地说道。“那你是承认了?”少女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少年轻甩了甩长发,随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骚骚一笑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妨把实情告知于你,此事正是区区在下所为。不过这酒名字叫作桃花醉,香味虽醇厚有余,却无半分醉人的酒意,饮来如喝凉水,甚是乏味啊!”



    听到这话,少女脸色愈发阴沉。忽地少女神色一变,娇叱一声,衣袖飞舞,一阵浓郁的花香随之飞溅出来。刹那间,白光大作,满天粉红花瓣凭空出现,激射而出,隐隐夹带风雷之声。



    少年哪能想到这女子脾气竟如此暴躁,动不动便要动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面前身影早已急速后退,口中兀自骂道:“臭婆娘说不了两句便要动手,老子不跟你玩了。”听到这话,少女更为恼怒,暗暗催动功力,花瓣去势更急,眨眼间便追上少年。



    少年身形急转,匆忙之间闪躲不及,只感觉身上一凉,本已有些破烂的衣服刹那间变得千疮百孔。泥人也有三分性!这种侮辱怎能忍受?少年暴喝一声,背后仙剑铮的直直飞出,立于头顶。功力催动下,仙剑急速旋转,忽地幻化出九道剑光,凛冽无匹,宛如夏日当空,光芒炽烈已极。



    少年长发乱舞,口中喝道:“诛邪!”“咦!”少女轻咦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手捏法诀,一道粉红光罩立于身体前,将全身大穴护住。九道剑气电射而至,狠狠撞在光罩上,凛然有金石相击之声。受得这下阻碍,九道光剑同时在光罩上快速旋转,“哧!”光罩渐渐绽放出丝丝裂痕,眼看已坚持不了多久。



    少女心底惊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少年剑术竟如此高强,也不恼怒,冷笑道:“你这贼人倒还有几分本事,今日本姑娘就暂且饶你一命,且先行离去罢。”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如乳燕投林,翩然踏云而去。



    碧海阁,凉亭内。“清舞,可曾抓住那偷酒的贼人?”一个神态庄严的中年美妇问道,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番大家风范。少女孟清舞一袭粉红衣裳,卓然立于骀荡的春风中,宛如堕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她眉毛一挑,摇了摇头,道:“弟子无能,没能抓住那贼人?”中年美妇微微一惊,问道:“是那贼人修行太过高深了,你敌不过他?”



    孟清舞再摇了摇头,当下将与少年相斗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想不到这少年年纪轻轻,法术竟与你不相上下,想来必是天生聪慧,悟性极高。”



    妇人微有些讶异,孟清舞本已是碧海阁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此少年竟能与其这般周旋,修行之深,悟性之强,如此可见一斑。



    “师傅,徒儿在与那贼人相斗的时候,他使出了一套威力巨大的功法,好像与你所说的九龙剑气有些相似。”她神情平淡,朱唇轻启说道。脸上古井无波,似什么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中年美妇轻咦一声,低喟着,又似是自语着:“莫非那人还没死?”“师傅说的是?”“此事你不必过问。”中年美妇摆手道。沉吟半晌,似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连变了几变,许久方才平静下来。看了看已长成大姑娘的孟清舞,忽道:“清舞,你从小在碧海阁长大,从未离开过,可想出去外面看看?”



    孟清舞想了想道:“弟子确有过这种想法,但却有些舍不得师傅。”中年美妇笑着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既是想去便去是了,去江湖中好好历练一番。‘天山论剑大会’不到两年便要举行了,到时还得靠你给我们碧海阁争脸呢!但是你须得答应为师,出去闯荡江湖,一定要时刻不忘为师平日的教诲,好好修炼法术才是。”



    孟清舞拱手道:“弟子自当谨记师傅教诲!”中年美妇点点头,笑着道:“既是如此,休息今晚,明日收拾好行李便出发罢。”“弟子遵命。”孟清舞恭敬退下。清风吹送,帘幕飞舞,远远袭来一阵迷人的桃花幽香,萦绕在鼻间,久久未绝。



    中年美妇看着满池在风中摇曳的荷叶,悠悠叹道:“那人如果还没死,江湖中也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唉!尽人事,听天命罢。”说完便沉默了下来,抬眼远望,目光窅然。



    孟清舞兀自离了凉亭几十丈远,见师傅倚栏而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微微疑惑,想道:“师傅怎么了?为什么听到九龙剑气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想着想着,眼前不自觉划过一个高大英俊,却带着几分痞气的身影来。“臭婆娘说不了两句便要动手,老子不跟你玩了。”耳边依稀回荡起少年无礼的话语,再回想起少年说这话时那副嫌恶可憎的面孔来,孟清舞登时大怒,心想:“但叫我抓住你,必定要削下你的臭嘴来。”



    想到这里,眼前不由浮现出少年没了嘴巴,只能哇哇大叫的滑稽模样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得片刻,忽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面色一肃,又回复到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碧海阁的法术讲究的是一个“无欲无求,无喜无悲。”倘若临阵对敌之时,能做到这几点,施展出的法术必然威力倍增。孟清舞自小跟随在师傅身边,从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从不敢像其他师姐师妹一般开怀大笑,放声大哭。时日久了,有时竟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



    天色渐晚,繁星高挂,孟清舞如往常一般,从厨房中提了食盒,走进了百里桃花林中。沿着青石铺就的曲折小路,直行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孟清舞这才停在了一间石屋面前。



    石门前守了两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一青一紫,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忽见到孟清舞出现在眼前,不禁喜道:“清舞姐姐,你来了,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孟清舞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福儿禄儿,你们又在偷懒了?”说着将食盒揭了开来。两个小丫头贪婪地闻了闻,只觉香气扑鼻,直馋得口水直流。



    紫衣小丫头拍手道:“红烧狮子头,桃花仔鸡,好香啊!”青衣小丫头道:“那是自然了,清舞姐姐的手艺可是连掌门师伯都赞不绝口的。”孟清舞端出饭菜来,道:“两只小馋猫,快吃罢,底层还有,我给哑婆婆送去。”



    紫衣小丫头道:“清舞姐姐对我们真好,哑婆婆也该饿了,你快去罢。”孟清舞点了点头,伸手在石门的机括上扣了扣,只听得咔咔两声,石门向两边退了进去。



    石屋四周的墙壁上安放着许多盏油灯,将里面照得亮如白昼。但见枯草遍地,正中摆了张石床,石床上坐了个体形佝偻的老妪。“哑婆婆,我给你送饭来了。”孟清舞对着老妪说道。老妪一动不动,似什么也没听到般。孟清舞早已习惯了老妪的这副模样,一点也不在意,兀自从食盒中端出几碟精致的菜来,又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摆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哑婆婆,你饿了罢,快过来吃饭罢!”孟清舞连着唤了几声,老妪依旧是一动不动。于是自顾自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一双妙目直直盯着老妪的背影。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孟清舞起身道:“哑婆婆,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碧海阁了,以后不能给你送饭了。你、你以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听到这话,老妪身躯一震,急切走下地来,将一样东西塞给孟清舞,口中哇哇叫个不停。孟清舞伸手接过,见是一块凝滑如脂的玉佩,样式古朴,造型奇特,不知雕的是什么动物……



    孟清舞道:“哑婆婆。你是要把这个玉佩送给我?”



    哑婆婆点了点头,亲手为她戴在脖间,不住比划着手势,面上满是急色。孟清舞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说这块玉佩很重要,千万不要遗失了?”



    哑婆婆连连点头,面上现出几分难看的笑意,孟清舞见她笑了,心中自也是乐不自胜,忙道:“多谢婆婆,我一定会保护好这块玉佩的,决不会将它弄丢的。”



    哑婆婆又笑了笑,忽而面色一变,将她往石屋外面推去。孟清舞想哑婆婆脾气古怪,不能惹她生气,当下道:“哑婆婆,我走了,你一定要多保重啊!”



    出得石屋来,福儿禄儿两个丫头早吃完了饭菜,见到孟清舞出来,关切问道:“清舞姐姐,哑婆婆吃完了?”见孟清舞摇了摇头,紫衣小丫头道:“哑婆婆脾气古怪,清舞姐姐你为什么每天都来给她送饭啊?”



    孟清舞想了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哑婆婆就感觉非常亲切,好像她是我的亲人一般。”顿了顿,孟清舞拉住两个丫头的手,道:“福儿禄儿,我走了以后你们帮我照顾好哑婆婆,别让她饿着冷着。”



    两个小丫头顿时一惊,青衣小丫头忙问道:“清舞姐姐,怎么?你要离开碧海阁么?”



    孟清舞道:“师傅叫我出去好好历练一番。明日便走!”



    “什么?明天就走?”两人同时一惊,失声道。



    孟清舞道:“是呀,明日便走,你们两个小丫头可得好好保重。”听到这话,两个小丫头登时如遭电击,蓦地哭了出来,珠泪滚滚而下。



    孟清舞兀自安慰了好半天,但两人的泪水却如决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半晌,云收雨歇,紫衣小丫头抽泣道:“清舞姐姐,你此次出去,可要万事小心,可千万不要被外面那些坏男人骗了。”



    孟清舞呆了一呆,不禁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紫衣小丫头道:“掌门师伯常常说:世间男子,大多薄情寡义,你们这些小丫头呀,千万不要被骗了。”



    孟清舞登时忍俊不禁,忽然抬起头望着天际一弯明月,不由想起后山石壁上那些字来:天不死,情难绝……



    深夜,小溪边!



    月色朦胧,夜色撩人,溪水哗哗流淌,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寒意顿增。李玄紧了紧身上残破的衣袍,微微气恼,忽地眼前划过那张冰冷俏丽的面容来,登时五味杂陈,半晌方才悠悠叹了口气。自下山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一番斗法,早已饥肠辘辘。



    他在树林中打了只兔子,生了火,架到火上烤。不久后兔子表面被烤得一片焦黄,滴滴油珠落入火堆中,噗嗤作响,浓郁的香气萦绕久久在鼻间,直令他食指大动。



    “如果此时有一壶酒那就好了!”李玄说道。蓦地回味起碧海阁桃花醉的滋味儿,不禁抿了抿嘴唇,口水直流。



    但在此时,李玄却突觉微微尿急,便留恋地望了眼烤好的兔子,起身前去解手。匆匆在林子边释放完,又去溪边洗了手,这才转身回来。刚走到火堆旁,心底便是一惊,烤好的兔子此时不知被谁撕去了半只,剩下的半只兀自噗嗤滴着油珠,油光泛泛。如果是野兽之类,必定全部都拿走,不可能只撕走半只便了。



    连忙向四周扫视了几眼,喝道:“是谁?谁他娘的偷了老子的兔子?”但黑夜中除了呼呼风声,哪有其他声音。



    李玄将那半只兔子拿到身后,握着纯钧剑向四周连行了几步,忽地一丝丝淡淡的香味自不远处的树丛中传了过来。那里正是这片地方的进风口,香味随着风吹袭过来,李玄一闻便知是自己辛辛苦苦烤的兔肉,一时间怒火汹汹:“哼!敢偷老子的兔子,老子非斩了你的双手不可!”



    又行进了几步,李玄嘴唇翕动,默念法诀,忽地仙剑霍然一指,轻喝一声:“烽火燎原。”斗大的火苗自仙剑上猛窜而出,丝毫不受风势影响,碰到树丛便化作点点星火,熊熊烧燃起来。



    “哎哟,我的妈呀!”一声怪叫自树丛中响起。话音刚落,竟是窜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上窜下跳,不住拍打着屁股上的火苗,口中兀自叫道:“谁他娘的这么缺德,烧老子的屁股呀!”



    李玄哈哈大笑,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人左手,不由眼神一凛,悲吼道:“老子的兔肉啊!”只见那人手中拿了半只兔子,上面的肉已被吃得所剩无几,差不多只是一副骨架了。



    那人听见李玄吼声,转过头来,稍呆了一呆,问道:“你是谁?”



    “老子是你爷爷!”李玄怒吼了一声,心底又惊又怒,霍然拔出仙剑冲了上去,“还本大爷的兔子来!”



    那人身躯一颤,惊声道:“哎哟,我的娘耶,这小子发疯了!”说着猛然将兔骨掷了过来,转身电冲逃走……



    李玄惊怒交加,猛然挥剑,但见凛冽的剑气一闪,兔骨瞬间被挥作几段。那人边乘风逃离边回过头来,见到李玄一双眼中直欲喷出火来,不禁道:“喂,小子,只不过偷了你半只兔子而已,你干嘛对老子穷追不舍?”



    李玄御风追逐,愤然道:“你偷了老子千辛万苦打来的兔子不说,居然还敢逃,老子非斩了你的双手不可。”



    “奶奶的,你也太狠了,老子逃逃逃逃逃!”那人说着,速度竟又增快了几分。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逃,直追逐了十多里路。初时倒还是兔子之争,到得后来,却是在比试修行高深了。



    但听得耳旁呼呼风吹,两人身形腾跃,直如鸿雁翻飞,飞到树顶,飞到丛林中,不知惊动了多少鸟兽。



    “小子,停下来罢!”那人呼呼喘着粗气,忽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顿时一惊,猛回过头来,只见李玄离他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身躯不由一颤,连忙将速度又增快了几分。



    那人喘气道:“老子就是不停下来,你说要斩了老子的双手,老子不干!”



    李玄道:“我骗你的,快停下来罢!我不斩你的手。”李玄初时只不过是一时气话,但那人听来却作了真。



    那人见李玄奔行了这十多里路,竟自脸不红、气不喘,真气充沛无比,心知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必败无疑,于是道:“老子信你才怪!”更是拼了命的向前奔行。



    约摸又奔行了一二十里路,那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见李玄还在追逐不休,再奔行下去,必定会被追上,索性不逃了,轻轻落下地来。



    荒郊古道,草木繁密,那人呼呼喘气,长身而立,凛然道:“来罢,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李玄见他竟是一副不妥协、不退让的模样,一时气急,喝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着霍然拔出仙剑。



    那人身躯一颤,心知斗不过他,便嘻嘻笑道:“不要这样嘛,大侠,小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李玄与他追逐了这几十里路,见他修为固是不弱,早已起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这时见他服软,心中稍稍好过,便道:“这还差不多,半只兔子而已,本大侠还没怎么放在心上。”



    “嘻嘻,果然是大家风范!”那人嬉笑着说道。面上痞气毕现,却无半分虚伪做作,李玄听来甚是受用。



    稍点了点头,那人走近来,拱手道:“请大侠恕过我的不问自取之罪。”



    李玄摆摆手道:“多大点事儿,原谅你了。”遭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吃东西,肚中顿时咕咕作响。从身后拿过早已冰冷的兔肉来,放到嘴边刚要咬下,那人却是一把夺过,掷在地上。



    李玄陡然一怒,举手便要拍他一掌。那人连忙一躲,道:“这兔肉已经冷了,这里离镇上不远,我们前去镇上用些上好的酒肉罢。”



    听到有酒,李玄心底一喜,放下手来:“哪还说什么。我们快走罢。”话刚说完,提起那人便向前飞奔而去。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且行且聊,但觉所说的话句句投机,不时哈哈大笑。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但见一圆旭日张着笑脸缓缓升起,将万千柔和的光辉散落人间,两人行到镇上,李玄先去裁缝店买了身衣袍换上,这才觅了家酒楼坐下。不一会儿,小二将上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很久没吃东西的李玄,自然是一番大快朵颐,这一吃,直吃了大半个时辰,两人聊了许多,从天南聊到地北……



    仰脖喝下一杯酒后,李玄问道:“还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抱拳道:“老子,哦,不,在下萧希,昆仑派人。”



    “什么?你是昆仑派弟子?”李玄大声问道,见萧希点了点头,急切道:“我师傅曾修习过昆仑派剑术,对昆仑派中人更是推崇,时常在我耳边提起昆仑派剑术是如何如何高明,如何如何威力绝伦。”



    “此话当真?”萧希喜道。



    “自然是真的!”李玄说的确是真话,昔日在山上修炼之时,师傅每每提到昆仑派,面上总是红光满面,滔滔不绝。但说了不多久,眼神便又是一黯,缄默下来。



    萧希面带微笑,道:“我昆仑派建派几百年,远远超过紫极门、碧海阁这些名门大派。二十年前,更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奇才,一身剑术通天,直杀得魔道中人心惶惶,只可惜……”说到这里,萧希便即神色一黯,住口不说了。



    只见他端起一杯酒仰脖喝下,笑道:“好了,不谈这些事了。不知兄弟你姓甚名谁,出自哪一个门派呀?”



    李玄道:“在下李玄,无门无派,师从山中一个隐士高人。”



    “无门无派?”萧希微微讶异,道,“不知尊师怎么称呼?”



    李玄思忖了会儿,道:“我也不知师傅姓甚名谁。”萧希见他面色不似作伪,便道:“既是隐士高人,自是不愿透露姓名。来,李兄,小弟再敬你一杯。”



    “喂,朱老三,你听说了么?李家小姐昨晚在家中被采花贼杀了。”



    “什么?竟有此事!这已经是第五个遇害的人了,这天杀的直娘贼啊。”



    “李小姐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称赞有加。没想到竟也遭了采花贼的毒手。”



    “谁说不是呢。唉……”只听一声长叹,谈论的声音却是沉默了下来。



    李玄回过头去,见是几个青年男子正自低声交谈着,面上神色哀痛,不禁心想:“这采花贼玷污了女子的清白还不说,竟还痛下杀手要了人家性命,太也凶狠了!”



    萧希道:“这采花贼呀,来无影,去无踪,我连着追踪了几晚,仍旧是毫无进展。”说到这里,稍顿了顿,神秘地道:“依我看呀,这采花贼多半不是人,是妖呀!”



    “妖?”李玄心底一惊,心想倒也不无可能,于是不再多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