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突然出现的姜言言让姜笙倏然推开司夜爵,司夜爵猝不及防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抬手扶额,不着痕迹破天荒的红了脸。

    姜笙轻咳了声,“言言,你爹地他......”

    “我知道,罗雀叔叔跟我说了。”姜言言停在她身前,抬起头望她,“妈咪,爹地是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

    司夜爵干脆侧身躺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眼前模样同自己相似的缩小版,眉头微微蹙起,“不会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吧?”

    姜言言没回答他,只转头看了看,“看来爹地真把我们忘了。”

    司夜爵顿住,却紧抿唇。

    姜笙揉着言言的发顶,“你们爹地会想起来的。”

    转眼便也到了出院的时候,司夜爵衣着休闲地从医院里走出来,弃了西装革履,换上休闲服饰却也英气逼人。

    他放缓了脚步,自主地牵上言言的手,言言有些惊讶,但他并没有抗拒爹地的牵手。

    姜笙走到副驾驶,正要开门,司夜爵叫住她,“为什么坐前面?”

    她顿着,回眸轻笑,“给你跟儿子好好培养感情。”

    司夜爵,“......”

    车子缓缓地朝长岛别墅驶去,路上,司夜爵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这个儿子相处,但心里又莫名的想要跟他拉近关系。

    好在姜言言没这个时候为难他,主动跟他说话,司夜爵只有十七岁以前的记忆,跟一个八岁半的男孩子还就很快能聊起来。

    姜笙转头看了他们父子俩一眼,轻声问罗雀,“十七岁的司夜爵就是这样的?”

    罗雀点头,“是啊。”他倒也有些怀念,“爵爷以前确实是这样,如果夫人没出事的话。”

    姜笙没说话,目光落在司夜爵身上,现在的司夜爵确实没有给人一种凌厉清冷的疏离感,反而很是平易近人,或许是失去一部分记忆的缘故,但至少他的潜意识里,还存在他们的成份。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始终都是司夜爵。

    司夜爵对长岛别墅的记忆是陌生的,回到别墅,他环顾了许久才问姜笙,“我们房间在哪?”

    “我们房间”四个字让姜笙脚步一顿,她让罗雀把行李带下去,走到他面前,“不是我们房间,是你的房间,我带你去。”

    司夜爵跟在她身侧,眉头紧皱,“夫妻不是同在一个房间?”

    姜笙逗趣道,“是啊,原本我们是夫妻,可是三年前你要跟我离婚,所以就分居了。”

    司夜爵眼底不着痕迹地掠过诧异,停下身凝着她上楼的背影。

    走到房间,司夜爵只扫视了一眼,皱着眉,的确不像有女人同住的生活气息。

    姜笙背过手走近他,轻笑,“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跟我住?”

    他垂眸看着眼前笑靥如花,娇媚漂亮的女人,一时的口干舌燥,视线移开,“我只是问问。”

    她近在咫尺的艳丽红唇微微张合,“过两天回国,你先好好休息吧。”

    她转身离开,司夜爵不经意抬起的手顿住,才攥着拳收回。

    姜笙走下楼,罗雀从屋外走进来,“姜小姐,这里有封信,是雪少爷托我交给您的。”

    她疑惑地将信接到手中,拆开信封看了好片刻,罗雀也有些好奇,“雪少爷在信上说了什么吗?”

    姜笙将信封折叠,“是雪老太太要见我。”

    *

    华尔街酒店。

    服务员带着姜笙来到客房,偌大的客房内置落地窗全景视野,既高档也时尚简约。

    端坐在沙发上的雪老太太穿着一条酒红色的旗袍,绣着金线牡丹的锦缎披帛挽在她肩臂。

    穿旗袍最显气质的老太太,她只见过南锦夫人,雪老太太则是第二个。

    上次虽然见过面,但她也没怎么接触雪老太太,倒有些好奇她今天会找自己。

    “奶奶,您找我?”姜笙走到沙发前,并未坐下。

    雪老太太将茶杯放下,“不用拘谨,坐吧。”

    得到允许,她才坐了下来,坦荡的与雪老太太视线相交,雪老太太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约见你吗?”

    “我也不敢揣测,不过是因为司夜爵吧?”

    雪老太太托着茶碗,深意的笑了笑,“夜爵那孩子虽然不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我一直都在关注,那孩子从他母亲出事后就自我封闭了起来,不再理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姜笙稍显疑惑,却只见雪老太太不紧不慢又说,“s国的事情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插手。”

    这句话让姜笙有些诧异,但仔细想来,刚认识司夜爵的时候,司夜爵确实不曾提起过关于他家世背景的来源,他只是tg集团的老板,仅此而已。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要插手了呢?是因为她母亲跟宫家的关系开始,还是怀疑宫家跟司家之间的“恩怨”存在问题开始?

    雪老太太看着她,“我知道你是宫赫的外孙女。”

    长岛别墅,司夜爵从楼上走下,罗雀进门看到他时,顿着,“爵爷?”

    司夜爵走过客厅,客厅里的家具几乎是全新的,就好像没住多久,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我们住这里有多久了?”

    罗雀挠了挠腮,“也就几个月吧。”

    他蹙着眉,“才几个月?”

    “是啊,哦爵爷您不记得了。”罗雀适才反应过来,“您几个月前才来的s国,然后就卖下这别墅暂时当落脚地了。”

    “那这几个月我跟她都是分居的?”司夜爵不知道为什么,就较劲这件事了。

    罗雀咳了声,“姜小姐只是偶尔过来陪您而已。”

    司夜爵想到什么,眼眸凝沉,“那我跟她真的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