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颜在浴室里站了很久，她看着那面巨大的镜子，缓缓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她的身材很好，因为一直有控制饮食，瘦而不柴，凹凸有致。
封北霆喜欢摸她的后腰，但从未摸过她的肚子。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怀过孕的女人，肚子不像其他女人那么紧致。
她有些泄气的躺进了浴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她怀孕很早，比其他人恢复的好，但肚子上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
大出血，剖腹，她苟活了下来，孩子没了。
这个肚子就是怀孕的证明。
她不敢让封北霆碰，更不敢让他看见。
她摸了摸自己小腹处的疤，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
封北霆肯定见过很多漂亮的身体，年轻的，性感的，妩媚的。
那些皮囊都比她漂亮，这一道剖腹产留下的疤，仿佛就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眨了眨眼睛，用水洗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冷静。
而客厅里，封北霆听着那头林昭的报告，眉宇很安静，“原来是这样。
”
林昭郑重点头，“调查的资料只显示了这么多，至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虞小姐的养父，并不清楚，估计只有顾辰野知道吧，当晚的情况应该是有些复杂的，而且监控也消失了。
”
封北霆看着浴室，语气淡淡的，“所以她确实怀过孩子，孩子没保住？”
“是的，我查到医院的记录，大出血。
”
“她当时多大？”
“不到二十岁，还在上学。
”
封北霆心头狠狠一颤，抬手揉着眉心，“那个男人的身份查不到么？”
“嗯，我去警察局探望了陈漫，陈漫说顾辰野的那些醉话都是真的，他很确定那个男人就是虞小姐的养父，虞小姐的养父也从那天开始，就莫名其妙失踪了。
”
浴室传来声音，封北霆没打算继续追问，“我知道了，先挂了。
”
抬头，虞颜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了。
她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脸色白得过分。
“过来。
”
他拍了拍自己的身边。
虞颜乖巧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封北霆找出了吹风机，给她吹着头发。
虞颜舒服的往后仰了仰，听到他冷哼，“还享受上了？”
“嗯，第一次有人给我吹头发。
”
封北霆的手一顿，指尖抓了抓她濡湿的发丝，“那我真是荣幸呢，虞老师。
”
刚刚在汽车里的时候，他调侃着这个称呼，两人当时在做着坏事。
这会儿他又这么喊，让她的脸上都火辣辣的。
封北霆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确定吹干了，才把吹风机丢一边，“下次不要晚上洗头发，会头疼。
”
“不是有你给我吹干么？”
“你还用顺手了？”他笑着，将她一把揽进怀里，“虞老师，我很贵的。
”
虞颜的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蹭了蹭，“那你就大发慈悲，便宜一点儿。
”
封北霆揉揉她的头发，将她打横一抱，往卧室走去。
虞颜浑身一僵，直到被放到床上，手指紧张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睡吧，不碰你。
”
她听到他这么说，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捡到他的那晚。
她觉得安心，莫名安心。
半夜醒来，床边是冰凉的，她缓缓撑起身子，还以为睡前的场景都是幻觉。
封北霆呢？
她穿上拖鞋打开卧室的门，借着窗外的灯光，发现客厅也没人。
她又去了阳台，看到他的双肘倚着栏杆，指尖拿着一根烟。
夜晚的风有些冷，她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封北霆皱眉，将指尖的烟灭掉，大踏步的走近，“怎么起来了？”
“你怎么不睡觉？”
床上的温度都是冰的，他起来应该好一会儿了。
封北霆抓过她的手，给她暖了暖，听到她踌躇着问，“你是不是，不习惯身边有人躺着？”
他的指尖一僵，安静抬头看她。
虞颜不笨，只是在感情方便卑微怯弱，她很聪明的。
有时候她都不想自己这么聪明。
他们确实吻了，抱了，但像这样如同夫妻一样从晚间睡到第二天，还是在家里这个地方，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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